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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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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完全无能为力。这我已经领教了。这只能由我单独决断,可是我决断不了。我非常难以决断。最可怕的是毫无出路。” “出路是有一条。通过掏地洞的方式,囚徒可以安全越狱潜逃。” “不带丽云,这不行。我会牺牲她,正是这阻碍我用各种方式进行自卫。只有一种妥协的办法——我尽可能快地将她接到慕尼黑。” “但愿她会来!” “她会来。” “你就这样有把握吗?你对她是这样死心眼……我应该相信你。” “在我邀请丽云时,她真的很高兴。” “哦!你已经邀请她了?那么她同意了?” “烦死人了!”拉特诺夫将剩下的威士忌倒在吧台上,同时离开了起居室。 “不要让我的酒橱不得安宁!”弗赖堡朝他喊叫,“要是有人借酒消愁,那就是你!” “或许有人会很快帮我的忙。”拉特诺夫将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弗赖堡还没能追上他,他已离开别墅,往他的车上一坐,将车开回了格林瓦尔德。他踏进家门时,门厅的老式落地大座钟的指针正指向3点。 拉特诺夫最后决定成为白鬈发。他看过三合会的一些照片;他为了不使丽云遭害或被杀,只好屈从于暴力,这样谁也不会来判决他。他现在只对丽云的生命负责。 星期三之前,拉特诺夫利用这几大的时间来整理他的旅行笔记和放录音磁带。这些磁带上录有少数民族的民歌和原始语言。他有一台传真机,是一家公司一年前给他安装的。这台传真机现在却不能工作。他非常奇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电话里竟这样问道: “您编的程序也正确吗?” “第一,是你们公司给这台机子编的程序;第二,到现在我已用了它一年,它都工作正常,现在怎么突然失灵了。传真机的接收机出来的只是空白纸。” “那想必是您按错了键。传真机说不定靠暖气设备太近吧?” “现在才8月!”拉特诺夫拼命地叫道,“还没供暖!” 他将听筒放到电话的叉簧上。不久该公司的一个技师打来电话,非常客气地通知拉特诺夫,他三天内顺便来修。 “三天?最迟明天!”拉特诺夫大声喊道。 “星期四之前我没有空。请等一等,这也不行。星期五14点车间关门。那么星期一才行。上午吧。” “您最迟星期四下午要到这儿,或者我将这台该死的传真机扔进你们的橱窗。” “那是您的问题。您也不是唯一有传真机的人。您应该看一看我们的修理单……” “这正好证明你们的产品质量!” “我们再给您打电话。” 他放下电话。 一切都弄偏了,拉特诺夫自我宽慰说。什么也不再像从前了。他不安地在别墅里走动,思想一点都不能集中,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他头脑里一片空白。 星期三他准时驾车到黑品官饭店,在那里吃晚饭。竹笋、粉丝烧牛肉和牡蛎蘑菇。那个友好的服务员招待他。结束时又送上一瓷杯热李子酒,他要付帐时,服务员用他难以抵挡的微笑拒绝了。 “记在闵驹先生的帐上。” “我要自己付。” “已经交待我不向您收钱。” “那我从今天起每晚在这里吃,都由闵驹负担。” “这您得和他商量。” 拉特诺夫环顾四周。“闵驹先生在哪儿?我们要在22点会面。” “他已经来了。在下面房间里。我带您去吗?” “请。” 他们踏着相当陡的阶梯下到地下室,站在一个钢门前。这个钢门让人想起地下防空洞的入口。隔音,拉特诺夫一面想,一面感到头皮发麻。绝对隔音,只有用炸药可以轰隆一声炸开。这是堡垒的进口。你现在站在巴伐利亚的大佬闵驹的指挥中心前。如果犯罪侦缉处知道了它,这个打击会使慕尼黑三合会不可能很快得到恢复。即使有人心里产生一点怀疑,可是怎能猜到这是指挥中心呢?黑品官饭店是公认的美食家饭馆,它可以使交易所投机商、工厂主、律师、医生、建筑师和其他富有的大吃大喝者得到满足——甚至警察局长也在内,这是拉特诺夫后来才知道的。 服务员将地下室墙上一块未抹灰泥的石头一按。钢门无声地向上提起,拉特诺夫站在一个用油灯和蜡烛照明的大房间内,其富丽堂皇使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房子中间立着一尊巨大的金神像,它威严地看着他。神像面前摆着好多供品——鲜花、水果、带着诱人香味和发着微光的线香。 闵驹从背后的一个门来到这座神殿。他像平常一样身着黑西服,友好地向拉特诺夫点头。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没有。”闵驹做了一个将这个神殿向怀里一搂的手势。“你很惊奇?” “我没话可说。我的目光告诉我:这是异常珍贵的神殿,而且是在慕尼黑。” “我们去训练室,白鬈发——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这个隔壁房间比神殿要小一些,但是至少也跟某个康采恩董事会的普通会议室一样大。一张长条桌连同22把椅子放置在中间,桌上罩着黄色丝绸台布。一个同样身着黑西装的年轻人坐在一把椅子上,他好奇而极有兴趣地朝拉特诺夫看。拉特诺夫走近时,他没有站起身。值得注意的是,闵驹并不训斥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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