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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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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骑士走上通向暗门的小扶梯时,他看到从小院子通向大院子的拱廊下面出现了一个女人,后面还跟着另一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加快步子,她们的绸连衣裙的悉卒声使人在昏暗的夜色中也辨别得出她们走得很快。 这两个女人,尤其是走在前面那个女人,她们的短披风的样式,美妙的身段,神秘而又高傲的步伐都很突出,使骑士产生了强烈的印象。 “这两个女人我肯定认识,”他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心里嘀咕着。 随后,由于他具有猎狗的本能,他准备尾随她们。他的一个已经追寻他一些时候的跟班过来叫住了他。 “先生,”他说,“信使来了。” “好!好!”骑士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明天见。” “因为有几封紧急信件,骑士先生也许很高兴看看。” “哦!”骑士说,“这些信是从哪儿来的?” “一封是从英国来的,另一封从加来来的;后面那封是信使送来的,似平非常重要。” “从加来来的!真是见鬼,谁会从加来给我写信?” “我相信我认出了是您的朋友瓦尔德伯爵的笔迹。” “哦!如果是这样,我就上楼去,”骑士叫道,他甚至顿时就忘了他的侦察计划。 他果真走上楼去,而那两位不认识的夫人就消失在院子中的另一头了。 我们要跟着这两位夫人去,让骑士去专心看他的信吧。 走在前面的那一个女人走到梅花形花坛就停了下来,有些气喘,她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她的帽子,说: “我们离这棵树还远吗?” “哦!还远着呢,夫人,还有五百多步;可是请夫人停一会儿,从这儿开始,夫人不会走得太久了。” “您说得对。” 于是亲王夫人,因为这个女人就是她,靠到一棵树上。 “喂,小姐,”她喘了一会儿气以后,接着说,“什么也别隐瞒我.告诉我实话。” “哦!夫人,瞧您的态度已经这么严肃了,”年轻的姑娘声音激动地说。 “不,我亲爱的阿泰娜依丝;您放心吧,因为我一点也不怪您。总之,这并不是我的事情。您对您在这棵像树下面也许说过的话不放心;您怕伤害了国王,为了使您安心,我要自己来证实别人是不是能听到您说的话。” “哦!能听到的,夫人,国王靠我们这么近。” “可是,你们总不至于讲得那么响,句句话都被人听到了吧?” “夫人,我们以为只有我们这几个人。” “你们是三个人吗?” “是的,拉瓦利埃尔、蒙塔莱和我。” “因此您,您自己,讲到国王的时候不够严肃吗?” “我怕是这祥。可是,如果如此,夫人殿下会愿意替我在陛下跟前求情的,是吗,夫人?” “如果需要的话,我答应您这样做。可是,就象我跟您说过的那样,最好还是自己别先心虚,别以为已经发生了什么不良后果。晚上天色阴暗,在这些大树下面更加阴暗,您不会给国王认出来的。您先去对他说,就等于暴露了自己。” “哦!夫人!夫人!如果拉瓦利埃尔小姐被认出来了,那么我也被认出来了。而且,关于这件事情,德·圣埃尼昂先生不给我们任何怀疑的余地。” “不过,总之,您说了一些冒犯国王的话?” “没有,夫人,没有。是另外一个人讲了一些冒犯国王的话,而我的话和她的话正好是对照。” “这个蒙塔莱可真是疯了!”王太弟夫人说。 “哦!这不是蒙塔莱。蒙塔莱她什么也没有说;是拉瓦利埃尔。” 王太弟夫人哆嗦了一下,就好象她还没有全部知道似的。 “哦!不,不,”她说,“国王也许没有听到。再说,我们就要去做试验了,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出来的.请把那棵橡树指给我看。” 说完,王太弟夫人继续向前走去。 “您知道它在哪儿吗?”她接着说。 “啊!知道,夫人。” “您能找到它吗?” “我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它。” “那真是太好了;您坐在您原来坐的凳子上,坐在原来拉瓦利埃尔坐的凳子上,朝着原来的方向用同样高低的声音说话,我呢,我去躲在灌木丛里,如果能听见,我会对您说的。” “是,夫人。” “结果就是,如果您真的讲得那么响,让国王听见了,那么……” 阿泰娜依丝似乎在惶惶不安地等待着这句话讲完。 “那么,”王太弟夫人说,大概是因为她跑得太快了,讲话时有些气喘,“那么,我就要禁止您……” 王太弟夫人越走越快。 突然她站住了。 “我有了一个主意,”她说。 “哦!一个好主意,肯定是的,”德·托内一夏朗特小姐回答说。 “蒙塔莱大概跟你们两位一样感到不安吧?” “没有我们严重,因为她说得比较少,受连累也比较少。” “没有关系,她可以稍稍撒个谎来帮助您。” “哦!尤其是如果她知道夫人非常愿意关心我。” “好!我想,我找到了我们需要的了,我的孩子。” “多么幸运啊!” “您要说你们三个完全知道国王,还有德·圣埃尼昂都在树后面,或者在灌木丛后面,这我现在也说不清楚。” “是,夫人。” “因为,您不会不承认,阿泰娜依丝,圣埃尼昂在你们说的几句使他非常得意的奉承话里面得到了好处。” “哦!夫人,您很清楚别人是听得见的,”阿泰娜依丝叫道,“既然德·圣埃尼昂先生已经听见了。” 王太弟夫人说漏了嘴,她咬着嘴唇。 “哦!您很清楚圣埃尼昂是怎么回事!”她说,“国王的宠爱使他忘乎所以,他总是乱说一气,甚至他还经常胡诌。再说,问题不在这儿。国王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这才是主要的。” “那么,是的,夫人,他听到了!”阿泰娜依丝绝望地说。 “这样的话,就象我刚才说的那样去干吧:要大胆地肯定你们三个都知道,明白了吗,你们三个,因为如果有人怀疑一个,就会怀疑其他两个;我说,要肯定你们三个都知道国王和德·圣埃尼昂在场,因此你们想嘲笑偷听的人。” “哦!夫人,嘲笑国王,我们永远不敢说这样的话!” “那么,是开玩笑,纯粹是开玩笑,男人想吓唬女人,女人当然可以开这种毫无恶意的玩笑。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解释了。蒙塔莱说的关于马利科尔纳的话,是玩笑;您说的关于德·圣埃尼昂的话,是玩笑;拉瓦利埃尔可能说的话……” “她非常想收回。” “这您能肯定吗?” “哦!是的,我可以担保。” “那么,这更说明问题了,这一切都是开玩笑。马利科尔纳先生没有什么可以生气的,德·圣埃尼昂会狠狈不堪。别人不会笑您而会笑他。最后,国王将因为他那种和他身分不大相符的好奇心而受到惩罚。让大家乘这个机会稍微嘲笑一下国王吧,我相信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哦!夫人,您真是一位善良而有智慧的天使。” “这对我有利。” “怎么会呢?” “您是问我不让我的侍从女伴受到嘲笑,奚落,甚至污蔑为什么对我有利吗?哎哟!您知道,我的孩子,宫廷中对这类不检点的小事情是决不轻饶的。瞧,我们已经走了不少时间了,难道我们还要走很多路吗?” “还有五六十步。我们向左拐,夫人,请。” “那么您对蒙塔莱是有把握的罗?”王太弟夫人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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