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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阿托斯的妻子(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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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朋友,”达达尼昂说,“你再这样吵得我们耳朵发聋,我们就四个人关到你的地窖里,去看看损失是否有你说的那么大。” “行啦,好吧,先生们,”店家说,“是我错了,我承认。可是,对待任何过错都应该慈悲为怀啊,你们都是贵族老爷,我是一个可怜的店主,你们应该可怜我。” “唔!你要是这么说,”阿托斯说道,“我的心都会碎了,我会像酒从酒桶里流出来那样老泪纵横。我们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凶恶。那么,过来聊聊吧。” 店家怯生生地走过去。 “我叫你过来,不要怕,”阿托斯说道,“那天我要付钱的时候,把钱袋子放在桌子上。” “是的,大人。” “那个钱袋子装着六十比斯托尔,哪儿去了?” “保管在法院书记室,大人。他们说那是假货币。” “那么,你去索回那个钱袋子,里面的六十比斯托尔你就留着吧。” “可是,大人您知道得很清楚,东西到了法院书记手里,他是不会再撒手的。那些如果是假货币,倒还有希望,不幸那都是真货币。” “你去和他通融吧,正直的朋友。这不关我的事了,尤其我身上一个利弗尔都不剩了。” “喂,”达达尼昂开了腔,“阿托斯原来那匹马到哪儿去了?” “在马厩里。” “它值多少钱?” “顶多五十比斯托尔。” “它值八十比斯托尔。那匹马你留下吧。这就算彻底了清了。” “怎么!你卖掉我的马,”阿托斯说道,“你卖掉我的巴雅仔?那我骑什么去打仗,骑在格里默背上吗?” “我给你牵来了另一匹。”达达尼昂说。 “另一匹?” “非常漂亮呢!”店家说。 “好吧,既然有一匹更漂亮、岁口更小的,那匹老的你就留下吧。拿酒来喝。” “要哪一种?”店家完全平静下来了,立刻问道。 “最里边靠近板条那一种。还剩下二十五瓶,其他的我摔倒在上面时全摔碎了。你去拿六瓶上来。” “这个人是个酒桶!”老板自言自语道,“如果他在这里再呆半个月,又付得起酒钱的话,我的生意就又兴隆起来啦。” “别忘了给那两位英国绅士送去四瓶同样的酒。” “现在吗,”阿托斯说道,“在等送酒来这段时间,达达尼昂,给我讲讲其他几个人的情况吧,好吗?” 达达尼昂便向阿托斯介绍,他是如何找到了扭伤腿躺在床上的波托斯,和在桌子旁边坐在两位神学家之间的阿拉米斯。正当他讲完的时候,店家拿着酒返回来了,同时带来一块幸好没藏在地窖里的火腿。 “不错。”阿托斯给自己和达达尼昂斟满酒说道,“为波托斯和阿拉米斯干杯。可是,你呢,朋友,你自己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你闷闷不乐。” “唉!”达达尼昂说道,“这是因为,在我们几个之中我最不幸!” “你最不幸,达达尼昂!”阿托斯说道,“瞧,你怎么不幸?给我说说。” “以后再讲吧。”达达尼昂答道。 “以后再讲!为什么以后再讲?你以为我醉了吗,达达尼昂?请你记住:我只有喝了酒头脑才最清楚。你就说吧,我两只耳朵听着哩。” 达达尼昂介绍了他与波那瑟太太的爱情遭遇。 “这一切不值一提,”阿托斯说,“不值一提。” 这句话是阿托斯的口头禅。 “你总说不值一提,亲爱的阿托斯!”达达尼昂说,“你这样说很不合适,你从来没有爱过。” 阿托斯暗淡无神的眼睛突然发光了,不过那只像电光一闪,接着重新变得暗淡、茫然。 “对,”他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有爱过。” “所以你应该明白,”达达尼昂说,“你这铁石心肠,这么冷酷无情地对待我们这些柔弱心肠是不对的。” “柔弱心肠,破碎的心肠。”阿托斯说。 “你说的什么话?” “我说爱情是一种赌博,赌赢的人赢到的是死亡!你输了输得好,相信我的话吧,亲爱的达达尼昂。如果让我忠告你,我就忠告你一输到底。” “她看上去那样爱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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