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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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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然后我要求得到点东西。我们也可以换一个题目。我们可以谈一谈监督的责任。‘国家的监督义务’,这术语多么好听。我们暂且不谈国家对小吃店、客栈和简陋的制药厂的监督义务,我们谈一谈国家对官吏机构的监督,对像您这样的人的监督!我想您是乐于和我谈这问题的。您不也宣过誓要忠诚地为大众服务并为大众除害吗?” “您是知道的……有……” “没有这样的监督,对吗?否则您早就坐牢了,而不是牵着您的罗拉在这里散步。不仅是您,成百上千您这类的人也早就坐牢了!您已经提前退休,可是没有受到处分,哪怕只是一种纪律处分。我请您发言!” 利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拿起手枪,并把开关向后拉。那清脆的咔嚓声使哈佩尔吓了一大跳,他倒退了几步,然后呆若木鸡地站着,四肢痉挛性地发抖。 利欧清楚地看到了哈佩尔的窘相。 “不,”哈佩尔抽噎着说。“请您别开枪!” 利欧举起手臂,瞄准哈佩尔。路德维希·基费尔是怎么说的?他可以采取措施,可是剩下的就不知道了。不,路德维希,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我毕竟还有一个孩子,难道要让这孩子说,我的老爸是个凶手吗? “别杀死我!我可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哈佩尔大声喊道。 “您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们别谈这个,”利欧冷冰冰地轻声说。“我们谈谈其他的人,谈谈那4000个血友病患者,其中的一半早在1988年之前就已经感染上艾滋病毒。或者我们谈谈那500个在这期间已经死亡的血友病患者,还有那些使用过恶魔般的血浆的刚开过刀的人。不,我们用不着再谈过错与责任。您的过错在什么地方,我俩都知道。您的责任感又在何处?您根本没有责任感,有的只是一颗不光明正大和臭不可闻的心!” 哈佩尔无可奈何地试图从沙发椅里站起来。 “别动,好好地坐着!事情马上就要结束,哈佩尔。一个窟窿,一个深渊,可惜不仅您坠入了深渊,我也坠入了深渊。这一点,政府主管先生,我要向您阐明。现在该结束了!” 他瞄准哈佩尔的脸,然后瞄准他的心脏,扣动扳机。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哈佩尔喊叫起来。 寂静。 哈佩尔无力地倒下。他的眼皮发抖,两眼半睁着。 “您瞧,哈佩尔先生,事情就是这样。”利欧幸灾乐祸地说。“也许我本该告诉您,我事先已把子弹从弹仓里取了出来。这样您也许不至于吓得屁滚尿流。好了,您可以去洗裤子了。” 他对哈佩尔两腿之间的那一大块黑色的斑点看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消失在黑暗中。 这次他们来到了利欧的住处。他们等着利欧。他立即认出了他们。一名警察靠在卡洛拉大门进口处的墙上,另一名警察坐在汽车里,他早已打开车内的灯,正用电话向总部报告什么。 利欧离开了住房的拐角处,回头朝公园跑了一小段路。 过了不到四分钟,开来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他举起手,车子停下来了,司机打开了前面的门。 “斯图加特大街,”利欧说。“门牌号我记不清,我可以指给您那幢房子。” 他早已忘记拉茨洛的地址。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会不忘记呢?可是那所具有青春艺术风格的破旧房子依旧完好。利欧下车之后,看到这所房子已经粉刷一新,装上了新的窗框和新的熟铁灯。最重要的是,拉茨洛还在! 这儿写着:拉茨洛·尼格勒。 拉茨洛会继续帮助他的,拉茨洛会继续帮助所有他重视的人。拉茨洛·尼格勒生于斯图加特,住在柏林的斯图加特大街,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斯佩茨勒商业中心的铺石路面感到非常厌倦。 他本人为利欧打开了门,和从前相比,他显得更加瘦削和苍老。可是那双黑色的、灵活的眼睛仍和从前一样。 “我吓得几乎跌倒了!是你?!” “是的,是我。” “哎呀,这我可没有想到!快进来吧!” 拉茨洛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和服。这习惯一点儿也没有改变。每一次,当他做完他的那些辛苦的窝主生意一回到住所,就把那些破旧衣服脱掉,换上那件和服。在过道里利欧看到一只巨大的具有流行艺术风格的塑料番茄,客厅的墙壁五彩缤纷,就像雨后的彩虹。 “喂!” 利欧转过身,看到一个在此帮忙的金发女郎。 “这是艾维。小宝贝,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利欧!你知道,他是一位明星记者,我刚才还向你提到他,就是他那时把我从监牢里解救出来的。” 接着,他吻了吻利欧的两颊。 “快去吧,给我们弄点喝的东西。” 拉茨洛仔细地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有什么事吗?” “你能否留我在此住一两夜?” “多么愚蠢的问题。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些秘密警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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