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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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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将获得糖蛋白样本,”弘熙说。“他还将接触制造这种蛋白的基因重组技术。” “显然要向他提供糖蛋白,”梅森大夫说。“但是没有必要向他透露制造这种蛋白的基因重组技术。” “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弘熙说。 “他是我的一个可信赖的同事推荐的,”梅森大夫说。 “也许我的公司会对他的履历感兴趣,”弘熙说。 “我们没有他的履历表,”梅森大夫说。“他只是一个学生。如果他的履历中有值得注意的问题,我相信我的朋友沃尔什大夫早就会告诉我的。他的的确确对我说过,墨菲先生在蛋白结晶和制造鼠类单细胞抗体方面是个能手。再说,哈佛的牌子对我们中心也很有价值。帮助培训哈佛的博士生这一记录无疑是有利无弊的。” 弘熙站起身来,脸带永久的微笑鞠了一躬,但这一鞠躬的弯腰程度和持续时间比进门时那一次要大为逊色。“对不起,占了你不少时间,”他说罢离开了房间。 听到弘熙离开随手把门关上的声音,梅森大夫闭上眼睛,并用手指尖按摩眼睛。 他的手还在发抖,他太紧张了,如果不加注意,他患的消化性溃疡会加刷。可能是精神变态者接二连三杀死乳房癌病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最不愿意雪上加霜,同须下公司搞僵关系。他很懊悔自己看在克利福德·沃尔什的面子上接受了他的研究生。 他不需要这样的并发症。 另一方面,梅森大夫知道他必须给日本方面一些甜头,否则他们也许会停止资助。如果肖恩能在培养糖蛋白抗体方面取得突破,那么他的到来不就会因祸得福吗? 梅森大夫颤抖的手在抚摩头发。问题在于弘熙所挑明的那样,他对肖恩·墨菲了解太少。而肖恩将能接触他们中心的实验室。他可以同其他工作人员交谈;他能使用电脑。而且在梅森大夫看来,肖恩的确是个怪人。 梅森大夫拿起话筒,要秘书设法接通波士顿的克利福德·沃尔什。在等电话的时候,他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想到早一点给克利福德打电话。 几分钟以后,沃尔什大夫的电话已接通,梅森大夫坐下来接电话。 “肖恩平安抵达了吗?”沃尔什大夫问。 “他今天上午到的。” “我希望他不至于已经惹下麻烦了,”沃尔什大夫说。 梅森大夫感到自己的溃疡部位开始疼痛。“你怎么会想到那里去的,”他说。 “特别是你对你的高足作了那么有力的推荐。” “我说的都是实事,”沃尔什大夫说。“这小伙子在分子生物学领域简直可以同天才媲美。但是他是个城里人,在待人接物方面与他的智力不成正比。他有时候脾气很倔。另外他体壮如牛。他完全可以成为专业冰球运动员。他是那种你在打架时求之不得的帮手。” “我们这里不常打架,”梅森大夫笑出声来说。“所以我们不想利用他在这方面的专长。不过请再告诉我一些其他情况。肖恩是否同生物技术产业有某种联系,比方说暑期在某一个公司打工?反正诸如此类的事有吗?” “当然有的,”沃尔什大夫说。“他不仅在一个公司干过,他还当过老板。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创办了一个名叫免疫治疗的公司,专门生产鼠类单细胞抗体。据我所知,公司搞得还不错。我对我们这个领域的产业方面不感兴趣。”梅森的疼痛加剧了。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梅森谢过沃尔什大夫,挂上电话,马上服了两片抗酸药。他现在开始担心须下公司了解到肖恩同这个免疫治疗公司的关系。一旦他们了解到真情,这足以成为他们解除合同的理由。 梅森大夫焦急地在办公室内踱步。本能告诉他,他得立刻行动。也许他该像利维大夫建议的那样把肖恩送回波士顿。但是,那样一来,他们就无法利用肖恩在攻克糖蛋白项目上的潜力。 突然,梅森大夫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至少可以把肖恩那个公司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他拿起话筒,这次没经过秘书,他自己拨了一个号码。他直接打给斯特林·龙鲍尔。 克莱尔很守信用,7点半准时到肖恩的公寓。她身穿一件黑色晚礼服,背带细得像面条,两耳悬挂着长长的耳环,镶着莱茵石的长条发夹把她的乌发挽向一边。 肖恩觉得她看上去美得无可挑剔。 他对自己这一身打扮却信心不足。借来的礼服显然需要吊裤带,裤子的尺码大了二号,可是已没有时间去换。鞋子也大了半号。总算衬衫和上衣还较合身。他问对门的好邻居加里·恩格斯借来发胶,把头发弄服贴,梳向两边。他甚至还刮了胡子。 肖恩的五十铃车比克莱尔的本田车宽敞,他们就一起坐五十铃。克莱尔在旁边指路,肖恩驾驶着车绕开高楼林立的市中心,穿过林荫大道。街上挤满了各种族各民族的人。他们驶过一家罗尔斯—罗伊斯高级轿车经纪行时,克莱尔说她听说大多数买卖都付现金,人们进去买车时要带一整箱20元票面的美元。 “如果毒品买卖在明天就禁止的话,这个城市很可能受到影响,”肖恩说。 “整个城市马上会垮掉,”克莱尔说。他们右转弯进入麦克阿瑟大道,然后朝迈阿密海滩的最南端驶去。在快到迈阿密海滩时,他们又左转弯穿过一座小桥。就在那里,一个武装警卫从门房出来示意车子停下,询问后又示意车子继续开。 “这一定是豪华住宅,”肖恩评论说。 “非常豪华,”克莱尔回答道。 “梅森为自己干得不错啊,”肖恩说。他们经过一排富丽堂皇的房子,这同一个研究中心主任的收入很不相称。 “有钱的是他夫人,”克莱尔说。“她娘家姓福布斯,她叫萨拉·福布斯。” “你不是在骗我吧?”肖恩朝布莱尔看了一眼,看看她是不是在逗他。 “是她父亲创建了福布斯癌症中心。” “这太方便了,”肖恩说。“好丈人给女婿一个好差使。” “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克莱尔说。“这完全可以写一部电视连续剧呢!老人创办了癌症中心,他过世时让萨拉的哥哥哈罗德续任。谁知他到佛罗里达中部搞房地产彻底失败,把绝大部分遗产都赔进去了。梅森大夫是后来才到中心的,那时候中心也差不多要倒闭了。是他和利维大夫使这个中心重见天日的。”他们的车停在一幢硕大无比的白房子前,门廊的支柱都是带凹槽的科林斯式建筑。泊车服务员很快过来把车接过去。 房子里面同样与众不同。一眼看出去都是白的:白色大理石地板、白色家具、白色地毯、白色墙壁。 “我希望他们不用给装璜师很多钱来选择颜色,”肖恩说。 他们被领到穿过房间的露天平台上去,那里可以俯瞰比斯开恩海湾。海湾点缀着其他岛屿上的万家灯火和成百上千艘游船上的灯光。在海湾彼岸,迈阿密城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平台中央是个肾形大游泳池,被水底的照明灯照得通亮。水池左边是红白条子相间的大帐篷,下面的长桌上摆满了食品和饮料。房子附近一支乐队正在演奏,柔和宜人的夜空飘荡悦耳动听的打击乐声。平台过去的水边码头停泊着一艘白色的大游艇,上面的吊艇杆还吊着另一艘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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