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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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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才关于许多莫斯科权势人物和彼得堡盗贼十字架遭到集体消灭的报导,引起了与会者的一些关注。 “刑侦部门现在已经掌握了一切必要的材料。”做这项报导的莫斯科刑事侦缉局的上校(大厅里惟一的一个上校)说。他还长久而沉闷地讲述了两个俄罗斯犯罪团伙的斗争,大屠杀无疑和这种对立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第一排坐着一个男子,身穿旧式外在却配着轻佻的花领带。 他特地不坐在主席团中,并不是不合适(他不配,还有谁配呢?),只是这个人不喜欢在人们面前曝光。他听着发言,艰难地忍着不打呵欠。他知道一切情况,甚至还要详细得多。 检察官(这个人正是他)完全可以防止谋杀团伙权势人物的行动,里亚宾那的特工“莉利姬”以浴室妓女身份为掩护,报告了行动的准备,也报告了劫持瓦列尼克的计划。 瓦列尼克现在已经在地应在的地方。而那些权势人物…… 有什么办法,他们,十字架,卡赞或拉基塔,还有所有其他人的一些,都由工作日和休假日组成。在高昂的假肾情绪下把他们送到极乐世界去,还该说声“谢谢”呢…… 名为“全俄罗斯与有组织犯罪作斗争”演出的第一幕已经结束,现在按照思维逻辑应该是幕间休息,演员和观众混在一起,走到小吃部去喝啤酒,吃夹肉面包片,讨论印象最深的细节。 幕间休息以后,就像事先规定的那样,该主角出场了。这个主角不久前从服刑的地方释放出来,现在在莫斯科近郊的“卡勒”基地接受里亚宾那的训练。确实,柳特还需要对自己的角色记得更熟些,但是不要紧,万一忘了词,提词人会帮他纠正的。再说还有刺激因素呢…… “休息十五分钟。”主持会议的副部长宣布说,于是最高级的将军们都走到专用吸烟室去。 检察官想起,“休息”这个向听来比他刚才思索的“慕间休息”更合时宜和实际些。他推了推鼻梁上滑下的老式金框眼镜,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几分钟后,他已经随便地应答执法高级将领们卑躬屈膝的问候。 其实,这种卑躬屈膝和往常有点不同,目光似乎带着怀疑、张奎失措甚至是绝望的…… 是啊,说些什么。虽然没有公开说“麻醉剂”这个词,但是已经点到了。检察官知道,而且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些与有组织犯罪作斗争的战士中很多很多人都向“俄罗斯性亢进剂”投入金钱,他们用自己管辖的力量还有那些商业机构提供防止匪徒的“保护伞”。 大概他们全部了解在马尔基尼亚和别洛斯托克发生的事件…… 检察官和一个联邦安全局中将交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以后,弄灭没有油完的香烟,离开会场,背后感觉到一阵不友好的注视目光。 到了汽车里,用雪白的手帕擦拭着眼镜,他不知为什么想到,在他离开之后堤坝就会决口了,现在与有组织犯罪作斗争的战士也就是他戏中的傀儡,只热衷于四个词:“金钱”、‘’性高潮“、”波兰“和”百分率“…… 由于这种想法,检察官不知怎么开始愉快起来。他向后靠到椅背上,声音不大地命令司机:“去‘卡勒’基地……” 科通诈死 仿佛任何东西都破坏不了这座莫斯科近郊小城的安宁。因为它位于蜿蜒的小河河谷湿润的绿地之中,而这条小河又处于不高的山丘之间。 在一条条尘土飞扬、被阳光照得热乎乎的街道上,从清晨就不时地响起学生们的脚步声,因为到学年结束总共就剩下几天了。妇女们推着摇篮车躲在银树和栗树的树荫中,老太太们背着包,甚至是大网兜,在从副食店回家的路上不时地停下来,匆忙地问一些每日必问的问题:集体如何啊?发没发退休金哪?看没看《圣·巴尔巴拉》最后一期杂志,等等。垂头丧气的、喝醉的男人也不比学生少,忧伤地在垃圾旁寻找空瓶子。不论是学生,年轻的妈妈,还是愚蠢的老太太,都不能引起手戴刻花戒指的老人的兴趣。他在那里,在距莫斯科一百公里的地方已经等四天了。 为了等待从北方回来的宾馆管理员,这位有钱的石油阔佬开了一个便宜的单人房间,客人出示了独特的证件——新的士兵证,为此,女管理员才终生爱上了这个富佬。新兵几乎没到街上去,不喝酒闹事,不大声唱歌,也不领女孩子到房间去,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干什么。确实,曾经给他打扫房间的女服务员有一次注意到他有一部奇怪的电话。这部电话放在桌子上,是黑色的,带有无线,灰色的信号盘上面有数字按钮,没有普通电话通常有的电话线。 当老人看到女服务员那疑惑不解的目光时,严肃而简短地解释道:“这是移动电话,是通过宇宙间的卫星进行联系的。”他随便地用手指指了一下爆出裂纹的天棚,显然是指那若隐若现的星空。 这台移动电话成了惟一把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那依琴柯和外面世界联系起来的纽带。整天他都叫着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密码,和那位神秘的用户用完全特殊的语言交谈,这对于愚蠢的服务员来说,当然是不可思议的。 “这些人是怎么了?没把工厂的那个人打中吗?什么时候? 谁将接替克列斯特监督皮捷尔?是那个朱戈基的加里克吗?‘倒霉蛋’?这是一个天然的‘桔子’,我了解他,他在摩尔曼斯克?整整三年绞尽了脑汁,然后……从那里……得到钱,他从盖达尔·巴金斯基和谢玛以及菲奥列托夫那里买的‘赦免令’,那些人只能把‘面包干’连成一排。加里克以为,假如有魔法,那一切就都有了,不,我是不会做好事的。这偷来的油是不会跑到小偷身上的。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普希金,人们把一切重担加给他。什么? 如果聚集全力?至于苏霍伊,那就……什么?两月之后?那又怎样呢?因此要忍耐吗?这可是个无止境的事。没有秩序,整个城市都有耳闻……这意味着什么?“时代改变了”?时代永远是老家伙的,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当时到处是腐烂垃圾,而现在到处是冻伤者……而你打算和谁工作呢,和街头小贩吗?为什么要两个月时间?而不能提前些呢?况且,在这段时间我需要在哈万公墓附近开一个小饭馆,这是真的!我躺在谷底,坐在芦苇荡里,吹着黑管!……“ 科通躲藏起来了。他藏在莫斯科郊区,他感觉自己处在相对安全之中。怎么说呢,虽然就剩他盗贼一个人,即使周围实际上没有亲近的人们,没有忠诚的手下,他也清楚地知道:苏哈列夫正在整个莫斯科搜捕他,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人,苏哈列夫对他决不会留情。 那依琴柯知道已故的弟媳住宅被烧,而且她也死了,知道他始终没机会看见的、他喜爱的小侄女被绑架走了,苏哈列夫需要娜塔莎作为诱饵,诱饵也许落空了。 但是,阿列克赛·尼古拉耶维奇咬紧牙关,决不暴露他现在隐藏的地点。他给所有能打电话的人都打了电话:从前在一起干活的人,绝对权威信赖的人,盗贼们。不过无论是莫斯科还是其他城市,都没有令人满意的答复。那次在餐厅发生的公开枪杀之后,有犯罪传统的无业游民们安静下来了,显然,他们已潜在地意识到,他们为非作歹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接替他们的是那些有着钢铁般的心理和强有力手腕的人。他们为人冷酷无情、做事谨慎、无怨无悔,他们不讲任何原则,除了一点之外,那就是把所有能手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和这种人斗,大概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几次,科通拿起电话,想给检察官打电话:毫无疑问,只有这个人才能真正地帮助他,但是在最后一刻,这个黑帮头目把话筒放到了一边,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犹豫不决。原因数不胜数,但主要是:这位克里姆林宫的官僚是惟一的权力代表,也曾经把他出卖给更坏的坏蛋,尽管他曾经信任过这位检察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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