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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第十四章 又得到了一个签有双K的文件

  昂梯菲尔师傅和他的4位伙伴——其中包括勃·奥马尔,奔赴挪威西部的重要港口之一,卑耳根。

  决心一下,便立即付诸行动。因为萨伍克,已经抢先4至5天,1小时也不能再耽搁了。爱丁堡天文馆顶上每到中午就跌落下来的圆球还未落下,有轨电车便把我们那5位先生送到了利思,希望在那儿找到一艘即将开航的轮船。卑耳根是到达斯匹次卑耳根群岛航线上的第一站。

  从爱丁堡到卑耳根港约4百海里。从该港将易于迅速到达挪威最北的港口——哈默费斯。这段航程,在好季节,乘轮船旅游可一直到达北角(在挪威北部马格吕岛北端)

  从卑耳根到哈默费斯特不会超过8百海里,从哈默费斯特到斯匹次卑耳根群岛的最南端,大约有6百海里。要跨过这最后阶段,必须租一艘能在大海上航行的船。

  仍然存在钱的问题。这第3次探宝旅行肯定花钱不少,特别是在哈默费斯特和斯匹次卑耳根之间这段航程,因为得租一只较大的船。从圣马洛出发以来,已经破费不少,吉尔达、特雷哥曼的钱全已所剩无几了。幸亏银行家签字就等于黄金。在欧洲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伸手取钱,赞布哥就属于这类财运亨通的人。他把贷款提供给共同遗产继承人使用。过后,妻兄和内弟再算帐。财宝有也罢,没有也罢,那颗钻石总可以用来清帐的。

  因此,在离开爱丁堡之前,银行家拜访了苏格兰银行。他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收获不小。有钱压舱,我们的旅行家可以奔赴海角天涯,谁知他们能否一路顺风,诸事如意呢!

  利思到福思湾仅1.5海里,在那儿总有许多船只。能不能碰上一艘去挪威海岸的轮船在准备启航呢?

  这回皮埃尔似乎很走运,有一艘船。即使那船当天不开,隔一天也会扬帆出海的。它是一条商船,“维肯”号,它要去卑耳根,价钱公道,但在那儿要停36小时。等船期间,朱埃勒的叔叔急不可耐,牙咬得咯咯响。他甚至不允许吉尔达和朱埃勒上爱丁堡街上去逛一逛——我们的驳船长尽管被亿万财富勾起了兴味,他对此仍懊丧不已。

  7月7日清晨,“维肯”号终于从船台开出,带走了昂梯菲尔师傅一行,其中有一位,船一开动就摔倒了——大家猜得出是哪一位吧!船一加速,便开出了港湾1海里。

  总之,两天来,航行一直很好,轮船已经越过挪威高地,将近下午3点钟的时候,开进卑耳根港口。

  在离开爱丁堡前,朱埃勒搞到了一个六分仪,一个计时器,一本气象知识,用来代替在马永巴水域“波塔莱格雷”号沉没时丢失的书和仪表。

  显然,如果在利思能够租到一艘去斯匹次卑耳根群岛的船,便可以赢得时间;但是,良机并未到来。

  此外,昂梯菲尔师傅一想到萨伍克就无比烦恼,他的耐心在此港不会受到什么考验。北角的邮船隔一天就启航。然而,这36小时对昂梯菲尔和赞布哥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啊!他们俩都不同意离开斯堪的纳维亚旅馆。因为,天在下雨,好像在卑耳根一样,这3天阴雨连绵。卑耳根周围群山环抱,城市宛如一个大盆的盆底。居民就在盆底生活。

  下雨并无妨驳船长和朱埃勒利用闲暇时间到城里去逛逛,昂梯菲尔师傅发烧已经全好了,也没有强迫他俩待在身旁的理由。何必呢?这倒霉的协奏曲加进了萨伍克这个坏蛋,无奈,他已抢先了,本来两个继承人就可解决的问题。

  没有能饱览壮观的爱丁堡风光,只好在卑耳根大街漫步来补偿了。卑耳根也是东欧国家政治商业联盟(该组织存在于12~14世纪)的重要城市之一,她令人神往,并不亚于一个大渔市。的确,吉尔达还从未观赏过如此多的鲱鱼,在罗弗敦群岛捕的鳕鱼大堆大堆地放着,鲑鱼也堆积如山,这些鱼类在挪威销售量是相当大的。这里,遍地都是鱼腥味,在停靠着成百条小船的码头附近,在漂着白烟的高房四周,在琳琅满目的古玩店,在白熊、黑熊皮货店,甚至在博物馆,也四处飘腥,一直飘到挪威山谷两侧的别墅。一个狭窄的小岛将山谷和一个大淡水湖分开,四周环抱有如画的农村村舍。

  总之,吉尔达和朱埃勒把城市及其四郊逛了个够。7月11日清晨,邮船便停在卑耳根了。10点钟,船又满载着旅客启航了,北角天际午夜的太阳,大家都想借此机会观赏一下。

  昂梯菲尔师傅,赞布哥以及勃·奥马尔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公证人躺在舱室小床上,就像掏光了五脏的鳕鱼似的。

  真是一次惬意的航行。“维肯”号沿着挪威海岸前进,旁边是深谷,闪光的冰川,有些冰几乎与海面平行。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隐没在缥绕的雾气之中。

  邮船的停泊是好奇的旅游者渴望一游的地方,可却使昂梯菲尔师傅大为恼火。想到萨伍克大概已经抢先好几天,他一看见要停泊就气不打一处来。邮船船长威胁他,如果他继续扰乱船上的安宁,就要他即刻下船,圣马洛人这才结束了咒骂。

  因此,昂梯菲尔无可奈何,“维肯”在圣奥拉弗的古城特隆赫姆停泊下来。该城不如卑耳根那么壮观,却比卑耳根更有趣味。

  昂梯菲尔和赞布哥拒绝下船,这已习以为常了。至于吉尔达和朱埃勒则利用空暇去城里游逛去了。

  在特隆赫姆(挪威中部的要港,在西海岸特隆赫姆峡湾东南岸),旅游者在某种程度上可一饱眼福,但是道路像用碎瓶子铺的似的,到处露出尖石子,脚下苦头吃足。

  “这地方鞋匠大概很快发财。”驳船长十分认真地说。他试图不磨损鞋底,简直枉费心机。

  这两位朋友在大教堂的穹窿下才找到一块可落足的土地。瑞典国王斯德哥尔摩加冕之后,便来到特隆赫姆,在这个教堂里进行挪威国王的加冕礼 (奥斯卡尔一世(1799-1859)曾任瑞典和挪威国王)。朱埃勒发现这座罗马——峨特式的建筑,它可真有历史价值,值得好好修缮一下。

  吉尔达·特雷哥曼和朱埃勒认真地参观了大教堂及其周围的墓地。接着两人便沿宽阔的尼德河走去,水位随着潮涨和潮落而起伏变化。河水从城市流过,两岸是长长的木栅,充当码头。在渔市,不用说,可以闻到强烈的咸鱼味,在此决不亚于阜耳根。两人又穿过菜市,蔬菜几乎全是由英国运来的。最后,他们到了尼德河对岸,一直漫步到郊外,那儿耸立着一个古老的教堂。闲逛之后,吉尔达和朱埃勒回到船上已疲惫不堪。当晚,朱埃勒给圣马洛的爱诺卡特寄出了一封信,驳船长用他那只粗大的手,在信末尾以粗粗的字体附带写了几句。

  第二天,天蒙蒙亮,“维肯”号便启航了,又增加了几位新旅客。轮船向高纬度地带开去。总是没完没了的停泊,昂梯菲尔师傅为此不断地咒骂!到达北极圈时,人们在甲板上拉了一条象征线,他拒不从上边跳过去;吉尔达则乐哈哈地按传统办事。轮船向北驶去,绕过著名的迈斯特格,那儿激浪滚滚,波涛澎湃。然后,便到了罗弗敦群岛,挪威渔民经常光顾这个显现在西方的群岛。17日,“维肯”号抛锚于特罗姆瑟港。

  在航行中,一天24小时有16小时在落雨,这里说的只是个时间数字,“下雨”这个动词远不能描绘出那倾盆大雨的情景。不管怎么说,那瀑布似的雨水可没有叫我们的旅客扫兴。它表明气温还在相当高度。然而,对于要去纬线77度地带的人来说,最可怕的是北极的寒流弊然而来,那样,就很难,甚至说不可能到达匹次单耳根了。在7月这个季节,这一带海域航行已经过晚了。一股风吹来,大海就会结冰。一旦发生意外,昂梯菲尔师傅就得停在哈默费斯特,一直要停到第一批冰块向南移去。那么,乘坐一只渔船对付得了吗?是否太谨慎了?因此,这是件麻烦事,朱埃勒为此十分担心。

  一天,吉尔达问道:“要是大海一下子结了冰?……”

  “如果大海结冰了,我叔叔就会在北角过冬,等候下一个季节。”

  “唉,孩子,可我们也不能放弃那亿万法郎呀!……”驳船长反驳道。

  朗斯河上的老水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什么法子呢!马永巴的钻石把他的头脑占领了!

  然而,在饱受卢安戈的烈日暴晒之后,又来北部挪威的北冰洋上挨冻,可真够受的!……那个鬼总督真会恶作剧!……他干嘛要把财宝藏在这样的鬼地方呢?

  “维肯”号在特罗姆瑟仅仅停泊几个小时,在那儿,旅客们第一次接触拉普兰土著人(拉普兰人在靠近北极地带)。7月21日清晨,轮船进入了哈墨费斯特狭窄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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