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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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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回家吧,我一个人能回去的。” “是吗?……” 迪子察觉到所长的脚步声停丁下来,便陡感一阵孤寂。一回头,所长那顾长的身影在二十米前仁立着。于是,迪子碎步跑了回去。 “我,是个不中用的女人吧。” “不,没有那回事。” 所长的温和的语气,反而引发了迪子的悲哀。 “我陪你一起走吧。” 所长朝幽暗的围墙前端望着,稍稍想了一下,便开始缓缓地走去。 星期一和星期二,阿久津休息。星期三早晨,他来到输血中心。加上星期天,整整有三天时间,迪子没有见到过阿久津。三天没有碰到,从阿久津四月份去东京参加学会以来,还是头一次。 迪子望着阿久津,象看着一件稀罕物。阿久津照例掩饰着上班迟到的尴尬,向大家打量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早!” “您早。”迪子也和着大家轻声说道。 也许心情关系,阿久津稍显憔悴。 “听说夫人的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了?” 富子代表大家问道。 “开始时还以为是感冒,后来成了肺炎。” “住院了吗?” “待在家里,家里有孩子,休息不好,所以我让她使进了国立医院。” “这么说来,很严重吧?” “住一个星期十来天就能出院,令大家担忧了。工作没有什么变化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 宫子朝迪子瞥了一眼,好像在说,你怎么样?迪子装作没有看见,缄然不语。 “那么,我去忙了。” 阿久津点点头,消失在里面的研究室里。 迪子又一个人来到化验台前。 这三天里要说变化,也并非没有。在做配血试验时,出现了一个估计是B型亚型的血液,不用抗体化验就无法确定,兴许是亚型的新种类。后来在采血车送来的血液里有一个血球溶解了。究竟是血液特殊,还是搬运上有失误?一无所知。这些都必须向阿久津报告,让他马上查明原因。 但是,对迪子来说,现在这些事并不太重要。说实话,说不说都可以。相比之下,这几天穿透迪子内心里的风暴,要远远猛烈得多。 星期六的夜晚,和阿久津分手盾,她受到了圭次激烈的追逼。 当然,迪子殊死地进行了抵抗。但在眼看就要拥入圭次的怀里的一瞬间里,迪子既想为阿久津守住贞洁,同时又忽然想顺从他。她曾产生了一种泄愤的心情,想向说了个谎话便急急赶回妻子身边的阿久津复仇。 星期一,她和所长吃完晚饭后,要求所长陪她一起走走。后来回想起来,也令她万分愧作。若在平时,迪子决做不出那样的事。 迪子这几天的行动,实在是不可思议的。 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现在见到阿久津,迪子才渐渐地明白星期六到昨天自己内心失落的原因。 因为阿久津请假在护理着夫人。 无疑,迪子内心里骤起狂澜,就是为此。 在和圭次扭拧着时,在和所长散步着时、她的头脑里总装着阿久津的影子。和圭次争执、遭阿久津冷落、另觅所长,这些好像都是为了对阿久津的警告。 至此,迪子总算放下心来。她虽然为头脑里总摆脱不了阿久津的影子而感委屈,但又为因此而能保持对阿久律的那份感情感到释然。 午休时,配血试验的申请突然增加。下午,迪子忙得连喘息的时间也没有。 从采血瓶取出血样,注入试管释稀。这一释稀作业,即便不看着吸管的刻度,凭捻动软管的感觉也能估测。因为繁忙,使迪子暂时能有幸埋头工作忘掉一切。 下午三点,她稍作休息,正怔怔地望着窗外时,阿久津靠上前来。 “今天活很多啊,要帮忙吗?” “我行。” 但是,阿久津不容分说地动手排起试管来。 在化验部,除了迪予以外,要说确实会做配血试验的人,就只有部长。别人也不是不会,但是否凝固,一碰到难以确定的血型,便总要来求教这两人中的一人。 也许是为了弥补休假时的歉意,阿久津帮得很认真。 开始时迪子还无视他,认为他是来讨好的,中途起开始作三言两语的交谈。两个人果然比一个人做得快。 做第三份配血试验时,阿久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今天,五点半。” 迪子注视着试管,毫不理会。 “行不行?我等着。” 阿久津叮嘱道。迪子尽管对阿久津为照料夫人竟然休假两天颇感生气,但实际上一见面眷恋之情仍油然而起。 而且,迪子觉得现在还有其他事情必须在两个人见面时告诉他。 迪子到达花山餐厅时,比约定的五点半迟了十分钟。 阿久津揉灭香烟,马上说道: “好像很久没有见面啊。” “是吗?” 迪子不置可否地答道,向走上前来的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 “还在不高兴?” “没有。” 她为见面感到兴奋,但关键时又装作一副冷漠的表情。 “为了妻子,这三天里倒霉透了。” “不是三天,是四天吧。” “四天?” “不是从星期六就开始的?” “星期六和你见过面……” “以后就慌里慌张地回家了!” 阿久津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 “那天夜里,我见到圭次了。” “在哪里?” “在京都的旅馆里,我们还一起喝酒了呀。夫人发高烧,你傍晚急急忙忙地赶回家护理,他都告诉我了。” 阿久津撅着嘴唇,注视着眼前的咖啡杯,这是他尴尬时的习惯。 “说什么和朋友见面,不能驾车去游玩,你为什么说谎?” “这……” “别强嘴了!” “说实话,是为了你……” “为了我?” “我想,要是说妻子感冒了,你反而会不放心……” “你是丈夫,夫人感冒时进行护理,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为何,从迪子嘴里出来的,尽是违心的话。 “我只是你的情人,用不着那么为我操心!” “喂!” 阿久津责怪地望着迪子。迪子毫不理睬地嘎着咖啡。 “别胡搅蛮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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