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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没有,什么也没有。”

  “没听见喊叫,没听见大的响声?”

  “什么也没有……”

  “您什么时候发现您丈夫和这个死人的?”

  “我丈夫在办公室给我打了电话。”

  没错。凶杀侦缉处的警官已将有血污的电话机拍了照,并想将它带回去进行检验。

  “这在什么时候?”PP问道,同时自己笔录。这本来没有必要,因为他旁边的一个警官已将一切都录在磁带上了。

  “将近凌晨两点半……”

  PP又将他的一只手搭在严项的肩上。“这大约是突然袭击的时间?”

  “这我不知道。”严项垂下头。“我没有看表。”

  “这么晚您还坐在办公室里?”

  “不。昨天我在考虑怎么将饭馆布置得更美。除此之外,收到了市场管理部门的一封信……”

  这也不错。这张揉成一团、上面全是血的信纸已找到了。卢茨·贝尼克把它指给普罗布斯特看,这时还补充说道:“看样子是用它擦过刀,但是一点指痕也没有。”

  “那么还有呢?”PP问道。

  严项耸耸肩。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记不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这些受难者,他们对三合会极度恐惧才保持沉默。究竟有什么办法才能使他们开。说话呢?他们自己的生命对他们不值一文——大多数人都结过婚,都有孩子,可是为了老婆孩子,他们保持沉默。非常清楚,严项也是要保护他的妻子。

  “有多少人?”他进一步问道。

  “我没看见他们。”

  “严先生……您坐在办公室里,门突然打开,一个凶手——或者几个凶手进来,门正好对着您的写字台。您必然看到了一个或几个作案人!他们总不会是隐身的吧!”

  “是隐身的,他们是这样。”

  PP深深吸了一口气。保持镇静!他给自己下命令。伙计,要绝对镇静!吼叫没有用。要始终客气、忍耐——设身处地替这个受难者着想。

  “那么门突然打开——门前没有人吗?”

  “我只看见了一只胳臂和一只手。这只手将刀向我扔来,击中了我的胳臂,我就昏厥过去了。”严说。“请您相信我,警官先生……”

  “那么还有呢?”

  “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昏厥了,”

  “是什么人?”普罗布斯特继续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呢?”

  PP又按按严项的肩。“您有仇敌?”

  “每个人都有仇敌。”

  “请您列举几个。”

  “我该怎么列举他们呢?我不知道他们。我只是假设!谁取得成功——像我一样,那么竞争对手就要咒骂他。这不需要有姓名。只是大家都知道。”

  “您的伙计没有喊叫求救,没有自卫?他的尸体就躺在距您的办公室四米的地方。您必然听到了什么!”

  “我戴着耳机在听收音机。”

  “什么电台?”

  “我不知道。它播送的是轻歌剧音乐。”

  “那么是谁将收音机关掉的呢?”

  “想必是那个作案人。当我从昏厥中又清醒过来时,完全寂静无声。”

  PP翻看他的笔记本。“时间不对,严先生。您说:凌晨近两点半……”

  “这是我妻子说的。我不知道。”

  “两点半左右您的后厨房早已关门了——两点半左右您的饭馆也不再将门打开。荷花饭馆没有夜晚营业许可证。除此之外,大门是从里边锁的,也不能说明是强行闯入。什么都没损坏。门没有,窗没有。只有通向院子的后门是敞开的——几个或一个作案人是由这个门离开饭馆的。因此,好像是您的服务员将这个作案人放进来的。荆兴这个时候怎么还在饭馆里呢?”

  “这只有他知道。可惜您再也不能问他了,警官先生。”

  “荆兴这么晚回家,这事经常发生吗?”

  “不,从未有过。”

  “那昨天为什么?”

  “这我不知道……”

  PP停止向严项发问。他再次转向安格拉·严。

  “您是两点半后在办公室发现您丈夫的,另外还发现了您的服务员。可是您今天早晨将近6点半才向警察局报警。这中间有四个小时。在这四个小时里您都干了些什么事?”

  “照顾我丈夫。将他拖到楼上,给他洗洗。真的他全身是血。”安格拉·严停止啼哭。她只是偶尔在抽噎,而严项又握住她的手。她直哆嗦。

  “为什么您不立刻叫医生?这可是妻子要做的第一件事。”

  “我丈夫不愿意。”

  “我不理解。严先生,一个遭凶杀的服务员躺在楼下您的饭馆里,您的眼被人致残了,可是您吩咐您的妻子不要采取任何措施!这可真是——说得谨慎点——不同寻常!”

  “即使喊警察,一个死人也不会复生。我必须首先照料自己。我想知道我是否能活下去。后来我对妻子说:你打电话!”

  “这可是完全不可信的遁词,严先生!”PP又转向他的妻子。他的下一个问题就像一颗子弹。他希望用它出其不意地难倒她。“是几个三合会会员,对吗?”

  “什么是三合会会员?”她无动于衷地反问道。

  “您根本不知道这个名称?”

  “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您丈夫能更好地向您解释。”他又按按严项的肩。“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向14K交保护费的?”

  严项的脸上没有流露丝毫激动。

  “您说什么,警官先生?”他问道。

  “您拒绝交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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