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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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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僧侣呢?” “他们拚命地喊‘国王万岁!'” “你没有发现别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 “他们在道袍里面可能藏着什么武器。, “他们是全副武装的,希科,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看出了可敬的院长的先见之明,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要说:这个人早已什么都知道了,可是这个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要求,他不像艾佩农那样第二天就跑来摸遍我的口袋,对我说:‘陛下,因为我救了国王!'” “哦!要说这个嘛,他可做不来,何况他的手也伸不进你的口袋呀。” “希科,别拿莫德斯特长老开玩笑,他将是使我的统治享有盛誉的伟大人物之一,我明确告诉你,一有机会我就要让他升做主教。” “你应该这么做,我的国王。” “请你注意一件事,希科,”国王摆出一副思想很深刻的样子说,“杰出的人物当他们出身平民时,他们是完美的;我们这些贵族出身的人,你看,我们的血液里就有祖先的某些美德和某些缺点,它们成了我们的历史性的特点。因此,瓦罗亚家族的人精明,机警,勇敢,但是懒散;洛林家族的人野心大,吝啬,有思想,会搞阴谋,会采取行动,布尔邦家族的人好色而谨慎,但没有思想,没有力量,缺乏意志;你就瞧瞧亨利吧。相反地,当造物主不假思索地塑造一个普普通通出身的人的时候,他用的是优质的泥土;所以你的戈朗弗洛是完美的。” “你这么认为?” “是啊,渊博,谦虚,狡猾,勇敢,可以任命他做随便什么职务,内阁大臣,将军,教皇。” “好啦!好啦!陛下,别往下说啦,”希科说,“要是这个好人儿听见您这么说,他要开心死了,因为,尽管您称呼他莫德斯特长老,他是非常骄傲的。” “你嫉妒了,希科!” “我!天主不会许可我:嫉妒!呸,这种邪恶的感情!” “啊!我,我是对的,血统的高贵没有使我不辨是非:temmata quid facinut!” “好极了!刚才你可是说到,我的国王,你差点儿给人杀死?” “对。” “给谁?” “给联盟,该死的!” “联盟现在怎么样了?” “老样子。” “这就是说越来越好啰,它长肥了,亨利凯,长肥了。” “啊!啊!政治团体在太年轻时长肥了,活不长,这就跟小孩一样,希科。” “这么说,你很满意,我的孩子?” “差不多。” “你觉得自己是在天堂里?” “对,希科,看见你在我快乐的时刻中到来,这对我是极大的快乐,而且我预料我的快乐还要增加呢。” “就像卡通说的,Habemusconsulemfactu。” “你带来了好消息,是吗,我的孩子?” “我想是的。” “可你还让我焦急地等着,你真贪吃。” “你要我从哪儿讲起,我的国王?” “我对你说过了,从头讲起;可你老是东拉西扯的。” “我要从我的动身讲起吗?” “不,旅途一帆风顺,你跟我讲过了,不是吗?” “你瞧见我好好地回来了,什么也不缺吧,我想。” “对,那就讲讲到达纳瓦拉的情况吧。” “我明白啦。” “你到达的时候,亨利在干什么?” “谈情说爱。, “跟玛戈?” “哦!不是。” “否则倒叫我感到吃惊了。这么说他仍旧对妻子不忠实?这个恶棍!对法兰西的公主不忠实!幸亏她也照样回报了他。那么,你到达的时候,玛戈的那个对手叫什么名字!“ ”福瑟兹。” “蒙莫朗西家的!哟,对这头贝亚恩公熊说来这不算坏。这儿大家都在传说是一个农妇,一个种菜女人,一个小家碧玉。” “哦!这些都是老话了。” “那么,玛戈受到了欺骗?” “一个女人能受到多大的欺骗,她就受到多大的欺编。” “她发火啦?” “大发雷霆。” “她报复啦?” “我想一定报复了。” 亨利带着无比快活的神情搓着双手。 “她要干什么呢?”他哈哈笑着嚷道,“她要用尽一切办法,让西班牙去打纳瓦拉,让阿图瓦和弗朗德勒去打西斑牙?她要来向亲爱的亨利凯哥哥求情,去反对她亲爱的亨利奥丈夫,嗯?” “有可能。” “你见到她了?” “是的。” “你离开她的那会儿,她在干什么?” “哦!这个呀,你说什么也猜不到的。, “她在准备找个新的情人?” “她在准备当接生婆。” “什么!这句话,或者不如说,这个不合法语习惯的倒装法,是什么意思?(接生婆的法文是sage一femme,由sage(明智的)和femme(女人)两个词组合而成。而按照法语习惯,一般形容词放在名词后面,femme sage 是‘明智的女人,的意思,在这儿亨利以为希科将sage误放在femme之前,引起歧义。)这要引起歧义,希科,当心引起歧义!” “没有的事,我的国王,没有的事。见鬼!咱们对法语极有研究,决不会造成歧义;咱们也挺有教养,不会东拉西扯,而且咱们也挺诚实的,决不会说出明智的女人这几个字!不,不,我的国王,我说的就是接生婆。” “obstetrix?” “obstetrix,对,我的国王,Juno Lucina,如果你还嫌不够的话。” “希科先生!” “哦!你爱骨碌碌转眼睛就尽管转吧;我对你说,我离开奈拉克的时候,令妹玛戈正在接生。” “为她自个儿?”亨利脸色煞白地喊道,“玛戈要有孩子了?” “不是,不是,是为他的丈夫,你当然知道,这几代瓦罗亚家族的人都没有生育的美德,这可跟布尔邦家族的人不一样,见鬼!” “这么说,玛戈是给人接生,主动语态。” “完完全全是主动语态。” “她给谁接生?” “福瑟兹小姐。” “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了,”国王说。 “我也不明白,”希科说,“不过我没有保证过一定要你弄明自,我只保证过告诉你怎么回事,仅此而已。” “也许她是出于无奈才同意这么让自己受这个侮辱的?” “那当然,有过斗争;不过一有斗争,不是这方就是那方总有一方占下风;瞧瞧赫丘利跟安泰俄斯,还有雅各跟天使的例子吧;嗯!令妹输给了亨利,就这么回事。” “见鬼!说实在的,我倒感到很高兴。” ‘坏哥哥。” “他俩大概恨死对方啦?” “我想在心底里他们谁也不爱谁。” “在表面上?” “他们是世界上一对最好的朋友,亨利。” “好,不过总有一个早上会有一桩新的爱情来搅得他们夫妻反目的。” “嗯,这桩新的爱情已经来了,亨利。” “啊!” “是的,凭我的名誉起誓,不过你要不要听我讲讲我害怕的是什么?” “讲。” “我害怕这桩新的爱情非但不能使他们夫妻反目,反而会使他们言归于好。” “这么说,真有一桩新的爱情?” “哎!我的天主,真有。” “是贝亚恩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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