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外国文学 > 红灯区的国王 | 上页 下页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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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密特·韦贝尔身体往后仰:“对付该死的大众传媒,您也是一筹莫展呀。这问题难道不是几天便能揭晓吗?只消那些人优先接待那个房管员和为您做挡箭牌的人,更确切地说是为您做挡箭牌的女人——魅力无限的女承租人,您就要火烧眉毛了,出类拔萃的专家?要么,您有十足把握认为这位女士能经受住压力的考验?” 菲舍尔惊讶银行家的无所不知。他怎么会公开说出非舍尔自己都不敢承认的事呢? “您到底想干什么?”菲舍尔低声问。 “给您提供帮助。您是需要帮助的,而且急需。否则您全垮,如意算盘落空。” 菲舍尔知道,他已进退维谷,别无选择,的确需要施密特·韦贝尔的帮助。“我听您的。”他说,在板凳上坐下来。 “非常理智,”施密特·韦贝尔喃喃地说,“不久前,我曾给您讲过几位好友——潜力巨大的投资者,他们很乐意在您的IEG公司入股,当然是匿名的。他们希望斥巨资投入房地产——数额大得惊人!倘若您同意,他们就会解决您的其他难题——而且神不知鬼不觉。请您相信我,他们是善于搞这些的。” 非舍尔呆视易北河面,一动不动,脸色煞白。 两天后,秃顶房管员同他的律师在法院大楼会面。房管员被进行调查的记者和坚持己见的市府调查委员会搞得神经高度紧张,不得已正准备打消顾虑,将有关海港大厦的各种约定以及他本人得到的第一笔小额贿金和盘托出,前提条件是检察院向他承诺不起诉他本人。律师信心十足,认为检察院会这样做。他们两人离开律师办公室,向电梯走去。当电梯门打开时,房管员第一个发觉,电梯内没有灯光,他本能地意识到危险,转头就逃。一粒子弹击碎了他的头颅,第二颗子弹将律师的长袍击穿了。杀手躲在暗处。当电梯门重新关闭时,一缕光线落在刺客的淡黄头发上,转瞬就消逝了。 拉雅娜当晚与马克斯一起看歌剧演出。她游说他去看歌剧真是没少花力气,但他观看时感到索然无味。反观拉雅娜,她对音乐、歌唱家、指挥,尤其是对正厅前排座位上的那些服饰潇洒的观众无不兴致盎然。当他们散场后到停车场去的时候,她还一直对那个堂·吉奥万尼念念不忘,激动不已。 街边站着许多卖报的人。拉雅娜在《双重谋杀》这个标题下认出照片上的死者就是秃顶房管员,惊得呆若木鸡,驻足不前。 菲舍尔也读了报。这时他才明白,施密特·韦贝尔的朋友们所说的“神不知鬼不觉解决问题”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放下报纸,双手掩面。 第二天,罗伯特在厨房里想切块面包吃,这时他发现拉雅娜正坐在院子里通向老设备仓库的扶梯上哭,于是出门向她走去。 “您一切好吗?” 她点头并做了个吞咽动作。 “您考虑过我向您提供的可能性吗?” “我会仔细考虑的。”她婉言拒绝,随即将一支烟塞到嘴里。 罗伯特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我可以这样吗?” “可以什么呀?”拉雅娜柔声问,“为了做肯定或否定回答,我必须首先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给您点烟呀!”罗伯特期期艾艾地说。 “嗨,”她笑,“你会脸红的。” 她揪住他的衣袖向下拽,让他靠近自己。 罗伯特一闻到她的头发香和香水味儿,喉咙就发干发涩。“您要使我难堪了。”他轻声细语。 拉雅娜笑道:“是吗?我使你难堪了?喜欢我不?”她让他点烟。她忧伤,叹息道:“对你来说,我的岁数实在太大了。” “您怎么会这样想呢?” 她往后靠,倚着墙说:“每天照镜子都发现变化,这儿一道小皱纹,那儿又一道,虽然不很明显。” “您漂亮得出奇。”罗伯特脱口而出,“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像您这样美丽迷人的女人。”他深吸一口气,“今后还帮助我父亲和我吗?重新登台吗?” 拉雅娜伸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她未及回答,卡琳就出现在厨房门口,埋怨地叫了声:“电话!”罗伯特很不情愿地随他而去。 打电话的人没有透露姓名,用假嗓子说话,只通知罗伯特,明天将会在信箱里收到一封附有银行账号的信。 “请您汇七万马克来,是您父亲欠那个土耳其人的,最迟于下星期二寄,要么卖掉您的房子,但要加紧办。别做令人讨厌的事。我们有您父亲的欠条。他在医院里的遭遇,权当一次警告。我们要是存心搞,他早就躺在停尸房的冰库里了。也就是说,您要理智些;要么与您父亲永别。” 淡黄头发的男子很快挂上了电话。当晚,他还有一个推不掉的约会,所以匆忙得很。 格拉夫一再追问鲁迪·克朗佐夫欠条的事,最近越发不耐烦了。那个土耳其人为何不给他送欠条来?他派人告诉梅默特,说他马上要见他。“耳语者”把时间定在下班之后。 从河上刮来的清凉的西风使梅默特感到很冷。几只海鸥停在易北河大街的石砌街面上,尖叫着争食,争抢从运输车上掉下来的鱼残渣。见不到一个人影,但楼上的格拉夫办公室亮着灯,梅默特看见那里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梅默特在边门上多次按铃和敲门都无人开门,于是决定到大卷帘门去试试,想从前门进。大门嘎嘎作响地升上去,使他有点吃惊。梅默特自忖,格拉夫在等他,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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