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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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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斯向他投以表示宽慰的微笑。“我非常器重你。还有一件事,如果斯坎内特打电话核实是否有你手下的人与他交涉过,你就给他个肯定的答复。” 听到这话,波拉德心里一沉。还真要出麻烦了。 克罗斯说:“现在告诉我,你对他还了解些什么情况。”看到波拉德有点犹豫,克罗斯又加了一句:“我会有所表示的,不久以后。” 波拉德沉思了片刻。“斯坎内特声称他手头掌握着一个很大的秘密,阿西娜会不惜任何代价,捂住不让别人知道。这就是她撤诉的原因所在。很可怕的秘密,斯坎内特视为至宝。克罗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参预此事的,为了什么目的。不过,知道了那个秘密,也许有助于解决你的问题。” 头一次,克罗斯没有以和蔼可亲的眼神盯着波拉德,波拉德突然意识到克罗斯为什么如此深孚众望。克罗斯的眼神很冷漠,似乎在做出决断,决断的结果可能导致死亡。 克罗斯说:“你清楚我的目的。班茨肯定把前后经过告诉你了。他雇你调查过我的背景。眼下是你了解了那个秘密,还是制片厂了解了?” “没有,”波拉德说,“谁也不了解。克罗斯,我在竭尽全力帮助你,这一点你也清楚。” “我当然清楚,”克罗斯说,神情突然温和起来,“我帮你一个忙。制片厂急着想知道我用什么办法把阿西娜·阿奎坦警请回来工作。我现在告诉你。我将把影片50%的利润分给她。你把这点透露给他们,我没有意见。你可以表明自己的看法,他们也许能给你发点奖金。”他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圆皮包,放到波拉德手里。“5,000美元的黑筹码。每次我有事叫你来,总担心你在赌场输钱。” 其实克罗斯大可不必担心。安德鲁·波拉德总是把筹码拿到出纳室去兑换成现金。 伦纳德·索萨刚刚住进华厦大酒店预先安排好的办公套间,便有人送来了波拉德的工作证。他动手用手头的工具,仔细仿造了4张太平洋保安公司的工作证,连带仿造了有袋盖的特殊的证件夹子。这些假证件肯定瞒不过波拉德,不过那无关紧要,波拉德永远也看不到这些证件。索萨花了几个小时办妥之后,有两个人驾车把他送到了内华达山区的猎屋,安置在森林深处的一所平房里。 那天下午,他站在平房的门廊外,注视着从他房屋旁边经过的一头鹿和一头熊。到了夜里,他把工具清洗了一遍,静静地等着。他不知道身处何地,要做何事,他也不想知道。他每年有10万美元的收入,作为自由人生活在野外。为了消磨时间,他给下午见到的鹿和熊画了上百张素描,再把这些画纸当作纸牌洗来洗去,看起来似乎是鹿在追逐熊。 利亚·瓦齐受到了迎然不同的欢迎。克罗斯拥抱了他,在顶层办公套房里招待他用餐。瓦齐到了美国之后,克罗斯多次担任他所在行动小组的负责人。尽管瓦齐个性刚强,却不曾有篡权之举,克罗斯相应地也以同事的礼遇对待他。 那些年里,克罗斯常去猎屋度周末,两人常一起进山打猎。瓦齐给他讲述西西里的种种纷争和麻烦,以及生活在美国的不同感受。克罗斯再三邀请瓦齐带上全家人去拉斯维加斯玩,住在华厦大酒店里,食宿饮料全部免费,可以在赌场赊筹码5,000美元,并且不必偿还。 饭桌上,他俩随意闲聊着。瓦齐仍旧感叹他在美国的生活。他的大儿子在加利福尼亚大学读书拿到了学位,却对父亲隐秘的生活茫然不知。瓦齐心里很是不安。“有时我觉得他不像是我的亲生骨肉,”他说,“他的教授们说什么,他信什么。他认为男女平等,农民应该无偿地分到土地。他参加了大学的游泳队。西西里是个岛屿,我在那里待了那么多年,从没看到有哪一个西西里人游泳。” “除非渔夫从船上掉进了海里。”克罗斯大笑着说。 “即使那样也不行,”瓦齐说,“他们都淹死了。” 用过餐后,他俩谈起正事。瓦齐不太爱吃拉斯维加斯的饭菜,但喜欢白兰地和哈瓦那雪茄。克罗斯每年圣诞节送他一箱白兰地和一盒哈瓦那细雪茄。 “我想请你做一件很麻烦的事,”克罗斯说,“这事必须干得很机灵。” “这样的事一向很麻烦。”瓦齐说。 “得在猎屋干这事,”克罗斯说,“我们要带一个人去那里。我想让他写几封信,再交待一件事。”他顿了一下,见瓦齐不当一回事地挥了挥手,便冲他笑了笑。每次看到美国电影里的英雄或奸雄宁死不开口的镜头,瓦齐总要评论一句:“我会让他们开口说中国话。” “问题在于,”克罗斯说,“不能在他的尸体上留下任何痕迹,也不能给他下毒。而且那家伙顽固透顶。” “只有女人才能用亲吻引诱男人说话,”瓦齐吸了口雪茄,和蔼地说,“听起来,你要亲自出马。” 克罗斯说:“没有别的办法。由你的手下做具体的事。不过,先得把女人和孩子从猎屋里转移出去。” 瓦齐挥挥握着雪茄的手。“他们到迪斯尼乐园去玩,对于走运和背运的人来说,那里都是块福地。我们总是把他们送到那里去玩。” “迪斯尼乐园?”克罗斯大笑着问道。 “我从来没去过,”瓦齐说,“我希望临死前去一趟。这一次是‘吃圣餐’还是行‘坚信礼’?” “行‘坚信礼’。”克罗斯说。 接下来他们讨论具体细节。克罗斯向瓦齐讲述了行动计划,并且告诉他他这样做的原因和目的。“你觉得怎么样?”克罗斯问。 “你生在美国,却比我儿子更像西西里人,”瓦齐说,“但是,如果博兹执意不肯就范,那该怎么办?” “那样的话,责任在我,”克罗斯说,“也在于他。那样一来,我们就得付出代价。这在美国和西西里都是一样的。” “说得对,”瓦齐说,“甚至在中国、俄罗斯和非洲,也是如此。正如唐常说的,那样的话,我们都得葬身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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