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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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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老大 俄罗斯的澡堂子是一种无阶级、无党派与没有国籍的现象。 人人都喜欢蒸浴室的桦树笤帚和格板,不管是民族主义者、保守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还是民主改革的捍卫者、共产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不管是右派、左派,还是中间派,不管是啤酒爱好者、党的积极分子、不可救药的刑事犯,还是模范警察都喜欢。究其原因,大概是由于浴室里比任何地方都显示出“自由、平等、博爱”的民主原则。全都裸露着,因而全是平等的。以后,爱用桦树条抽打的人穿上衣服,走到茶点部,走到街上,自由平等博爱就完结了,这是因为有人穿着带金钮扣的红外套,而另一个人却穿旧牛仔裤,有人点昂贵的德国啤酒和大虾,而另一个人却点古典的“日古廖夫斯克”啤酒和可以发出响声的干鱼,有人坐在镀铬镍的闪闪发光的“奔驰600”车里,而另一个人却慢慢向地铁车站走去…… 有一个时期,那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首部犯罪团伙的中层成员有时在桑社诺夫浴室或克拉斯诺普列斯年浴室举行传统的聚会。 看到的情景当然会给随便哪个人都留下深刻印象,而且记得很久。蓝刺纹的身体就像阿穆尔河的波涛,角斗士、露牙的老虎、麦当娜、教堂圆顶、带穗的源骑兵肩章、带注射器的复杂图案、纸牌和硬币,套在公牛般短脸上的“金锁链”,这些饰品的总重量大概超过了俄罗斯联邦的黄金储备,还有手机,带锁链和纹身的人们即使在蒸浴室里也不放下手机。在移动电话上的谈话会难倒任何一个大学语言学教授,总共用“小贩”、“现款”、“小队”、“洗礼”等四个词怎么可以和周围世界交流呢。 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自己结束了,现今手机主人已经顺利地越过了资金积累的初始阶段,置备了自己的房舍,此外还有私人的桑拿浴室。首先,考虑自身的安全并不过分,在公共桑拿浴室里有时会遭遇特警和快速反应特遣队的预防性搜查,其次,自己住宅里有桑拿浴室,就意味着有模特的尖叫声和提高威望。 实际上,如果浴室爱好者确实富足了,而且不只是富足,而是越自然的暴富,如果他在城外有三层豪宅,为什么除了停放五辆汽车的车库和冬季室内花园以外置备私人浴室或桑拿浴室呢?! 伊万·谢尔盖耶维奇·苏哈列夫,比较闻名的是绰号“苏霍伊”,属于莫斯科,也就是全俄罗斯最富有的人群。他的住宅里当然有桑拿浴室。这所位于风景如画的沃斯克列克的住宅和其他的许许多多东西一样,作为前辈阿塔斯,即瓦列里·阿特拉索夫的遗产落到了苏哈列夫的手上。阿塔斯于一九九二年末在莫斯科市中心被不知名的杀手谋杀。不错,除地下车库和冬季室内花问,除了银行、公司、保缥的枪杆子、社会关系和权力以及其他一切的一切,苏霍伊如继承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东西,这就是与俄罗斯传统一代犯罪团伙的不可和解的仇视。但是,现在坐在私人桑拿浴室里,主人最不愿想起这些,尤其不愿想什么自由。平等、博爱…… 现在,一切都安排得正和他打算的一样,苏霍伊想稍稍放松一下,何况为了这个目的挑选的交际团体最合适不过,是姑娘们。 莫斯科有一类只在浴室卖淫的妓女。她们不会在昂贵的小酒馆出现,在首都夜晚的街道上,那些走到随意编号的顾客家里的妓女中间也不可能看到她们。这决不是因为这些女孩子不想在餐馆中度过夜晚或者乘坐高级小卧车在夜晚的城市中兜风,决不是,只不过是因为在昂贵的餐馆和赌场中位置全让更幸运的竞争对手占据了。浴室妓女比较低廉。桑拿浴、饱饱地塞足伏特加酒和小吃,再加上五十美元一次,这就是她们奢望的水平。 这类事情之所以出现,大概是由于长期的饥渴,还由于这种妓女可称道地注意自身和顾客的保健。这种妓女通常是肉体交易的新手,她们常常在有桑拿浴室的健身房门旁闲逛,等待召唤,有经验的浴室恃者常常把她们介绍给醉酒的顾客,尤其是纹身而且脖子上挂着又重又大金项链的顾客。 这样的浴室是大俄罗斯民族的骄傲,怎么能没有女孩子呢? 就像浴室没有桦树笤帚一样…… 这一天,苏霍伊找了两个计费的女孩子来消遣,团伙的头子总是喜欢多种花色。 一个姑娘还很年轻,大约十八岁,不会再大了,身材匀称迷人。不大的有弹性的胸部,大小正好可以捏在男子手掌中。波浪长发一直散落到腰间,一双蓝眼纯净无瑕。这样的女孩子在多数人的观念中应该是典型的斯拉夫美女。 另一个女孩年纪稍大些,大约二十三岁,松软的鲁边索夫斯卡哑式的体形。这样的女人,用手掌拍一下柔软的屁股,混身会像肉冻一般徐徐摇动,接着颠簸五分钟。对电影或电视广告可能不太美艳,但是对情人正合适。深色宜发,修齐的短刘海,懒洋洋含情脉脉的目光,像一头集体农庄的小母牛。 小小蒸箱里点着两盏昏暗的小灯。宽板凳呈阶梯状地延伸到天花板。一大堆烧得通红的石头散发出烤面包般的炽热。赤褐的热风夹杂着刚能觉察到的薄荷和按树混合气味,烘炙着皮肤,使鼻孔痒得哆嗦。上层板凳上坐着老板,手里拿着桦树笤帚,下边腿旁跪坐着两个计费姑娘。 “嗨,怎么样,不习惯吗?”苏霍伊哈哈大笑说,一边用笤帚狠命抽打自己滚圆的两肋。 “有点热……”年轻一点的女孩慌张地嘟哝着,看来职业经验不多。 “什么,以前没有和男人去过澡堂,是吗?”苏哈列夫不相信地说。 “去过,去过。”有点经验的同伴调和着。 “怎么样啊?”犯罪团伙头子好奇地问。 “什么怎么样,瓦尼亚?为了什么像您这样的男人请年轻女孩去澡堂?”丰满的女孩惊奇地说,又即刻自己说出答案,“当然是打炮……一起洗一洗” “喔,莉利娅,你真淫荡呀。”苏霍伊放下笤帚,快活起来。 “不过不是我淫荡。”妓女不知为什么叹了口气,认真地反驳说。 “对不起,你是计费妓女,冤家……”主人想起已经付出的预付款,做出重要的改正。 “我不是妓女,只是我的运气不好……”看起来女孩子对事物的观察并不陌生。 “女孩打过五次胎以后想起贞洁来。”头子理解地哼哼着,从胸部揭下贴着的桦树叶。 “好啦,我们去游泳池,好吗……”年轻点的妓女小声嘀咕着,“要不我汗都出透了。” “嗯,走吧。”苏霍伊应允着,从上层板凳走下来,打开了门。 主人软底便鞋把潮湿的瓷砖地板弄得啪哒啪哒响,几分钟后传来身体拍水声和重重的呼气声。苏哈列夫跳进了游泳池。两个女孩子也随着跳了进去。 “压榨机,听着,水下鱼雷怎么样?”苏哈列夫认真地打听,心想把支付她们的预付款百分之百赚回来,“做一下吧?” “您花的钱可以来随便哪种花式。”女孩早有准备地回答。 “喏,来吧!……” 女孩顺从地在肺中聚足空气,潜入水下,这时,放在游泳池边上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 苏霍伊拿起话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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