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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安吉拉看着他们工作。他们说话不多,每个人工作都很专心。她刚要离去,奎伦问起她在过去8个月内房子的内部是否重新粉刷过。

  “我想没有。”安吉拉说,“我们肯定没有粉刷过。”

  “好,”奎伦说,“你不介意我们今天晚上再来用鲁米那查看一下楼上的墙壁吧。”

  “鲁米那是什么?”安吉拉问道。

  “是一种用来搜寻血迹的化学药品。”奎伦解释说。

  “房子已经清扫过。”安吉拉说。她委婉地表示着反对,但他们说,血迹仍然可以探测出来。

  “仍然值得一试。”奎伦说道。

  “好吧,如果你们认为有帮助,”安吉拉说,“我们愿意合作。”

  “谢谢你,夫人。”奎伦说。

  “验尸官拿去的证据怎么样了?”安吉拉问道,“在本地的警方手里吗?”

  “不,夫人,”奎伦说,“由我们掌握着。”

  “很好。”安吉拉说。

  10分钟以后,安吉拉踏上了去伯林顿的路程。在伯林顿,她很容易地找到了验尸官的办公室。

  “我们正在等你。”安吉拉被带进邓斯穆尔医生现代化而家具不多的办公室后,邓斯穆尔对她说。他立即使她感到轻松自然了,甚至还请她称呼他为沃尔。

  几分钟后,安吉拉就穿上了外科消毒衣,戴上了面具、头罩和护目镜。她感到一阵激动,解剖房一直是她从事发现的场所。

  “我想你一定会觉得我们这儿十分专业化,”沃尔在解剖房外碰上她说道,“过去,在大城市以外的其他地方谈到法医病理学时总觉得有点像在开玩笑。现在已不是这种情况了。”

  丹尼斯·霍奇斯的尸体被平放在解剖台上。X光片已经拍摄过,显示在X光屏幕上。沃尔将实验室助手介绍给安吉拉,解释说彼得将帮助进行这项工作。

  他们首先观看了X光片。额头顶端的砸伤显然是致命的;脑袋后面还有一道线形伤痕。另外,在左锁骨、左尺骨和左桡骨部位也有伤痕。

  “这无疑是谋杀,”沃尔说,“看上去这个老家伙似乎进行了一番搏斗。”

  “当地警方的头认为是自杀。”安吉拉说。

  “我想他是开玩笑。”沃尔说。

  “我真的不清楚,”安吉拉说,“他的调查能力我和我的丈夫实在不敢恭维,可能他从未处理过谋杀案。”

  “也许是这样,”沃尔说,“另一个问题是地方上一些老的执法人员没有经过多少正规训练。”

  安吉拉讲述了在尸体旁发现的那根撬棒的情况。他们用尺子量了一下额头伤口的大小,又仔细查看了伤口的形状,确认那撬棒可能是杀人凶器。

  接着,他们开始注意用纸袋包住的双手。

  “当我看到纸袋时,我十分高兴,”沃尔说,“我一直要求区验尸官在这种案情中使用纸袋。”

  安吉拉点点头,心中暗自高兴,前天晚上是她建议科尼什医生这样做的。

  沃尔小心翼翼地把手从纸袋中掏出,用放大镜查看指甲下方。

  “指甲下有一些异物。”沃尔说。他将身子后仰,以便让安吉拉观看。

  “可能是什么呢?”安吉拉问道。

  “要等到显微镜检查后才会知道,”沃尔边说边小心地将异物取下,放入标本瓶中。每只瓶子都贴上标签,标明是从哪根手指上发现的。

  解剖工作进行得很快。安吉拉感谢沃尔对她的热情接待,并希望能及时把情况告诉她。沃尔说她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电话。

  在回医院的路上,安吉拉觉得这是她近来心情最愉快的一天。参加解剖是一种消遣和休息,她很高兴沃德利能让她去。

  她将汽车开进医院停车场,但在后门附近的保留地段没有找到停车位置。她只好将车停在较远的上层停车场内。因为没有带伞,跑进大楼时她已淋得浑身是雨水。

  安吉拉直接回到办公室。她刚把外衣挂好,连通沃德利办公室的门便砰的一声被打开了。安吉拉惊得一跳。沃德利出现在门口。他的方下巴显得十分严厉,眼睛眯成一条线,通常梳得整齐的银发散乱着。那样子很可怕。安吉拉本能地退回一步,用眼睛看了一下通往大厅的房门,想着要逃走。

  沃德利冲进屋内,直奔安吉拉而来,把她逼在办公桌旁边。

  “我要你说清楚,”他咆哮着,“你为什么要跑到坎特这些人面前去编出这种荒唐的故事,提出这种无礼的、可笑的和毫无根据的指责?性骚扰!啊我的天!简直是荒谬!”

  沃德利停止了咆哮,两眼怒视着安吉拉。她退缩着,不知说什么为好。她原没想招惹他;她担心他会打她。

  “你为什么事先不对我说?”沃德利尖声叫喊着。

  沃德利突然停了下来,他忽然发现安吉拉办公室通向大厅的门半开着。外面,秘书们打字的声音突然中断了。沃德利跳到门边,用力将门关上。

  “我为你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却得到这样的回报,”他叫喊着,“我想我用不着提醒你,你在这儿还是试用期,最好夹着尾巴走路,否则,你的工作休想得到我的推荐。”

  安吉拉点点头,她不知道还应有什么其他表示。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沃德利逼近安吉拉,两脸相隔只有几英寸。“难道你只会站在这儿点脑袋吗?”

  “我很抱歉事情闹到这一步田地。”她说。

  “是吗?”沃德利仍在咆哮,“你用毫无根据的指责玷污了我的名声,难道一声抱歉就完了吗?这是诬蔑中伤,女人,我要让你知道:我可以送你上法庭。”

  说完之后,沃德利一跺脚,转身大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用力将门关上。

  安吉拉大口喘着气,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她跌坐在椅子上,摇着头。这太不公平了。

  苏珊将头伸进一间诊断室,告诉戴维说,特护部来电话找他。戴维怀着担忧的心情拿起了话筒。特护部的护士说塔洛先生刚才心脏病发作,急救队正在抢救。

  戴维猛地放下电话,感到心脏砰砰直跳,不觉出了一身冷汗。他丢下愁眉苦脸的护士和接待员,一口气跑到特护部,但为时已经过晚。他到达时一切都已结束,负责抢救队的急诊室医生已经宣布约翰·塔洛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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