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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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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陛下会理解我不能参加这样的讨伐。我觉得我亲自参加不合适。我跟这件事关系太密切,我的参加会被人说成是残暴行为。一个花花公子吹嘘自己,毁谤了我的妻子,陛下为了妹妹的荣誉向他报仇,再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玛格丽特,我肯定她是清白的,陛下,她不会在这种事上丧失荣誉。但是,如果我参加进去,情况就不同了;我的合作会使一个公正的行为变成报复的行为。它就不再是一次处决,而成了一次谋杀,我的妻子不再是受到诽谤,而是她有罪了。” “见鬼!亨利,你讲的是金玉良言,我刚才还跟我母亲说起过:你象魔鬼一样聪明。” 查理满意地望着他的妹夫,他的妹夫鞠了一个躬,感谢他的称赞。 “但是,”查理接着说,“你对我们替你除掉这个花花公子感到满意吧?” “凡是陛下做的事都是对的,”纳瓦拉国王回答。 “好,好,该你干的活儿就让我去替你干吧,你放心,不会干得比你差。” “我完全拜托您了,陛下,”亨利说。 “不过他平时几点钟上你妻子那儿去?” “晚上九点钟前后。” “离开呢?” “在我到那儿以前,因为我从来没有碰见他过。” “大约……” “大约十一点钟。” “好;你今天晚上十二点钟下楼,那时事情已经办好了。” 查理亲热地握了握亨利的手,再一次向他提出友谊的保证,然后吹着他心爱的打猎曲调出去了。 “真是活见鬼!”贝亚恩人望着查理的背影,说,“这个鬼花招不又是王太后想出来的,那才怪了呢。事实上她脑子里光想着怎样使我的妻子和我不和睦。多么好的一对夫妻啊!” 亨利象他在没有人能够看见和听见的情况下那样笑起来了。 就在发生所有上面这些事的当天晚上七点钟左右,卢佛宫的一间卧房里,有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刚洗过澡,在一面镜子前面拔着他脸上的胡子,扬扬得意地踱来踱去,嘴里还哼着一个小曲子。 他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床上睡觉,或者应该说是伸手伸脚地躺在床上。 一个是我们的朋友拉莫尔,这天白天别人为他忙了一天,说不定这时候比白天还要忙呢,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另外一个是他的伙伴柯柯纳。 事实上,整个这场大暴风雨是在他身边发生的,而他却没有听见雷声,也没有看见闪电。他早晨三点钟回来以后,一直睡到下午三点钟,一半时间睡着,一半时间梦想,在被人们叫做“未来”的流沙上建筑着一些楼阁,接着他起床,在时兴的澡堂里泡了一个钟头,又去拉于里埃尔老板那儿吃了顿午饭,然后回到卢佛宫打扮打扮,准备对王后进行例行的拜访。 “你说你已经吃过了午饭?”柯柯纳一边打呵欠一边问。 “确实吃过了,而且胃口非常好。”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你这个自私鬼?” “说真的,你睡得那么熟,我不忍心叫醒你。不过,你知道吗?你可以用晚饭代替午饭?千万别忘了向拉于里埃尔老板要这几天刚到的安茹葡萄酒。” “酒好吗?” “去向他要吧,我只能跟你说这一句。” “你呢,你去哪儿?” “我,”拉莫尔说,他的朋友会问出这个问题他不免感到吃惊,“我去哪儿?去向王后献献殷勤。” “啊,对了,”柯柯纳说,“我到破钟街我们那幢小房子里去吃晚饭,我可以吃昨天的剩汤剩菜,那儿还有具有滋补功效的阿利康特①葡萄酒。” ================ ①阿利康特:西班牙港市,产葡萄酒。 ================ “昨天晚上刚出了事,阿尼巴尔,我的朋友,这样做未免太大意了。况且我们不是答应过决不单独回到那儿去吗?把我的披风递给我。” “这倒是的,”柯柯纳说,“我忘了。不过,你的鬼披风哪儿去了?……啊!在这儿。” “不,你递给我的是件黑的,我要的是红的。王后喜欢我穿那件。” “啊!老实说,”柯柯纳朝四面张望以后说,“你自己找吧,我找不着。” “怎么,”拉莫尔说,“你找不着?到哪儿去啦?” “大概是给你卖掉了……” “为什么要卖?我还有六个埃居。” “那就穿我的吧。” “好……一件黄披风配一件绿紧身短袄,我看上去会活象只美洲鹦鹉了。” “老实说,你也太挑剔,你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吧。” 拉莫尔把到处都翻得乱七八糟,开始破口大骂那些居然钻进卢佛宫里来的小偷。就在这时候,德·阿朗松公爵的一个年轻侍从拿着那件找了半天的珍贵的披风来了。 “啊!”拉莫尔大声喊道,“到底找着了。” “您的披风吗,先生?”年轻侍从说……“是的,是王爷叫人从您这儿拿去的。他在颜色深浅上跟别人打赌,因此想弄弄清楚。” “啊!”拉莫尔说,“我仅仅因为要出去才寻找它;不过,如果殿下还想把它留下……” “不,伯爵先生,已经用过了。” 年轻侍从出去;拉莫尔扣披风的搭扣。 “好!”拉莫尔接着说,“你决定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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