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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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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天,天空仍旧布满了阴云,但是雨已经停止不下了。弗莱普和克利夫顿太太决定一吃过早饭,马上动身开始搬家,一夜大雨之后,每个人都急切地盼望快到新居去。 克利夫顿太太照顾两个小孩子洗漱后,忙着做早餐。两个小孩子在沙滩上玩耍。尽管克利夫顿太太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无法替代的衣服搞破,但是,他们充耳不闻,仍旧在沙滩上滚爬、嬉闹。尤其是杰克,像罗伯特一样顽皮、好动,带头喧闹不停,给妹妹做了个坏榜样。理所当然,服装是让克利夫顿太太极其发愁的问题。在这个罕无人迹的海岸上,他们可以找到饭吃,可以想法取暖。但是衣服呢?穿什么?这难道不是更难解决的问题吗? 早餐时,人们很自然地开始讨论搬家的方法,用什么做运输工具呢? “您有什么高招,杰克先生?”水手开玩笑地问小男孩,因为他总插嘴想加入讨论。 “我吗?”杰克说。 “是的,”弗莱普说,“我们怎样走到我们的新家去呢?” “用脚走去呀,”杰克答道。 “当然啦,难道我们可以乘第五大道上的四轮马车去!”罗伯特轻蔑地说,他是在暗指美国大城市的交通系统。 “四轮马车!”贝尔用她的大眼睛盯着弗莱普重复道。 “不要开玩笑,罗伯特,”克利夫顿太太说道,“你最好还是认真地回答我们的朋友弗莱普提出的问题。” “这是很简单的事嘛,母亲,”大男孩脸微微发红地回答说,“我们的家产又不重,我负责背着水壶,我们取道峭壁底下那条路,轻松愉快地就可以走到山洞啦。” 性急的罗伯特说着便站起身来准备上路。 “等一下,”弗莱普叫着,一边抓住男孩的手说,“别这么着急走,我们的火怎么办?” 确实,罗伯特把这最宝贵的灶火忘得一干二净,必须把它点燃着带到新居去才行。 “喂,马克先生,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呀?”水手问道。 “我想,”马克考虑了一会说,“我认为我们可以毫无困难地利用另一种运输工具。迟早我们得把小船弄到新的港口去,为什么现在我们不用它装载所有该运的东西呢?” “说得好!马克先生,”海员叫道,“这个主意好极了,我从未想到过这么好的办法。我们用船把我们所有的行李都装上,铺上一层柴灰,把炭放在里面,这样我们就可以扬帆向我们湖边新居进发了。” “好,好极了。”杰克为有机会乘船旅行感到欣喜万分。 “我们的建议如何?克利夫顿太太?”弗莱普问道。 克利夫顿太太没有异议,她已经准备好跟弗莱普一起动手搬迁。海员打算利用涨潮,当海水由此向南流进小岛与海岸之间的海峡里时,他们就可以出发了,但首先要把船重新放到地下。支撑的石块一块块得被搬开,大家把小船抬了下来并翻了过来。然后,无论男女老幼一起上阵,把它推进了河里。为了不让海浪把小船冲跑,他们把缆绳系在大石头上,使小船固定在水面上。刮的是东北风,正好是顺风,弗莱普决定把前桅帆装上。马克在旁边恰到好处地帮着忙。很快前帆就展开了,已准备好随时要升起在桅杆顶上。 于是开始装船了,他们把能带的木柴全部装了上去,最粗重的树枝放在最底层,作为压舱物。然后弗莱普在船的后舱板上铺了一层黄沙,沙上又铺了一层草木灰。在这双层保护的温床上,马克小心地放进了还在燃烧的炭火。在迁徙中,弗莱普必须一边掌舵一边照看火堆,要适时地添加携带的柴禾。此外,为了预防万一,宿营地的火也不能灭掉,要尽量延长它的燃烧时间。为此,罗伯特又在火堆上加了一些粗大的柴禾。万一船上的火灭了,还可以到这里来寻找火种。为确保万无一失,马克甚至建议当全家上路时,他独自留下,守护这边的火堆。但弗莱普认为没必要这样做,他不愿意让任何人单独留在后面。 九点钟,所有的东西都装上了船,水壶、装饼干和咸肉的口袋,前天吃剩下的克利夫顿太太还没来得及熏制的水豚鼠的后腿,石蛏、鸟蛋……。为了不遗忘任何东西,弗莱普向四周又看了最后几眼。这些不幸的人们可能遗漏下他们少得可怜的家产吗?弗莱普发出了上船的信号。马克、罗伯特坐在船头,克利夫顿太太和杰克、贝尔坐在中间甲板上,弗莱普坐在船后,舵旁的工作台上面对船舱角落里燃烧着的炭火。他像供奉女灶神的贞女一样,供奉着他的神火。 按照海员的口令,马克和罗伯特拉紧了吊索,把前帆升到了桅杆顶上。弗莱普从大石块上解下了缆绳,他转动着绳索拴上的船帆左角,拉紧船帆脚索,在海风的吹动下,船随着涨潮的海水开始航行了。到了河口,弗莱普拉紧船帆下角,使船转换方向,驶进了海渠中。顺水,顺风,船飞快地航行着。 大海上风平浪静,轻盈的小船靠着从陆地上吹来的顺风飞速向前。眼前山青水秀,美不胜收的景色让年轻的旅行者们感叹不已。成群的水鸟从水面上掠过,叫声震耳;被船航行惊动的鱼儿时不时地跃出水面。在船的这边或那边,出现了一个个的漩涡,弗莱普看出这是胆小的海豹,和出没无常的鼠海豚在水中嬉戏游耍。小船靠近了渠峡的右岸,沿着长方形的小岛航行。在距离几米远处,可以看见上百只笨拙的企鹅在岛上散步,见到小船驶来,它们连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岛高出水面四米左右,是一块巨大的平坦的岩礁形成的。它好像是一个堤坝,把大海和一小部分海岸隔离开来。弗莱普想如果在像口袋底部的地方把海峡的一头堵死,海峡就可以变成一个自然的港湾,完全可以停泊一支庞大的舰队。 小船继续急速行驶着,船上的人都默默无语。孩子们在观看着居高临下的悬崖:弗莱普一边操舵,一边照看着火堆,克利夫顿太太的目光总在大海上巡视,询问那沉默不语的上天她的丈夫在何处,但大海苍茫,没有一片船帆。 半个小时后,小船到了悬崖的最左端。为了不撞上水下锋利的暗礁,小船不得不迂回航行。涨潮的海水与渠峡内的海水汇合在一起,激起了强大的海浪,重重地拍打着海岸。 小船刚一绕过了悬崖的顶端,清澈的湖水和湖岸上的秀丽风光就立刻展现在眼前:绿草如茵的湖岸上,灌木丛生,花儿朵朵就像一个个公园里盛开的花坛;南边,金黄色的沙丘连绵起伏;远处,树林茂密,高山入云。 “多美呀!”小孩子们欢呼着。 “是的,”弗莱普答道,“这是造物主为我们栽种的绚丽的大花园。” 克利夫顿太太望着岸边,目光忧郁,似乎是在说,但愿这块美丽的地方不仅是为了观看的,也应当能够安慰心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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