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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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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驹抬起手,用手稍稍摸了一下拉特诺夫染的金黄色的头发。当他发觉他的触摸使拉特诺夫一惊时,他就将手收了回来。“你从此成了另一个人,”他说道,“再也没有人能把你认出来了。你成了一个新人,而且你永远是这个新人。请你为这个重大节日作好准备。你要穿上一套黑西服,打上银色领带,穿上白衬衣,就像你去赴婚礼和洗礼一样,而且事前什么东西也不要吃!我们大家将同坐在一个大圆桌上享用‘家宴’。还有你将改名,这个称呼是在我们之间用。你入了兄弟会,你就属于‘匕首帮’家族,而且采用家族称呼:‘洪门’。随之你将宣三十六血誓,这些由我向你宣读。你将通过宣这些誓来承认三合会的一切帮规。150多年来,三十六血誓是我们帮会,即我们家族的基础。在慕尼黑这里,我们家族的大佬就是我。在你成为洪门后,家族对你的期待是:无条件服从和手足情谊。” “宁林还能继续用脚踢来伤害我……” “不!如果他这样做,那你就向我报告。他将会受惩罚。从下星期开始你就是他的兄弟,他绝对不准打你。遇有争执由大佬,也就是由我来调停!”闵驹要了一壶茉莉花茶,他点燃了一支小雪茄。“几个世纪以来入洪门家族的仪式在神殿里进行。从有我们14K起,我们的新兄弟都在香港王太岁神殿‘受洗礼’,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这种仪式飞去香港。现在我们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秘密神殿,我们在慕尼黑也有。我为此而感到骄傲。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因自己成为三合会会员而感到骄傲。天——地——人将成为你幸福生活的新世界。除了想我是‘洪门之子’,即洪帮成员外,其他你什么也不要去想。另外你还要为14K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和最可,怕的三合会而感到骄傲!” “我知道……”拉特诺夫怨恨地说,“你们无所不在。” “另外没有我们不插手的买卖。从药材贸易到饭店康采恩,从房地产到一系列的买卖,从工业生产到零售——我们用假名和假地址,以热心的经纪人和博取人们好感的经理的身份到处参加社交聚会。14K是一种世界势力,只是人们对此不知不觉——包括不顺从和必须惩治的那些人在内。白鬈发——从下星期起你就属于出类拔萃的人。你甚至成了一个真正的兄弟,因为你与一个姑娘共有你的生命。” “这还不保险,”拉特诺夫压抑地说道,“这可能发生许多事。” “不,如果你是我们的兄弟,你会受到我们的全面保护,就像我已对你宣布的那样。” “这就是说:我永远处在控制之下。保护,这好像是你们最爱用的词。我也必须交保护费吗?” “作为兄弟不要交。” “我靠我的研究和我的书挣钱。对德国财政局来讲,我算挣大钱的人。”拉特诺夫的声音中包含着讽刺。“对三合会来讲,的确也可以从我身上勒索保护费,不是吗?” “白鬈发,我们不勒索,我们是提供有偿服务。”闵驹含有指责地摇摇头。“你作为洪门就完全解脱了。” “很慷慨!我必须感谢吗?” 闵驹对这个讽刺不加理睬。他小口小口地啜饮茉莉花茶,眼睛向正好走进来的两个客人看去。他们坐到门的附近,悄悄地在饭店里四下张望。这种悄悄的举动很有些异常。闵驹扬扬眉毛,向服务员做了一个拉待诺夫现在还不懂的手势。它表示:注意!敌人来了。服务员点点头。 闵驹又转向拉特诺夫。这不需要惊慌——宁林和五个优秀射手已经在路上了。 “敌人在哪里?”拉特诺夫轻声问道。 “我表示祝贺。”闵驹友好地向他点点头。“我们的手势你学得很好。你看见门旁的那两个人了吗?” “看见了。” “这想必是俄国人。你看到他们在打量一切吗?一个普通的客人关心的是菜单,而不关心饭店的各种细节。”闵驹又向那两个客人看过去。“俄国黑手党越来越使我们担忧。他们侵入我们的药材生意。它的一个下属组织专门大批偷盗小汽车。另一个下属组织将大批年轻姑娘带过德国边境,用她们组建新的妓院。他们已经处死了我们三个兄弟——用枪杀和勒死,可是我们却不能证实是他们干的。你瞧瞧他们注视一切的样子。” “如果是刑事警察呢?”拉特诺夫问道。 “这两个不是刑事警察。是刑事警察我们立刻就能认出。这方面我们有眼力。他们有我们能将他们认出来的特殊行为方式。” “有哪一些?” “这你还要学习,白鬈发。刑事警察轻视我们。他们按德国人的方式思维,可是我们不是德国人。我们的眼睛与他们的不一样。几个月前我们的一个特派员从一个店主手中收保护费时,他突然被他们抓住了。他们逮捕了我们的一个兄弟,把这事当作了不起的成绩记到了帐上。多大一个错误呀。我们的兄弟当然对所有问题都保持沉默,时间长达两天。后来他们发现他在预审监狱的窗栅上吊死了。我们的兄弟竟笨得让他们给抓住了——可惜我们不得不加以惩罚。” “你们在监狱里也安有杀手吗?”拉特诺夫惊惧地问道。 闵驹将他的小雪茄烟蒂揉碎在瓷烟缸里。“是的,这个愚蠢的店主是那么不机灵,以致他们看到了他在递钱。在一次短短的严厉审问后,他承认……” “……这叫拷问!” “……他承认他交钱时做得很显眼,让进了他饭馆的警察注意到我们这个兄弟。多么愚蠢的家伙!多么不老实!三天后有人在罗塔里的一片森林里发现了他。他被斧头劈死了。” “您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我已经直接在旁边看到凶杀了。我什么也不害怕了。” “这只是两个小的惩罚行动。”闵驹喝了他最后一杯茉莉花茶,他又朝那两个被他认为是俄国人的陌生客人瞥了一眼。“你看到的只是一种日常的情况。这两个从莫斯科来的先生要高明得多。” “如果他们真的是无辜的客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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