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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非常了解他的。”

  “我想他肯定不会计较的。他不是那种不好说话的人。这也是我喜欢贾里德的一方面。”

  “他会理解行动中难免会出差错的,总会有风险的,是不是?”

  “也许吧。”

  “你认为你可能会像坎弗中士一样去评判你自己吗?”

  赖利按下快进键,跳过了这一段。下面的内容还是温吞水。他又把快进键敲下去。

  “……那你觉得,你能和你将要去看的这位新认识的女人亲近吗?”

  “这就难说了,很难说。”

  赖利身子向前靠去。现在要有点意思了。

  “为什么这么难说?”

  “她跟另一个人还有关系。”

  赖利笑了。特津,你这条没用的狗。

  “她不会真的能够投入你的怀抱,你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认真的关系,你认为你会接受这样的现实吗?”

  “我为什么要接受那个?”

  “是这样,如果你无法接近她,你也就谈不上失去她,就像你失去了父母婚姻的那种安全感,像你失去了吉尔,还有像你失去了坎弗中士那样。我们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

  废话,全是废话。赖利关掉了录音机。这么说特津在泡妞了。这可不是他对斯坦·邓肯说的。看来这英雄小伙儿还是有些秘密的。赖利一直打算要给特津的公寓和电话安装窃听器,但他一直懒得去。他挺讨厌这种间或塞给他的下流活儿。现在他必须尽快到水晶城去一趟,看看那贱货是谁。

  17

  扎克在七点五十分离开五角大楼。他在“个性”停下来想喝一杯。他坐在靠吧台的一张桌旁,怔怔地瞧着电视上的比赛,脑子里想的却大多是贾丝汀。见鬼,待会儿晚上见着她说什么好呢?当他开始喝第二杯啤酒时,一个长着鬈发的白人男子出现在他旁边。“特律中尉,对吧?”

  “是我。”扎克说,期待着一句简短的道贺。

  “中尉,我叫彼得·卡斯托里。我能坐一会儿吗?”

  扎克指了指空位子。

  “我是作家。”卡斯托里微笑着说。

  扎克举起双手做了一个夸张的阻挡动作。“我说一个字,陆军公共关系部就会要了我的命。所有关于那勋章的采访必须经过他们。你得要办理一整套的手续。”

  “嗨,我来这儿不是要谈勋章的,中尉。”

  扎克仔细地瞧了瞧卡斯托里。他三十八九岁,也许有四十一二了。他穿着运动衫和牛仔裤,有一种从容自然的魅力。一点不像有什么坏心眼。扎克仍然很谨慎。在华盛顿,新来乍到的人被记者算计的事他听得多了。斯坦·邓肯曾说过,为福斯滕工作的主要戒条之一,就是永远不要和新闻界多啰嗦。

  “那你在想什么呢?”扎克问道,他不想太无礼。“或者让我先问你这个吧:你是为谁工作的?”

  “我是自由作家,”卡斯托里说,“我为自己工作。我正在写一本书。”

  “这本书是写什么的呢?”

  “这本书实际上要写很多东西。”卡斯托里答道。

  “是吗?举个例子呢?”

  “有一部分是写‘伊拉克门丑闻’的,但也追溯到七十年代和越南。”

  “是不是类似于一部对外政策史?”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样,我想。”

  扎克没兴趣玩这种猜谜游戏了。“那这本书到底是写什么的?”

  “我想寻求二十五年来发生在国家安全机构的各种非法活动之间的联系。”

  “联系?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卡斯托里在位子上挪了挪,移得更近了些,说话也更认真了。“基本上说,我的主题是,诸如‘十月突袭’、‘伊朗走私’、‘伊拉克门’以及‘国际商业信贷银行倒闭案’之类的丑闻,不是孤立发生的事件。”

  “你认为它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我知道它们之间有联系,中尉。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表明这一点。我的书讲的是一个持续了二十多年并且现仍在继续的阴谋。我叫它‘迷宫’。”

  “‘迷宫’,唔?那这个‘迷宫’阴谋的目的是什么?”扎克前一个问题中嘲讽的机锋变得更加锐利。他总是对那些阴谋理论家感到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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