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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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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贵志有些不高兴,在床上躺下。 冬子突然感到很想抽烟。 仔细回想起来,从离开东京到现在,她还没有抽过。 她坐在椅子上,吸了一支烟,加上刚洗过澡,心里平静了许多。 “那我睡了。”“哎。” 两、三分钟后,贵志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望着贵志安详的面庞,冬子突然想给船津打电话。 不过,万一中间贵志醒来听到就不好了。冬子披上开米杉来到楼下,拨了前台侧旁的外线电话。 电话呼号之后,事务所的小姐接了电话。 “请问船津先生在吗?” “请稍候。” 紧接着,就传来一个粗壮的声音:“我是船津,您哪位?” “喔,你吓死我了。” “你是木之内小姐啊,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九州。说是你有要事,什么事?” “现在说话方便吗?” “你说吧。” “就是上次那件事,那家医院的确有点问题。” “有问题?” “他们动不动就把人家子宫给摘掉,很多人都知道。” 又是这个。冬子顿时有些抑郁。 “当然啦,有些时候是非摘不可,不过很多情况下,即便是年轻的大姑娘,他们也都漠不关心,照样把子宫给摘除了呢。” “他们干吗要这样?” “我仔细打听过,主要原因就是子宫摘除要比囊肿摘除来的简单。” “不会吧?” “千真万确。朋友告诉我的,他说胳膊、腿骨折了,接骨要比截肢难,就跟修理旧的比买新的难一样,一个道理。” 冬子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她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子宫就像重新买部电视机一样,给草率地切掉了。 “可医生明明说过是非切除不可。” “都已经摘除了,他当然这样说啦,再说还不全凭他一张嘴?” “那个医生才不像你说的那么草菅人命呢。” “我也想相信他,可大家都说那个院长即便是轻微的囊肿,也一刀切把子宫切了的。” “不过,你怎么知道是轻微还是严重呢?” “这个我现在正在查。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 “那到时候再跟你详细说。” 显然,船津也觉得不便在公司里长谈这个话题。 下午六点,约好的那个人来酒店接冬子和贵志。 贵志剃了胡须,又梳理了一番微微卷曲的头发。贵志乍看上去有些随随便便,其实也很在意穿着。他选了件与裤子颜色不同的棕色西装上衣,打上领结。 冬子换上藏青色的喇叭裤和兔毛衫,披上大衣。 “如果我在场不方便,我可以先回来。” 在电梯里,冬子道。 “你不用担心,那家伙才不是那种粗人。” “不过,夜里上街,清一色男人,乐趣应该多一些的吧。” “我跟你两个人都到这里来了,你还想那些无聊的事,我是想带你看一着夜晚的博多风情,别胡思乱想的。” 贵志似乎干劲十足,但说心里话,冬子自己并不想去。 跟陌生人在一起,心里当然是一种负担,更主要的,是刚才船津在电话里说的哪些话,仍然在她耳际作响。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家医院…… 她一边否定说不会有这种事,但也怀疑或许真有其事。无风不起浪,否则,船津也不会说的那么认真。 不该打电话听船津说这些的…… 冬子自己心情暗谈,见贵志兴高采烈的,她有些恨他。 在大堂出了电梯,前台附近有个男人扬了扬手。 那人跟贵志年纪相仿,只是没有贵志那么魁梧。 “噢,不好意思。” 贵志快步迎上去。 “好久不见了。” “难得你来。” 他们两个似乎相当熟络,一见面就拍肩搭背的。 “这位是木之内君。介绍一下,《九州日报》的藤井君。” 贵志介绍冬子和来人认识。 冬子微微鞠了鞠躬,只听那位藤井问:“第一次来九州吗?” “修学旅行的时候,跟同学一起来过。” “修学旅行?说起来,我们也有过那段经历吧?” 说着,他笑了起来。 “车子在外边等,我们这就走吧。” “上哪儿?” “那珂川边上有个地方河豚很好吃。河豚没有关系吧?” 藤井问。 “最喜欢吃了。” “到了福冈,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去吃河豚。” 贵志说的不错,藤井这个人的确落落大方。 藤井带他们去的。是一家叫“山根”的餐馆。 他显然有预定。他们给带到二楼的房间,从窗口看出去,只见河面上的霓虹灯倒影飘忽不定地摇来摇去。 “这条河东边是博多,西边就是福冈。” 藤井也凑过来望着夜景。 “这里是食禄五十二万石的黑田家的城下町,博多给市民住,福冈给武士住,界线分得可清啦,我们现在脚下的这块地方,也是市民住的。” “这么说,即便早生几百年,我们这号人也只能来这里。” 贵志不失时机地插科打诨。 最先上的菜是生河豚片,接着是河豚盖饭。到底是就近取材,十分鲜美。 藤井要了鳍酒,贵志要了兑水的威士忌,说是今晚只喝威士忌。冬子跟藤井一样,要了鳍酒。 冬子担心醉后失态,可心里又希望自己能烂醉如泥。 “味道不错吧?” “真是非常美味。” “在这里吃上一回,回到东京,你恐怕都不想再吃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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