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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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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接着又说道,‘只要对此有过哪怕最微小的感觉,人便会发生根本的变化,向往上天,因而进入希望的境界。’他有关婚姻的理论可以简单归纳如下:‘主把男人生命的精华,也就是美,抽出来,移植到女人身上。当男人未与这种美,也就是他生命的精华结合的时候,他性情严峻、忧郁和暴躁,而一旦与这种美结合时,他便变得快乐和心满意足。’天使总是处于最完美的状态。他们的婚姻通过神妙的仪式进行。这种婚姻并不生男育女,在结合的过程中,男人献出了悟性,而女人则献出了意愿:他们变成了一个人,也就是下界的肉体结合。然后,他们又恢复天上的形状,返回天上。在尘世的自然状态中,两性彼此追求快感的结果导致疲乏和厌烦;但一旦恢复天上的形状之后,男女两人便成为天人一体,本身便有无穷的欢乐。斯威登堡看见过神灵的婚礼。据圣路加说,这种婚礼并没有任何仪式(《路加福音》第20章第35节),而且只能引起精神上的快乐。一位天使自动要带他去参观婚礼,把他托上了自己的翅膀(翅膀只是一种象征,并非人间的现实)。天使让他穿上自己的节日长袍。当斯威登堡看见自己光华遍体时,他问为什么这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天使回答道,‘我们的长袍便燃烧起来,成为光闪闪的结婚礼服了。’(《夫妻爱情之乐》第19、20、21节)这时斯威登堡看见两个天使,一个从南方来,另一个从东方来。南方天使坐在有两匹白马驾辕的车上,马缰闪着朝霞的颜色;但当两个天使走近的时候,天空中突然车和马都不见了。东方天使穿一身红,南方天使穿一身紫,他们象风一样飞跑过来,合在一起。他们一个是爱情天使,另一个是智慧天使。斯威登堡的向导对他说,这两位天使在下界虽然彼此相隔,天各一方,但两心相印,始终在一起。尘世上美满婚姻的基础是双方志同道合,而在天上,天使总是志同道合的。爱是他们世界的光明。天使永恒的欢愉来自上帝赋予他们的能力。这种能力就是把他们所感受到的爱情欢乐还给上帝。这种无穷尽的相互关系构成他们的全部生命。到了天上,他们便自然而然地产生上帝的气质,与天同寿。天使们生活的天空广阔无垠,如果人类的目光象光线从太阳射向地球那样迅速,并且永远向前观望的话,他也目无止境。只有光明能解释天上的无穷欢乐。他说(《天使般的智慧》第7、25、26、27节),这是上帝德行的升华,是上帝荣光的纯真的喷射。与其相比,我们光线最强烈的白昼不过是黑暗一片而已。这种光明无所不能,可以更新一切,并且永不消失。它笼罩着天使,使天使通过本身无穷无尽并且不断增加的欢乐接触上帝。这种光明可以置无福消受的人于死地。尘世也好,天上也好,没有一个人能够既看见上帝而又能活下去。所以书上(《出埃及记》,第19章第12、13、21、22、23节)说摩西与上帝说话的那座山是严禁上去的,因为怕有人因触此山而死亡。接着,书上(《出埃及记》,第34章第29—35节)又说摩西把后十诫带下山的时候,脸上的光如此强烈,因此不得不把脸蒙起来,以便他向民众说话时,不致有人因而丧生。基督变形时也发出光芒,使者从天空洒下光明,并使天使们心里永远充满难以形容的欢乐。圣马太说(《马太福音》第17章第1—5节):他的脸象太阳,闪耀着光辉,他的衣服变得象光线般轻柔,一块云彩覆盖着他的门徒。总之,如果一个星球上只剩下不信仰上帝的人类,圣言已不为人所知,即使有天使素质的人也是来自四方,在这种情况下,上帝便派遣一位歼灭天使来改变这个不顺从的世界,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在无垠的宇宙当中,不过是大自然中一颗不能开花结果的小芽罢了。 “乘彗星飞来的歼灭天使在接近地球时便使地球绕着自身的轴旋转,于是,大陆变成海底,高山变成岛屿,从前覆盖着海水的地方,依照宇宙起源的规律,重又显露出来,依旧苍翠如昔。在这块地水与天火的作用处处可见的新大陆上,上帝的话语重又产生力量。天使从上界带来的光明使太阳也为之失色。这时,就如同以赛亚所说的那样(第19一20节),人类将进入岩缝,蜷曲在灰土之中。他们将向高山大呼(《启示录》第7章第15—17节),砸在我们头上吧!对大海说:把我们卷跑吧!对大气说:把我们藏起来,让我们躲过羔羊的怒火吧!羔羊是在下界受苦受难、不为人所认识的天使的伟大形象。因此,基督曾经这样说过:受苦的人是有福的!单纯的人是有福的!爱人的人是有福的!斯威登堡本身就代表了受苦、虔信和爱。为了爱,难道不应该受苦吗?难道不应该虔信吗?爱产生力量,力量带来智慧,智慧又导致觉悟;因为力量和智慧本身就包含意志。觉悟不就是知识、意志和能力的结合吗?这三者构成有天使素质的人的属性。圣马丁先生在瑞典旅行时,我看见过他,他当时对我说:如果宇宙有什么意义的话,这就是最符合上帝的意义!”贝克尔先生停了一会儿,接着又说道:“有一部作品,我们完全可以把它比作一条光的长河,火焰的骤雨,因为非如此不能对它有起码的概念。从这样一本洋洋大观的著作里,断章取义地抽出几个零星的句子有什么意义呢?一个人如果全神贯注地阅读这本书,便会身不由己地被一股巨大的洪流卷走。斯威登堡的诗文浩如烟海,使天上的世界成为触之可及的现实,如同贝多芬用成千上万的音符修建自己的音乐之宫,建筑家们用成千上万块石头建造教堂一样。比起斯威登堡来,但丁·阿利吉耶里的诗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在阅读斯威登堡的作品时,你会感觉似乎堕入了无底深渊,往往会失去原来的精神支柱。毫无疑问,要安然地回到你原来的社会思想,非有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不可。” 牧师接着又说道:“斯威登堡特别喜欢塞拉菲兹男爵。而根据瑞典的古老传统,这位男爵的名字从无法记忆的年代开始便已经采用了拉丁文的尾缀üs,成了塞拉菲蒂斯。男爵是这位瑞典先知最狂热的信徒,先知打开了他内心的眼界,培养他将来接受符合上界标准的生活。他要寻找一位有天使素质的女人。斯威登堡通过幻觉替他找到了。这位未婚妻是伦敦一位修鞋匠的女儿。斯威登堡说,她心中激发了天上生活的意念,并且已在前世通过了考验。于是,在这位先知的点化下,男爵来到了雅维斯,在祈祷中举行上界的婚礼。至于我,先生,我通灵乏术,只能看到这对夫妇在尘世的所作所为。他们过着圣徒般的生活。圣徒道德高尚,是罗马教会的光荣。他们两人减少了本地居民的贫困,使每一个人通过一定的劳动获得收入,满足自己的需要。生活在他们周围的人从未看见过他们生气或者不耐烦。他们总是乐善好施,彬彬有礼,心地纯良,平易近人;他们的婚姻是两个灵魂永远结合的和谐美妙之曲。用两只绒鸭比翼双飞或者声音与回响的统一、思想与语言的结合等种种比喻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琴瑟之好。这里每一个人都热爱他们,对他们感情之深只有用植物对太阳之爱才能说明。那位女士姿容绰约,举止娴雅,俨然大家闺秀。一七八三年,也就是她二十六岁那一年,她怀孕了。夫妻暗自欢喜,两人就此可以离开尘世了,因为他们告诉过我,他们的孩子虽然在母亲怀胎的时候需要他们的照顾,但一旦生命的力量自然而然地注入婴儿体内以后,婴儿便会离开母体,而他们可能也就羽化飞升了。孩子生下来了,就是我们今天谈论的塞拉菲塔这位姑娘;怀她的时候,他的父母比以前更加深居简出,只是一心向着上苍虔诚地祈祷。他们希望看到斯威登堡。心诚则灵,希望终于实现。塞拉菲塔出世那天,斯威登堡在雅维斯显圣。孩子出生之日,霞光满室。传说斯威登堡当时说了下面这几句话:大功告成,喜动上苍!屋里的人听见一阵奇妙的音乐。据他们说,这阵音乐由风吟送,冉冉自四方飘来。斯威登堡的灵魂带领孩子的父亲离开屋子,来到峡湾之上,然后便飘然而去。有几个雅维斯的居民走到塞拉菲蒂斯跟前,听见他说出《圣经》上这几句美妙的话:上帝派天使来接我们了。天使站在山头上,双脚美丽无比!我当时正走出家门,准备到瑞典山庄去给孩子命名并施洗礼,并完成法律规定我履行的责任。路上碰见了男爵。 “‘不必了,’他对我说,‘我们的孩子在这个尘世上不应该有名字。对已经在天火中受过洗的人,您不必再用俗世教堂里的圣水给他施洗礼了。这个孩子将永葆青春。您只能看见他经过而看不见他衰老;您活着,而他却是永生;您有外在的感觉,而他则完全是内涵的。’这些话用一种超凡绝俗的声音说出来,比他脸上闪耀的光芒更加使我感动。看到他,我仿佛看到了我们在读《圣经》里的预言时眼前出现的那些获得神示的人的种种神奇形象。但是在我们群山之中,这种情形并不罕见,因为山上永不消融的冰雪含有硝酸钾,这种成分可以在我们身体组织内部产生种种惊人的现象。我问他激动的原因。他对我说:‘斯威登堡来过了,他刚刚离开我。我已经呼吸到天上的空气。’‘他是以什么形象出现的呢?’我又问道。‘以凡人的姿态出现,衣着打扮如同一七七一年七月我在伦敦冷浴场区理查·希尔斯密斯①家里看见他的时候一样:一件光闪闪的珠皮大衣呢的礼服、钢纽扣、白领带、背心系得紧紧的,头上依然是庄严的假发,两边的发卷扑了粉,前面翘起,露出广阔而明朗的天庭,与下面一张浑厚而安详、又大又方的脸显得十分和谐。还是原来的鼻子,鼻孔宽宽的,充满火一般的热情;还是那张永远带着微笑的天使的嘴,这张嘴说出使我感到无限幸福的话:‘回头见!’于是,我感受到了上天慈爱的光辉。男爵脸上闪耀着的信念使人无从置疑。 ①理查·希尔斯密斯是斯威登堡在伦玻的居停主人,斯威登堡死时他在场,事后并向伦敦市长作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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