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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麻:有情报说革命党派一直接受“大人物A”的资金援助,连电视新闻也作了报道。而且,听说反革命流氓集团同样也接受了“大人物A”的资金援助。我虽然不属于革命党派,但是,也是在它的系统的分支上搞运动的。我和参加运动的高中生、报考生、大学生、市民们,大家全都发生了动摇。如果不是接受革命党派的资金援助,说不定马上就会通过大众传播提出抗议呢。关于这一点,我希望听到执行部正式的、能够传达到基层的意见。关于此事,曾多次给总部打电话,但是没有回答。这不是法西斯的做法么?

  领:如果把我们列为法西斯,问题可就严重了。说起我们对你个人的看法,根据你们的市民运动的现状来分析的话,你们是处在我们的党派的领导和影响之下的;但是,你个人对大众传播的言行,却远远脱离了我们的基本路线了。虽然我本人不看电视。但是,咱们双方协力,作一次自我批评好么?

  至于大众传播的报道,它实质上是不负责和没有意义的,所以,也没必要抗议。我们只是不时地出于战术的需要而利用它罢了。虽然在我们尚未发表对“大人物A”的关系的正式意见以前,这只是假定;但是,假定“大人物A”想为我们捐助,而又把那钱用于革命党派的以科学的时事分析为基础的政治活动,又有什么不妥当呢?不言而喻,“大人物A”是偏向右翼的国际暴力团的渣滓、其实是个小人物(笑)。不过,钱就是钱,不论是什么来源的钱,只要用于有革命理论,对革命党派进行了时事分析的政治活动,那资金就有了正当用项而被净化。虽然我国腐败的金权政治机构谴责“大人物A”为我们提供资金。但是,他们责难我们的只是现象上的和理论上的问题,是本末倒置呀。虽然“大人物A”对反革命流氓集团也提供资金,我看我们不必干预。要求“大人物A”对我们提供资金之外,不许他向任何党派捐赠,那也是too much啦。眼下“大人物A”就是腐败的金权政治的资助人啊。恰如我刚才划定的那样,他是偏向右翼的国际暴力集团的渣滓。又怎能从这样的人那里期待革命的逻辑性啊!

  麻:我想知道革命党派的领导部对革命的逻辑性如何看待?

  领:扎根于列宁主义原则,以科学的时事分析为原则的革命运动能创造革命的逻辑性,但是,逻辑性是不能恣意地据为己有的。因为假设的事虽然兜圈子而又没有成效,所以,今后,不论是“大人物A”还是任何人,只要他提供资金,我们就要以扎根于革命的原则、以科学的时事分析为准绳去使用它。

  麻:就在风言风语地传说反革命流氓集团接受了“大人物A”的资金援助的同时,他们的党员或者支持者袭击了“大人物A”。你对此有何感想?如果“大人物A”是理应遭

  受袭击的人,那么,革命党派就被反革命流氓集团抢先,余下的只是流传在大众传播中的接受了资金援助的坏名声了。领:我已经论证过,我们是没有袭击“大人物A”的理由的。你置逻辑性发展于不顾,重新提出相同的问题,岂不是徒劳无功?

  反革命的国内暴力团的渣滓袭击了偏向右翼的国际暴力团的渣滓,而且没杀死他就丢下武器逃窜了。这样可怜的闹剧就叫伙伴们去击败它吧。至于他发动袭击的动机,大概是由于“大人物A”对反革命流氓集团的本质和现状产生了失望而断绝资金援助,所以反革命流氓集团才破罐子破摔发动袭击的吧。我们的革命的谍报工作正在证明这一点。不久就要在党的机关报上公布其真相啦。

  在交谈之中,这位未来电影家就觉得领导部门的那位先生是内部的耻辱了,她那强忍住发作的焦躁的样子,简直是太明显了。可是,对方这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虽然在他的言谈之中越来越相信自己的聪明已经有效地得到了发挥,但是,对麻生野的态度的变化却没有察觉。我一心一意地给他记录的样子,也起了鼓励他侃侃而谈的作用,可笑啦。可是,那几个十分珍惜地吃完甜馅面包、一动不动地垂着头聆听那位领导的花言巧语的年轻人的存在,却令我有些心情激动。麻:把一切核力量都归还民众的手里,只要有我参加这一运动,我就不会反对革命党派造原子弹。但是,如果像情报所流传那样制造原子弹的经费是“大人物A”所提供,并以制造原子弹过程的报告为条件,可就令人担忧了。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不是连原子弹带革命党派都要被“大人物A”所利用么?

  领:我并不处在对包括核武器在内的战略、战术发表意见的位置上,但是,不论在哪一个阶层的活动上,革命党派都不曾被那个偏向右翼的国际暴力团的渣滓利用过。我们和那个家伙,谁坚持革命原则、谁按科学的现况分析行动,不是一看便知的么?

  麻:我想斗胆问一句,如果反革命流氓集团比革命党派先造出原子弹怎么办?

  领:因为我们不是法西斯,所以我们不吓唬人;但是,你所提出的疑问,是难以原谅的。让我给你讲一段譬喻似的事实吧。反革命流氓集团常常没有固定的战略战术,所以,任何事情也做不成。大约在十年以前,他们建立了用枪械武装的名为“山女鱼军团”的古怪离奇的组织,因为那时他们已经获得“大人物A”的资金援助了。“山女鱼军团”躲在东北部的大山里,游游荡荡,美其名曰长征,岂不是荒唐可笑?没过多久,有的人因枪支走火而死、有的溜号、有的想要逃跑而被处刑,层出不穷,余剩下的也是年老的士卒,派不了用场了。枪因受潮而不能用,没和官方打过一次仗就崩溃了。他们走过的这种徒劳无益的弯路,我们是决不会重蹈覆辙的。我们要扎根于革命原理、要合乎科学的时事分析,不论是战略还是战术,决不会弄错目标。我们如此奋斗,怎么会落后于他们呀?

  我遵照未来电影家和对方交换的条件,一直没表示异议。但是,当他们提到“山女鱼军团”时,我气得眼睛都发花了(因为我在暗处低头记录啊。哈哈)。

  “‘山女鱼军团’躲避了警察和自卫队的追埔,坚持了长期活动,所以,我们不能认为他们已经被消灭。而且,他们尽管已经年岁大了,但是仍然自行训练,等待着行动日子的到来。说他们年纪大了,其实不过刚过了十年呀!”

  “你们破坏了协议,会谈到此为止吧。不过,小鬼,你为什么要大喊大叫啊?”那位领袖想吓唬我,但是,太阳镜里的眼睛滴滴溜溜转,没有威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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