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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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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不比他们开始时高出多少。昨夜,我翻阅了一下查普曼博士的女性杂乱的图表,我对这位老爷写给佐尔曼基金会的某些肤浅而武断的评注大吃一惊。一张接一张图表,他似乎在说,凡不断地享受性亢奋的妇女,毫无疑问有个愉快的婚姻,倒像是爱的一切都在其中。我很倾向于赞同爱德蒙·伯格里尔博士和威廉·S·克罗格。记得他们所写的吗?‘如果一个妇女在秘密关系中经历过一连串的典型的性亢奋,而在婚姻上很冷漠,她的这种性亢奋不能够做为健康的证据。而是神经机能有问题。’有成百的权威人士相信,性亢奋并不像查普曼博士所说的那样与婚姻的成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我真担心,查普曼博士的未经分析的胡说倒可能带来无穷的损害。” “我想,你在查普曼博士未来得及审查和编辑之前看见了这些新材料实在是一个遗憾。” 乔纳斯博士拧了一下鹰勾鼻尖。“我之所以看它是因为查普曼博士认为已整理得适合让佐尔曼基金会的人看了,而这正是我要指出的另一点。你不介意吧?” “请讲。” “你的老板大没有耐性,太急功近利。作为发起人,急躁、快速不失为一种可敬的品格,但是它们却有损于一位科学家。 不要认为我对此有点言过其实和自以为是。我真的对此表示关心。如果你们一定要对所写的东西进行辩解或需要加工,那就别交出去让别人读。我所指的,不只是你们送给佐尔曼董事们的最新发现,而且也指包括他已经和将要提交给他的同行和外行的公众的那些书,甚至他在新闻界的表态——我读过他到达时所举行的那次了不起的记者招待会——所有那些关于男人和妇女对性行为持有不同态度的说法。他花掉很多时间方才弄懂拜伦爵士1819年凭直觉就明白的道理——‘男人的爱是男人生活中单独的一件事/它是妇女的整个存在’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斯特尔夫人在拜伦前四分之一个世纪发现的,”保罗按捺不住地说,“‘爱是女人一生中的整个历史,而在男人的一生中,它只是一个插曲。’千真万确的实话。不过,很少有人相信拜伦或斯特尔夫人所写的话。查普曼博士现在用统计学的方法来证明它。他为什么不应该告诉新闻界呢?这肯定对婚姻双方提供更多的对爱的理解。” “真的吗?纯粹靠这些统计数字——说明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吗?我不敢苟同。因为它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理。不管是查普曼博士了解这点而不正视它或者他根本就不了解它——不管属哪种情况,他都不应该向公众兜售。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这件事在调查本身就证明是一个严重错误。查普曼博士的那些图表显示出一个女人在性方面有多少次是按照她丈夫的要求去做的,然则这些图表都没有显示出她‘照做’时的感觉如何。关于一个女人的爱,哪种情况更接近于真实——是昨夜她同意与她丈夫交欢呢,还是在干前、当中和之后所有的具体感受?记住这点,保罗,男人一定希望成为查普曼博士的统计数字的一部分,而女人只能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但是毫无兴趣。情况常常是,我相信,女人希望要她丈夫,因为整个白天他很甜蜜,很体贴,专心于她。而晚上的肉体的爱的行动成为整个一天爱的所有其它方面的顶点。我想就是这样,而不是那种痛楚的强烈欲望的性器官使女性在床上感到很幸福。对于男人,情况正相反,他上床大都因为他的器官。我这里只是说,查普曼博士的惹人注目的会见说明不了重大区别。 “他曾明确指出女人的要求有别于男人的。”保罗固执地打断他的话。 “这不够。他只是说男人和女人从不同的水平上互相看待对方。你们把它停留在这个水平上,真是令人沮丧。不过,假若你们的统计数字还包括女人的感觉和要求——然后他把这些情况告诉新闻界——它可能有益得多。不过,问题还是出在辽里,他对本质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只对那些转换成通栏标题的数字感兴趣。假若他不是急不可待地要去赢得大众和钞票的话——”“他挣的钱一分也没有留给自己。” “我知道,”乔纳斯博士粗暴地说。“我是指为他的可诅咒的项目所争取到的钱——而且我也不敢肯定这一切是如此的大公无私——如果他不这样急功近利,他满可以把他的调查弄得深入一些。这整个的肤浅的格调令人担忧。” “人们必须划定个界限。” “说得对,保罗,既然你们已经把豌豆罐头打开了一部分,不妨把它完全打开,让别人也分享一下其中的美味。我并不是在用一般原则为难你。我非常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就说你们正在紧张进行的已婚女性的调查吧,我想要更多的情报,与此相关的情报。你们所会见的妇女——是她家唯一的孩子吗?有没有哥哥姐姐?她对男子生殖器大小的感觉如何?她对月经期的亲昵行为态度如何?她喜欢双人床还是大床?避孕抑制她的反应吗?她在考虑离婚吗?她做过分析吗?她有过婚前性交并与那人结婚吗?她这样做是因为性交时感到满意的缘故吗?或者压根就没有考虑是不是满意或者根本不在乎?”突然,他停下来。“我能继续说一个小时。我不想再说下去。焦点是有些这样的问题本应该考虑到的。”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我不知道。我猜测——这是基于我对查普曼博士的性格、理想、目的和先前的图表推算出来的。”他对着保罗瞅了一会儿。“你仍然相信查普曼博士乐于和我交谈吗?” “我知道他会的。” “为什么?”还未等保罗开口,乔纳斯博士便把手伸张开,样子像棒球裁判员叫一安全球。“不要什么事先准备好了的陈词滥调。保罗——也别侈谈什么这位伟大的显要人物如何想进行改革。实打实地告诉我,他想见我的真正理由是什么——他为什么派你到这儿来?” 保罗感到他的腮都绷紧了,他的脸也变了色。他一动不动地坐着,竭力思考着如何回答。他可不可以找个借口玩一下查普曼博士的把戏?肯定地,乔纳斯博士将会很明显地发现它。 要不他把这套虚情假义抛在一边,单刀直入地说出实话?很可能,乔纳斯博士会引起反作用。保罗意识到,无论是哪种情况,乔纳斯博士的反应都会是否定的。 他心里明白,整个夜晚他都在仔细观察,想从他的东道主的盔甲中找到裂缝。每个人都是有懈可击的,尽管有时几乎看不见,但它仍然存在。一旦找到它,就可以开得大一些,打开缺口。不管最初的抵抗力多大,只要在薄弱环节或欲望上全力以赴地进攻就能成功,但是,保罗未能在他的东道主的正直诚实方面找到裂缝。也许,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真是令人难以平静。尽管他不赞同这个人的固执己见、刚愎自用的个性,保罗还是想得到他的尊敬。通常情况下他并不在乎,但是,目前却意义重大。重复那种编造的故事会陷入可能出现的危险,但也许能暴露出裂缝,查普曼博士因此可能会赢,而他保罗也不虚此行;但更大可能的是,什么暴露不出来,只会因此招致乔纳斯的蔑视。保罗既不想胜利,也不想失败。 乔纳斯博士把双臂互相交叉放在胸前,吸着玉米棒芯烟,在他的转椅上摇晃着,等待着。 保罗动了一下。“我这就告诉你他想让我向你谈的事情。 他想请你作为一个顾问支持他。签一个合同,付比你现在所赚的多一半的钱。” 乔纳斯博士的说话几乎听不见。“佐尔曼基金会?” “对。 “他想用钱使我放弃原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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