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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这次新的探险为期多久?肯定时间不长。只是往返的时间罢了。总不会再去第5号小岛吧!不会的,说明上写得很清楚,财宝就存放在第4号小岛的一块岩石下,那个小岛准确无误地位于西西里海岸和班泰雷利亚岛之间。

  “小岛大概很小,因为,地图上根本没有!”朱埃勒提醒说。

  “很可能!”昂梯菲尔师傅冷笑着回答。

  这种冷笑真令人不解!

  大家决定使用最快的交通工具,铁路是最快的了,能乘火车就乘火车。当时,从圣马洛到那不勒斯,已经有了横贯法国和意大利的直通线路。既然能发掘出3000多万法郎,尽可不必吝惜旅费。

  10月6日晨,纳侬和出远门的人告别,旅行者登上第一列火车。他们在巴黎甚至没停留片刻,便搭上了巴黎——里昂的快车,越过了法意边界,连米兰、佛罗伦萨、罗马都没能一饱眼福,便于10月20日晚到达了那不勒斯。吉尔达·特雷哥曼对这次新的远征满怀信心,足足乘了100小时颠簸的列车。

  第2天,昂梯菲尔和吉尔达、朱埃勒和爱诺卡特,离开了维多利亚旅社,搭上了去巴勒莫(西西里的省会)的轮船。经过一天的海上航行,便抵达西西里的省会。

  这次仍然不能观赏风光、游山玩水。吉尔达甚至都没打算带回什么回忆,也没想参加他早已听说过的西西里的晚祷。不,在他看来,巴勒莫并算不上什么名城,日耳曼人,法国人,西班牙人,英国人曾先后占领过这座古城。此城是公共汽车、邮车或公共马车的始发站,每周有两次班车,9小时可达科列奥奈。从科列奥奈到吉尔让底要12小时,也是每周两班车。

  然而,我们的旅行者要到吉尔让底办事的,他们和赞布哥、奥马尔约定在位于岛的南海岸的阿格里琴托古城相会。

  乘这种车可能会发生交通或意外事故吧?比如,在西西里还有强盗。强盗永远消灭不了,就像橄榄或芦荟那样,还会生长出来。

  不管怎么说,公共马车第2天出发了,一路平安无事。10月24日晚,他们到了吉尔让底,虽说还没到达目的地,至少已近在眼前了……

  银行家和公证人如期赴约,一个来自突尼斯市,一个来自亚历山大港,对金钱的欲望,真是欲壑难填!

  两个共同遗产继承人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

  “这次,小岛肯定有吧?”

  “肯定!”

  但是,昂梯菲尔师傅的回答带着何等讽刺的语气,他的瞳孔射出何等嘲弄的目光呀!

  在吉尔让底找一只船并不费难,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在这个港口、渔民、沿岸航行者比比皆是,大型单帆船、小帆船、长帆船、平底单桅快船或者地中海船队的其它类型的船只,不胜枚举。

  况且,这只不过是海上的一次短途郊游而已——就好似在海岸西部40海里海面上散步一般。当晚乘风启航,第2天便可在午前到达,完全来得及测定方位。

  船是租来的,叫“普罗维当扎”号,是一只30吨位的长帆船,由一位有经验的老水手指挥,此人50来岁,名叫吕普·马里迪姆斯,一直在这一带水域航行。他对这一带水域了如指掌!他闭着眼睛也能从西西里航行到马耳他,从马耳他直到突尼斯沿海省份。

  “完全没必要告诉他们去干什么,朱埃勒!”

  朱埃勒认为驳船长的叮嘱是颇为谨慎的。

  该船主叫雅考波·格拉巴,卡米尔克总督遗产继承人真是时来运转,这位船主虽不操法语,却能来几句洋泾滨,也能对付着听懂人家的讲话。

  还有一个祥兆——一种异乎寻常的福气,现在是10月,差不多正是气候不好的季节……有诸多理由可以说天气不大有利……海水上涨……天空阴沉……嘿!那天并非如此!秋风从陆地吹来,空气干燥,已经寒气袭人了。可是,当“普罗维当扎”号驶到大海上时,皎洁的月光却洒在了西西里高耸的山峦上。

  船主仅有5个船员,操作帆船恰到好处。轻舟急驶在广阔的水面上,大海风平浪静。勃·奥马尔一点也没感到晕船,他还从未经历过这种例外的航行。

  一夜平安无事,第2天晨曦预示着,又是个绝妙的好天气。

  皮埃尔·塞尔旺·马洛双手插在口袋里,嘴上叼着烟斗,在甲板上散步。这位老兄一副闲情逸致,无所谓的样子,真让人感到惊诧不已!吉尔达则兴奋异常,看到他朋友这个样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来到船前部坐下,爱诺卡特和朱埃勒靠在一起,年轻的妻子陶醉在大海上的无限情趣之中。啊!为什么她不跟着丈夫永远形影不离,伴随着他跑遍海角天涯呢!

  朱埃勒不时走到操舵水手旁,看看船的航向,看看是不是在向西航行。照现在这种速度,他认为帆船能够到达如此渴望的水域。然后,他又回到爱诺卡特身边——这招来吉尔达老头不止一次的劝告:

  “朱埃勒,多操心些我们的事吧!别光守着你媳妇。”

  现在,他说“我们的事了!”这位驳船长变化可真不小呀!但是,这难道不是为了孩子们吗?

  10点钟时,看不到任何陆地的迹象。的确,在地中海这一部分,在西西里和邦角之间,除了班泰雷利亚岛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大岛了。然而,现在要找的并非大岛,而是一个普通小岛,那也不是小到连看都看不见的岛。

  当银行家和公证人注视昂梯菲尔师傅时,由于他那烧得正旺的烟斗升腾起蓝色的缭绕的烟,只能看到他那电光闪闪的眼睛和咧到耳根的大嘴。

  船主丝毫也不知道旅客要船驶向何方。他们莫非想到突尼斯沿海去?总之,这对他关系不大。人家给了他好价钱,要他向西他决不会向东。

  “喂!一直这样向西走吗?”他对朱埃勒说道。

  “是的。”

  “好吧!”

  于是,船一直向西。

  10点15分时,朱埃勒手拿六分仪,进行了第一次观测。帆船正处在北纬37度30分,东经10度33分的方位。

  当他在观测的时候,昂梯菲尔眼睛一眨一眨地斜视着他。

  “怎么样?朱埃勒?”

  “叔叔,我们已在该经度上,只要南下几海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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