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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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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绝大部分的高级律师和所有的股东正在做我设想的这一切,过道上是如此吵闹,什么工作也完成不了,公司的效益几乎为零,整个公司一片混乱。 “读下去。”露比再次提醒我。 我们匆勿阅毕都市版,部分原因是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相关报道。没有。然而有一篇关于警察清理街头流浪者的报道。这次行动是伯克霍尔德遭枪击事件的反应。一名为无家可归者服务的律师严厉批评了这种做法,并威胁要打官司,露比爱听这个故事。她认为有这么多篇关于无家可归者的报道真是太好了。 我开车送她去“内奥米之家”,她像老朋友一样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妇女们轮流拥抱她,紧紧地抱着她,有的人甚至流下了眼泪。我在厨房里和梅甘调笑了一会儿,但我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当我回到办公室时,一屋子的人在等着向索菲亚咨询,室内人来人往,到九点五名客户贴墙而坐。她在打电话,用西班牙语恐吓着某人。我走进莫迪凯的办公室,看他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他正面带微笑地读着那份报纸,我们约好一个小时后讨论案情。 我静静地关上办公室的门,把档案一个个取出。两周内我受理了九十一件案子,了结了三十八件,我落后了,需要努力工作一上午,不停地打电话,才能赶上进度,这几乎不可能。 索菲亚敲门了。门没插上,因此她一边敲一边随手推开门。没有“哈啰”,没有“对不起”。 “从仓库里疏散出的人员名单呢?”她问,她的双耳上各夹了一支铅笔,眼镜架得很低,这个女人有重要的事情。 那份名单一直在手边,我递给她,她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咦。”她失声道。 “什么?”我站起来。 “第八个,马奎斯·迪斯,”她说,“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 “有点熟?” “是的,他正坐在我的办公桌前。昨晚在拉斐德公园被装进囚车,途经白宫,最后在洛根广场被丢下来,他是在扫荡中被抓的。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我跟着她走进了前面的房间,迪斯先生坐在房间的中央,她的办公桌旁。他长相与德文·哈迪极其相似——四十大几,灰白的头发和胡须,戴着厚厚的墨镜,像早春三月绝大多数的流浪者一样裹得严严实实,我一边在远处打量他,一边去莫迪凯的办公室通知他这个消息。 我们小心谨慎地对付他,莫迪凯负责盘问他。“对不起,”他非常客气地说,“我叫莫迪凯·格林,是这里的律师,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们俩都站着,俯视着迪斯先生,他抬起头道:“可以。” “我们手上有件案子,涉及到住过一座旧仓库的人,那座仓库位于佛罗里达街和纽约街的交界处。”莫迪凯缓缓地解释道。 “我在那儿住过。”他说,我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 “真的,被赶出来了。” “那正是我们接这个案子的原因。我们代表那些被赶出来的人。我们认为那次疏散是非法的。” “你说对了。” “你在那儿住了多久?” “大约三个月。” “你付房租吗?” “当然付。” “付给谁?” “一个叫约翰尼的家伙。” “付多少?” “每月一百块,只要现金。” “为什么只要现金?” “不想留下字据。” “你知道那座仓库的主人吗?” “不知道。”他回答时没有丝毫犹豫,我无法掩盖我的兴奋。如果迪斯不知道甘特利是业主,那他为什么要怕他呢? 莫迪凯拉过一张椅子,严肃地对迪斯道:“我们想让你做我们的当事人。” “干什么?” “我们正在就疏散一事起诉某些人,我们认为你们被赶出来就是受了不公平的对待。我们愿意做你的代理律师,代表你起诉。” “但是那座仓库公寓是非法的,所以我付的是现金。” “没关系,我们帮你索赔。” “多少?” “现在还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损失吗?” “我想不会。” 我拍拍莫迪凯的肩。我们打过招呼,退回莫迪凯的办公室。“怎么样?”他问。 “考虑到基托·斯派斯的下场,我想我们该录下他的证词。就现在。” 莫迪凯挠了挠胡子:“好建议,我们来搞一个书面证据,让他签上名,索菲亚公证。这样即使他有什么不测,我们手中也有个证据。” “有录音机吗?”我问。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有吧,我记不清放哪儿了。” 既然他说不知道在哪儿,得花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找到。“用摄像机怎么样?”我问。 “这里没有。” 我想了一会儿,道:“我去把我的拿来。你和索菲亚稳住他。” “他没打算离开。” “很好。给我四十五分钟。” 我冲出办公室,驱车疾驰,开向西部的乔治顿。我用手机连打三遍,终于在克莱尔课间休息时找到了她。“什么事?”她问。 “我需要借一台摄像机,现在就要。” “它还在老地方,”她慢慢地道,一边在盘算,“为什么?” “为了一份作证书,介意我用它吗?” “不至于。” “仍在客厅?” “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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