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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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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喊了起来,“没有,我没有搞错!” “怎么?”哈特拉斯看了看周围说。 “您怎么知道,约翰逊?”医生问。 “您看到地上的隆起了吗?”水手长一边说,一边指着他脚下的土堆,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三个尖顶。 “这又能说明什么?”医生问。 “就在这儿,”约翰逊回答,“有富兰克林的三个水手的坟墓!我敢肯定,我没有搞错,在离我们一百英尺的地方有房屋,要是它们不在了……那是因为……” 他不敢往下想了;哈特拉斯在前面快步走着,一种强烈的绝望情绪笼罩了他。那里本该耸立着盼望已久的商店,里面有他需要的各种各样的物资;但是毁坏、掠夺、颠覆和破坏已经将人类文明之手为陷入匮乏状态的航海者创造的巨大资源损毁殆尽。是谁进行了破坏呢?这些地区的动物,狼、狐狸、熊吗?不,它们只会毁掉生活用品,但连帐篷上的一个布条、一个木片、一个铁块、一个无论什么金属都没剩下,对“前进”号上的人来讲,最可怕的是,连一点燃料也没有剩下! 显然,经常与欧洲船只发生联系的爱斯基摩人最终了解了这些东西的价值,而他们会然没有;自从“狐狸”号经过之后,他们就来往于这个资源丰富的地区,不断地掠夺和洗劫,他们决意在这个地区不留下任何过去的痕迹;现在,地面上覆盖着长长的雪被。 哈特拉斯昏倒了。医生一边察看他的神色,一边摇着他的头。山敦一直沉默不语,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嘴角有一丝恶毒的笑容。 这时候,沃尔中尉派来的人到了。他们什么都明白了。山敦走到船长跟前说: “哈特拉斯先生,我看绝望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我们幸好到了巴罗海峡入口处,这样就能回到巴芬海!” “山敦先生,”哈特拉斯回答,“我们幸好在惠尼顿海峡入口处,这样就能向北航行!” “我们怎样航行,船长?” “用帆,先生!我们还有能用两个月的燃料,到我们下次越冬时也用不完。” “请您听我说,”山敦又说…… “我允许您跟我呆在船上,先生,”哈特拉斯回答。 他背对着他的对手,回到了大船上,关到了船舱里。 有两天都是逆风;船长再没有出现在甲板上。医生利用这迫不得已的停航到比彻岛上转了转;他采集了几株植物,因为温度相对较高,它们就随处长了出来,在没有雪的岩石上有几株欧石南,单调的地衣,一种黄色的毛茛,一种类似于酸模的植物,长着有几条线的大叶子,以及相当健壮的虎耳草。 这个地区的动物比这个地区如此稀少的植物要高级;医生看到飞向北方的长长的几队鹅和鹤;山鹑、长着深蓝色羽毛的绒鸭、红脚鹬、北部潜鸟、身子长长的潜水鸟、很好吃的松鸡一类的东西、小鸽子,长着黑身,翅膀上杂有白色,爪子和嘴红得像珊瑚,大群吵吵闹闹的海鸟和白肚子的胖胖的潜鸟表明了这些鸟的种类。医生非常高兴射中了几只灰色的兔子,它们还没有换上冬季的白毛,还有达克以惊人的才能扑住的一只蓝狐。几只熊显然已习惯于对人的出现表示焦虑,不让人接近,海豹逃得也很快,出于跟他们的敌人熊同样的原因。海湾里有一种味道不错的蛾螺。肢节动物,有双翅的昆虫类,森林生的动物种类仅由一只蚊子代表,医生被它咬了几口之后,很高兴地逮住了它。作为贝类学家,他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他只是采集了一种贻贝和几只双壳类的软体动物。 第二十一章 贝洛之死 7月3日和4日,气温保持在14℃;这是这次航程中记下的最高温度。但到了5日星期四,风吹到了东南,随风而来的是狂暴的雪团。气温在前一个晚上降到了23°。哈特拉斯,毫不在意船员们的不满,下令开航。13天以来,也就是从敦达斯海角以来,“前进”号向北再也没走一度;而且以克里夫顿为首的一伙人很不满意,他们的愿望此刻的确与船长决心北上惠灵顿运河一致,他们开船并没有多大的困难。 船张帆并非轻而易举;好在夜里已把前桅帆、第二层帆和第三层帆张开,哈特拉斯大胆地在冰山之间前进,水流把冰山拖向南方。船员们在这弯弯曲曲的航道上精疲力尽,他们不得不反向处理帆。 惠灵顿海峡不太宽阔;它夹在东面的南德翁海岸和西部的科恩瓦利斯岛之间;这个岛一直被认为是半岛。约翰·富兰克林爵士1846年经西海岸到海峡的北部岬角绕它转了一圈。 惠灵顿海峡的探险是由本尼船长率“富兰克林夫人”号和“索菲”号捕鲸船于1851年完成的;他的一名中尉斯图亚特来到了位于北纬76°20′的比彻角,发现了通畅的海面。通畅的海面,这正是哈特拉斯希望的。 “斯图亚特发现的,我也会发现。”他对医生说,“我可以乘帆船到北极去。” “但是,”医生回答,“您不害怕您的船员们吗?……” “我的船员!”哈待拉斯生硬地说。 然后,他低声地说: “可怜的人们!”他喃喃地说,医生感到很意外。 这是后者在船长心里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感情。 “但是不!”后者又坚决地说,“他们要跟我走!他们会跟我走的!” 但是,即使“前进”号不害怕与浮冰群相撞,它几乎没怎么向北走,因为逆风使它经常不得不停下来。它费力地绕过斯本瑟角和伊尼斯角;10日星期二,终于越过了北纬75°,克里夫顿异常高兴。 “前进”号来到了黑文船长率领的两艘美国船“援救”号和“向前”号遇到可怕的危险的地方。凯恩博士参加了这次远行;1850年9月底,这些船只被大浮冰群包围,被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抛进了朗卡斯特海峡。 山敦向詹姆斯·沃尔讲了这次可怕的灾难,在场的还有船上的几个人。 “‘向前’号和‘救援’号,”他对他们说,“被浮冰摇晃、颠簸、晃动得相当厉害,人们最后只好不在船上点火;但是气温降到了华氏零下18°!在整个冬季,不幸的船员被囚禁在浮冰群中,时刻准备丢掉他们的船只,有三个星期他们甚至没有脱掉衣服!就是在这种可怕的情况下,经过400多海里的偏航,他们一直到了巴芬海中央!” 人们可以想象这番话对六神无主的船员们的心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在说话过程中,约翰逊同医生谈论着这些海域曾经发生的一个事件;医生照他的要求,提醒他船到北纬75°30′的确切时刻。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约翰逊喊道。“这就是那个悲惨的地方!” 说到这里,泪水涌入神色庄重的水手长的眼中。 “请您讲讲贝洛中尉之死吧,”医生对他说。 “好,克劳伯尼先生,这个正直的军官有多大的胆量和勇气啊!” “就在这里,您说,灾难发生在这里?” “就在这里,在北德翁海岸的这个部位!哦!这里有很大程度上是天意,要是帕伦船长早点回到船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不幸了!” “听我说,克劳伯尼先生,您会看到生命常常需要依赖什么。您知道贝洛中尉为寻找富兰克林,1850年做了第一次远征?” “知道,约翰逊,乘的是‘阿尔伯特王子’号。” “好,1853年,他从法国回来,获得了登上‘费利克斯’号的许可,我在那条船上当水手,船长是伊格菲尔德。我们与‘布莱达尔巴尼’号一起去比彻岛运送物资。” “我们不幸正缺少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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