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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多种方法试验失败后,海员又求助于野人钻木取火的方法。这需要专门的木材,也需要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磨擦。弗莱普想方设法试了无数次,引得马克和罗伯特也照样模仿,但最终除了两手磨起了许多水泡,却是一事无成。

  弗莱普小得不放弃钻木取火的方法,他寄希望于找到一种多孔菌类,或一种植物的果肉和杆髓可以替代火绒。

  自从那场可怕的灾难之后,四天又过去了。原来在被遗弃的人们心中已经确立的对弗莱普的信任感,和对未来的希望又悄悄地消失了。全体人员都沉默无语,孩子们和弗莱普也没什么话说,再也没有什么目前的打算和未来的规划了。

  人们的日常物质生活只能靠储备的熏鱼和熏肉维持了。但是储备每日都见减少。没有火,去打猎,捕鱼还有什么用?因此,远足计划也都搁置起来。弗莱普每天都只能以植物类食物供给小团体成员。

  这些植物食品中,最宝贵的当然是椰子,没有熟透的椰子里有大量清凉的椰汁。孩子们在椰子壳尾部较软的地方扎上几个洞,然后很高兴地吸饮里面的液体,有一次罗伯特把喝剩的椰汁倒入竹筒和葫芦容器内,过了一段时间后,椰汁发酵变酸了成为一种带泡沫的饮料,味道好极了。但是有点上头,喝多了会醉人的。当椰子完全成熟后,椰汁凝结、变硬,成为椰果肉,非常卫生,富有营养。

  在离山洞不远的地方有大量的椰子树,因此椰果成了全家日常生活的主食。

  采摘椰子也不困难,马克和罗伯特用弗莱普搓的绳子做也安全带,绑在身上,然后灵活地爬上高高的椰子树,摘下椰子,扔到地上。因椰壳很硬不会摔坏。然后,他们再用大石头把椰壳砸开,取食里面的椰肉。弗莱普看到椰壳被砸坏感到十分心痛,如果有锯,他可以把椰壳做成极好的生活器皿。

  弗莱普又发现一种植物,很快小团体成员又把它当成了日常主食。这是一种海上植物,亚洲人经常吃它,弗莱普也吃过它。这是一种马尾藻类植物,在悬崖下的岩礁上可以找到很多。这种植物有点发粘,呈胶冻状,还有一种怪味,但是很有营养。开始时,小孩子一见到这种东西就做鬼脸,但后来他们也吃导惯了,而且还觉得味道蛮不错的,反而越吃越多。

  因为蛋白质也是身体必须的营养,石蛏、贻贝和别的一些可以生吃的贝类动物也成了日常用餐的调济食品。另外,马克在山洞下,海岸南边的岩石上,又幸运地发现了一种新的贝类。

  “弗莱普,有一天,”马克叫着海员,递给他一个软体贝类动物。

  “一个牡蛎!”弗莱普叫着。

  “是的,弗莱普,每年一个牡蛎可以产下五万到六万只牡蛎卵,这样我们就有无穷无尽的壮蛎可吃了。”

  “是的,马克先生,你又做出了重大的发现。我们该好好观察一下牡蛎的数量,这种贝类完全可以生吃,但是我不清楚它们是否特别有营养。”

  “不,”马克回答,“牡蛎只含少量的氮,如果一个人每天只吃牡蛎,最少要吃五六十打才行。”

  “好吧!只要岩礁能供给我们足够的牡蛎,我们就十几打、十几打的吃吧,我还没听说过吃牡蛎而消化不良的。”

  “好极了,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

  “等一下,马克先生,我们最好先察看一下牡蛎礁床,把情况搞确实一些。”

  第二天,四月十六日,马克和弗莱普穿过沙丘,沿着西海岸向南走去。离营地五、六公里后,海岸线变得怪石林立,景色奇特,一派石灰岩海岸的景象;有的岩石高耸如烟囱,有的又如黑色的小丘在海水中时隐时现。海潮汹涌澎湃,涛声如雷。远处无数的暗礁排列成行,直到海角的最南端。因此,连最小的船只也无法在北边海岸上岸。

  弗莱普和马克一前一后向南走着,一路上,他们都无话可说。海员满脑子考虑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怎样解决火的问题。一边走着,他们脚下不时地踩碎许多空贝壳,发出一阵阵的咯喳声。在涨潮时被海水淹没的平坦的岩石下,肯定还藏着无数的海螺,这也是非常鲜美的海味,可惜必须煮熟才好吃。

  他们还碰到一只大海龟,龟背是淡绿色的,非常好看。要在过去一定会令他们非常兴奋。

  弗莱普先看到了这只爬行动物,它正在岩石间穿行,向着大海爬去。

  “帮我一下,马克先生。”他叫道。

  “多漂亮的动物呀,可是怎么才能抓住它呢?”男孩问道。

  “太容易了,”弗莱普回答,“只要把它翻过来,肚皮朝天就行了。用棍子,像我这样。”

  海龟已经预感到即将降临的危险,立刻团缩起来,既看不到它的头,也看不到它的爪子了。

  弗莱普和马克把棍子插入海龟身体下,两人一齐用力,把它翻了个肚皮朝天。海龟有一米来长,足有二百公斤重。

  爬行动物被翻过来后,可以稍微看到一点它的偏平的小头,它身体大部分都藏在了拱形甲壳中。

  “现在,我们,”马克问弗莱普,“该如何处理这只爬行动物呢?”

  “怎么处理它,我年轻的先生,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们有火的话,可以把它做成美味。这是食草动物,它吃海滩上的大叶藻。它的肉非常鲜嫩,有一种草香味。有名的乌龟粥就是用它的肉做的。”如果不是在受了致命打击后,处在目前的困境中,弗莱普说话时贪吃而幽默的语调会引人发笑的。他看着海龟时的眼神,他说话时过分露出的白牙,和他舔着嘴唇似乎已经品尝到美味的样子,既可笑,又让人同情。

  马克听着同伴的话,心里非常明白其中的含意,他又想起了那个暴风雨的夜晚,那让他永远不能饶恕自己的可怕的一幕。

  “走吧,”弗莱普跺跺脚说,“我们在这没什么可干的了,走吧!”

  “那,这个海龟怎么办?”马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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