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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要是你的肯尼迪不能达到他的目的怎么办?”苏丹说:“天有不测之云,说不准会出什么事。”

  克里斯蒂一下子冷淡下来,他回答说:“你的意思是,如果谋杀肯尼迪的阴谋成功的话会怎么样?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木管刺客多么狡猾和胆大妄为,他们的阴谋不会得逞。

  如果他有这样的企图只能导致失败,假如要是牵连到你的话,你就彻底完了。但事情不必弄到这个地步,我理解你的处境,我所要提议的只是我俩在个人基础上交换一下情报,我向来说话负责。我不知道奥迪克是怎么游说的,但把赌押在我这儿好,如果奥迪克和他那伙人赢了的话,你也赢,也不知道咱俩;如果是肯尼迪赢,你有我这个同盟军,我能为你打保票。”

  苏丹点点头,然后招呼他人窒。数木清的美味佳肴。苏丹在宴席上问了数不清的关于肯尼迪的问题,最后,他就犹犹豫豫地问起了雅布里。

  科利目光直视着他,“雅布里只有死路一条,他逃不出命运的判决,如果他的恐怖分子同伙以为能以即使是最重要的人质要挟释放他的话,告诉他们别再做梦了,肯尼迪绝不会放掉他。”

  苏丹叹息道:“你那肯尼迪是变了,听起来他象一个几乎疯狂的人。”科利没有作答。

  苏丹缓缓地说:“我想你说服了我,我们俩应该结盟。”

  克里斯蒂·科利回到美国后,他去看望的第一个人就是“先知”,老头在卧室套房里接待了他。“先知”坐在他的可以驱动的轮椅里,他面前桌子上放着英国菜,对面给克里斯蒂预备着一张舒适的沙发。

  “先知”与克里斯蒂问过好,轻轻示意地坐下。克里斯蒂给“先知”递上了茶,一小块蛋糕和一小片夹心饼干,然后给自己也弄了一份,“先知”吸一口茶,把蛋糕放进嘴里咀嚼,他们默默地坐了好长一会儿。

  然后“先知”的嘴唇轻微动了动,想做出一副笑脸,但他的皮肤僵死得几乎没有反应。

  “你为了你他妈的肯尼迪,惹了好多麻烦响。”他说。

  这么粗俗的话,象出自一个无知的小孩之口,克里斯蒂乐了,他再次觉得疑惑,这是不是身体衰弱、头脑退化的一个迹象呢?使得从不说脏话的“先知”现在这么口没遮拦呢?

  他咽下一片饼干,喝几口热茶,然后才说道:“你指哪桩?我的麻烦多了。”

  “我说的是原子弹的事,”“先知”说,“其他狗屁关系都没有。

  他们指控体应对本国成千上万公民的死负责,好象搞到了你的不少东西,但我不相信你会这么蠢,不人道,的确——但木管怎么说,你是搞政治的。你真的干了?“老头只是好奇,不做论断。

  世上还有谁可以告知?还有谁能理解?“我感到惊奇的是,”科利说,“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了我头上。”

  “人的头脑对邪恶的悟解非常敏捷,”“先知”说,“你觉得吃惊,是因为你无意间做了一件坏事,但这事太可怕了,昭然若揭,瞒不过别人,所以他们很快就开始抓你的把柄。邪恶根本不神秘,神秘的是爱。”他顿一下,说一句,然后靠在椅背上养神,眼睛半睁半开,似睡非睡。

  “你得理解,任凭某件事发生要远比实际上做某件事容易得多。在那段危机时期,弗兰西斯·肯尼迪面临被国会的弹劾,我脑子里只恍惚了一下,觉得只有原子弹爆炸,才会改变当时的事态,也就是在那一念之差之际,我告诉彼得。库路特不要审讯格里斯和蒂勃特,我自己来处理好了。整个事情就在这一瞬间一闪而过,随后木已成舟。”

  “先知”说:“再给我点热茶和一小块蛋糕。”他把蛋糕塞进嘴里,象个烂树皮似的嘴唇上满是蛋糕碎屑,“是或不是:在原子弹爆炸之前,你是否审讯过格里斯和蒂勃特?

  你从他们口中榨到了情况,却又没去做,是不是?”

  克里斯蒂叹息道:“晦,他们也就是小孩子,我五分钟之内就把他们那点东西全掏出来了。这正是我为什么不能让库路特审讯。

  但我并没有想让原子弹爆炸,事情来得太快了。”

  “先知”不由得笑了,嘴里咕哝着“嘿、嘿、嘿、嘿”,即使象他这般年纪的人,也禁不住奇怪地笑个不停,“你这头蠢驴,颠三倒四。”

  “先知”说:“早在你告诉库路特不要审讯他们之前,你就打定了主意让原子弹爆炸,你早就盘算好了。”

  克里斯蒂·科利有眯目瞪口呆,“先知”说得一点也不错。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的英雄,弗兰西斯·肯尼迪,”“先知”说,“这个从来不做坏事的圣人。但等他一把火烧掉了整个世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先知”在桌上放了一盒细长的古巴雪茄,克里斯蒂拿起、点着了一支。‘你算走运,“”先知“说,“那些死掉的大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人,酒鬼、流浪汉、犯罪分子,在我们人类历史上,这不是桩大的罪行。”

  “弗兰西斯确实示意过我这么做好了。”科利说。这话让“先知”精神一振,随手按动他椅子的电钮,以便坐直了身体。

  “你的圣人总统?”“先知”说,“他可是远远不会做他自己的虚伪的牺牲品,肯尼迪家族的人都是这样,他永远不会参与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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