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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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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和米拉的结婚布告多次被人从大教堂的布告栏撕了下来;签订婚约的那天晚上,一个隐身的歌手扯开噪门高唱《仇恨之歌》,订婚的花束被踩烂了,婚约被撕碎了,花冠从垫子上被卷走,仿佛在花园的花丛中飞来飞去!这些妖术表现使当地居民深感不安;警察局出面干预,对斯托里茨进行追究。在搜查中,除找到婚礼花冠和一只曲颈瓶外,什么也没发现;警长正待伸手去取曲颈瓶,瓶子摔碎了,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味。 在庆祝婚礼时,总司择被推翻在地,结婚戒指在殿堂上空飞窜,一个声音喊道:“新婚夫妇活该倒霉!”这种魔法把戏必然引起恐慌;不幸的米拉昏倒在地,变成疯子。回到医生自己家里后,马克也被一个隐身的凶手捅了一刀!一只无形的手企图用火把点着钟楼,敲响了大教堂的警钟,居民的惊恐达到顶点。 工程师感到十分纳闷,他想,奥托·斯托里茨肯定发明了一种可将光线变成不属可见光谱范围的射线的物质——我们今天称为红外线和紫外线,从而使自己变成别人看不见的隐身人。工程师由此推断,倘若这种药物的效力是暂时性的,斯托里茨还得继续服用这种药物,反之,为了中止在某些情况下对自己不利的隐身术,他必须使用一种解药,因此,他必定还有贮存。他们决定隔离这位幻术师的住家,待他回来补充药物时把他逮住;但警察被好奇的人群挤开,斯托里茨的住所也被他们烧掉了,这对搜索极为不利。幸好,偶然的机缘帮了警长的大忙,他在一个树林里意外地听到斯托里茨和赫尔曼的谈话,从而得知,因斯托里茨明天要“露一手绝招”,他俩将于后天10点钟去清理理在铺满瓦砾的花园里的隐蔽处。 此间,罗德里赫一家决定秘密离开拉格兹。他们正准备将米拉抬上正在等她的马车,医生和他儿子发觉米拉不见了,顿时大惊失色。现在,只好等斯托里茨返回他的隐蔽处时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并迫使他供出匿藏米拉的地方。到了预定时刻,堆满花园的瓦砾被隐身人搬走了。阿拉朗和亨利赶紧冲扑过去,抓住了一个“虚拟”的形体,但在同样隐身的赫尔曼的救助下,这个形体又得以逃脱。他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围住,不可能走远。一场怪诞的决斗在阿拉朗与斯托里茨之间发生了。他俩各执一把长剑进行正面交锋,刀光剑影,霍霍有声,一把由一只可见的手握着,一把由一只不可见的手持着!后来,斯托里茨被捅了一剑,倒在地上,鲜血直淌,随着生命的消隐,他的躯体恢复了可见的形状。在满足隐身的赫尔曼的请求,让他服用了解药水使他重新出现在可见世界之后,他们进入隐蔽处,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捣毁了。 罗德里赫一家正为没找到米拉而失望,突然听到他们女儿的声音;她就在那儿,她康复了!可是,斯托里茨趁她昏迷不醒时,给她灌了他的药物,如今她成了个隐身人! 家庭生活恢复了!但整天伴着一位隐身的姑娘,这种生活着实使人感到焦虑!婚礼毕竟还是举行了,教会当局倒还通情达理,让一位只能听得见声音的新娘出席仪式。 工程师发觉,致斯托里茨于死命的大出血可消除隐身的因素,故此,他打算给米拉彻底把血放掉,然后输入新血液,这就跟卡雷尔在狗身上所作的实验一模一样!事实上,无需作这种手术,因为分娩所造成的出血也产生同样的结果。 小说家将这个故事安排在合适的环境里,因而能使我们很有兴味地读下去。18世纪是明暗相交的年代,摇摆于中世纪的神话与物理科学的最初成果之间,这跟匈牙利这个国家的特定环境一样,微妙地使这个故事具有某种可信性。这个故事跟吉热斯指环的故事有点相似。这部小说主要是渲染气氛的小说,而不是冒险小说,它表明作者对科万的故乡所掌握的丰富知识。 卡雷尔(1873-1945),法国生理学家,曾获1913年诺贝尔奖。 米歇尔认为,让斯托里茨利用隐身术给他带来的好处,这未免过于平庸;威尔斯在《隐身人》中认为这种本领只带来种种不便这样一种构思对他更有吸引力。这似乎是一种过于严厉的批评。如果说,起初,斯托里茨可以轻而易举地利用他父亲的发明以发泄自己的怨恨,那么后来,对于无辜受害的米拉来说,这种隐身术的确成了麻烦和痛苦的根源。那位英国主人公格里芬感受到米拉一样的麻烦,跟斯托里茨一样,他只是在干犯罪勾当时才领略到其中的好处。斯托里茨和格里芬都同样遇到要使衣服隐形的困难:那位德国人将这个困难克服了,从而获得一种绝对的隐身术;而那位英国人无法达到这种完善程度,因而无法完全隐形于可见世界。 斯托里获本人有时也不得不放弃他这种隐身的特殊本领。至于赫尔曼,虽然他的主人使他变成了隐身了,但他一想到自己“将永远孤零零地生活在另外一种人当中”便感到骇然生畏。 奥托·斯托里茨的发明“没任何实用价值,仅有利于激发人类最危险的情绪。”自那以后,威尔斯和凡尔纳似乎同样怀疑隐身术的有利性质。 这两位作家企图证实这种现象所作的尝试当然同样徒劳无益。我们一直处于一个不可思议的环境之中,因此,虽然格里芬的不完善的隐身术饶有风趣,但斯托里茨的完善的隐身术却是很容易被人接受的,更何况,这位小说家很有兴趣地把他的故事情节安排在1757年,亦即麦斯麦的学说正使许多人感到迷惑和超自然现象压根儿不引起震动的时代。 倘若我们只当作两个寓言故事来阅读,我们是否犯了一个错误?威尔斯以这个题材为幌子,目的是要阐述社会学的问题,这是他挺感兴趣的题目。儒勒·凡尔纳也趁机塞入地理内容,以表达匈牙利使他产生的诗情。米歇尔对他父亲无前那些小说的科学体裁仍留有深刻印象,因而忽视这部作品所包含的文学性。《威廉·斯托里茨的秘密》不仅文笔优美,而且文字简洁。当我们听惯了火车在铁路上行驶所发出的隆隆声的时候,再坐在驿马拖拽的轿式马车上,“听车轮压在路面的碎石上所发出的辅惋声,被这种比寂静更容易使人入睡的单调的催眠曲摇曳着而终于进入梦乡”,不是也挺惬意吗? 自航驳船“用船首劈开这条美丽的河流的浅黄色水波,”让我们在一种安溢的气氛中治多瑙河而下。这种气氛对置身于本世纪的永恒紧张之中的读者来说,无疑是十分珍贵的。 我们至少愿意“沿着这条风景秀丽的多瑙河直抵铁门”;“河水泛起万道金光”,到了夜晚,“苍穹的万千星斗映在河里,宛若鳞片发光的游鱼。” 关于罗德里赫医生的住处的描写似乎受到作者对他自己在夏尔—迪布瓦街的住处的记忆所启发: 在车辆出入的大门旁边,有一扇专供佣仆和送货 者出入的小门;大门通向一个铺着石板的院子;这个院 子一直延伸到一个宽阔的花园,花园四周种有榆树、洋 槐、栗树和橡树,树冠比围墙还高。与这两扇门相对的 附属建筑布满马兜铃和爬山虎,并由一条两旁镶满彩 色玻璃的通道与正屋相连;这条通道直达一座约18.12 米高的圆塔的底部,圆塔里设有旋梯。住处的正面有 一条镶着玻璃的走廊;走廊上有几扇门,分别通向罗德 里赫医生的工作室、客厅和餐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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