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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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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责备你。还是说说高兴的事吧。” “卡尔,你真的要扔下这个案子?” “是的,没办法。我不得不要求取消自己的审判资格。” “什么时候?” “过不了多久。” “谁接替你?” “要么是特鲁塞尔,要么是兰克斯。也许是特鲁塞尔。”卡尔一边说一边看着帕特里克。帕特里克没有回视。卡尔期待他露出真挚的目光,期待他咧嘴而笑,然后扑陆一声,夸耀自己的恶作剧。他想说:“喂,帕特里克,把整个经历告诉我,让我解解闷。” 然而那双眼睛是冷漠的。这不是从前那个帕特里克。 卡尔不得不设法让他开口。“你的下巴是在哪里弄来的?” “里约热内卢。” “鼻子呢?” “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你喜欢吗?” “挺好看的。” “里约热内卢有好几家很大的整形外科诊所。” “听说那里有海滩?” “非常好的海滩。” “你在哪里碰到过女人吗?” “有一两个” 女人不是帕特里克十分感兴趣的话题。尽管他喜欢长时间地盯着漂亮女人看,但据卡尔所知。整个婚姻期间,他对特鲁迪还是忠实的。有一次,在野外宿营,他们比较了各人妻子的特点。帕特里克承认,要让特鲁迪满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着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卡尔意识到,帕特里克并不急于开口说话。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虽然卡尔乐意来这里看自己的朋友,甚至对见面感到非常高兴,但他不能老是这样坐在黑沉沉的房内呆望墙壁。 “喂,帕特里克,今天我是作为你的朋友到这里来的。我不是你的法官,因为你的案子将不归我审理。我也不是你的律师。所以你说话不要有顾虑。” 帕特里克伸手去拿一听插有吸管的桔子汁。“要不要喝饮料?” “不要” 他吸了几口桔子汁,又把它放回桌上。“这事听起来似乎是浪漫的,对不对?你只需迈开双脚,消失在黑夜中,当太阳升起时,就成为另一个人了。什么工作的乏味,婚姻的失败,越来越多的压力,统统抛在脑后。卡尔,大概你也是这样看的吧?” “我想每个人或多或少有这样的看法。帕特里克,这事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很久了。当我怀疑那孩子不是我的时候,就决定——”“请你再说一遍。” “这是真的,卡尔。我不是那孩子的父亲。特鲁迪和我结婚后,一直对我不忠。表面上碰时那孩子极其疼爱,但心里痛苦极了。我开始担集证据,发誓要在法庭戳穿她。但这种官司是很容易拖下去的。说也奇怪,我居然有点习惯了她有个情人的想法。我打算出走,但不知道具体方法。于是我看了几本秘密出版的书籍,这些书籍是关于怎样改变身份、获取新证件的。、原来此事并不复杂,只需一些思考和计划。” “于是你开始蓄胡须,将体重增至230磅。” “是的,我从镜子里看见长长的胡须,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大概正是这个时候,我被晋升为合伙人。我已经累垮了,偏偏又获知自己娶了一个不忠的女人。这个女人跟别人通奸,生下一个不属于我的孩子。我怎么也无法容忍。我猛地产生一个念头。那是我驱车沿着90号公路前往某个重要地方的时候。路上堵了车,我朝海湾一看,远处地平线有一只孤独的帆船在行驶。我真想跳上那只船,驶向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我坐在车内,注视着它慢慢消失,痛恨自己不能游过去。我哭了,卡尔。你信不信?” “我ffJ都有这种时候。” “然后我有了这个想法。我从此变得像另外一个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要失踪的。” “你准备了多长时间?” “我得有耐心。多数人在做出决定后都匆匆行事,结果陷于失败。我不愁没时间。我不能两手空空或背了许多债离去。于是我买了200万美元的人寿保险。我考虑了三个月才做出这个决定。因为我不可能什么也不留给特鲁迪和那个孩子。我开始拼命进食,以增加体重。我修改了遗嘱,说服特鲁迪就两人身后安葬之事做出安排,并设法不引起她的怀疑。” “火葬是高明的一着。” “谢谢。我力劝特鲁边这样安排我的后事。” “从而将死者的身份和死因鉴定以及其他类似事情变得不可能。” “我们还是别提那件事。” “很抱歉。” “后来我听说了本尼·阿历西亚先生的事情,听说了他同五角大楼、普拉特一罗克兰德公司的那场争斗。我继续打听,发现维特拉诺、拉普利和哈瓦拉克也参加了和阿历西亚的交易。四个合伙人都参加了,唯独我被排除在外。卡尔,他们变了,全变了,变得鬼鬼祟祟,阴险狡诈。固然我是后来的,但也是合伙人。 而且我晋升合伙人是他们都举了手的。想不到两个月后,他们却瞒着我同阿历西亚做交易。我突然成了专门出差的,凡是有出差的事都叫我去干。这样也好,方方面面都有利。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同阿历西亚会面。特鲁迪可以安排自己的幽会。我呢。由于决心出走,可以利用他们派我到各地的机会,实施合己的计划。有一次。他们派我去劳德代尔取证词。我在那里一连呆了三天。其间我找到迈阿密一个增长制作假证件的人。在付给他2000美元之后,我拿到了新的驾驶执照、护照、社会保险卡、哈里森县选民登记表等证件。这些证件上的名字是卡耳·希尔德布兰德。我有意取了这样一个与你的名字谐音的名字。” “谢谢你的好意。” “在波士顿,我设法找到了一个精于失踪之道的人,并以1000美元为代价,学习了为期一天的失踪课程。在代顿,我花钱请了一个监视专家教我学习安装窃听器之类的装置。卡尔,我得有耐心,有极大的耐心。我一有空就去办公室,尽量收集阿历西亚诉讼案的材料。我努力打听,设法找秘书询问,还仔细翻查废纸篓。后来,我开始在他们的办公室安装窃听器,起初只装了两个办公室,目的是试试安装效果。 从维特拉诺的办公室,我窃听到极为震惊的消息。卡尔,他们打算把我捧出这个法律事务所。你说气不气人?因为那笔3000万美元的诉讼费快要到手了,他们想四个人瓜分。不过各人所得的数字不等。博根当然要多得一些,大约1000万美元。他还得从中拿出一部分,送给华盛顿的几个达官贵人。其余三个合伙人,每人得500万美元。剩下的作为该法律事务所的经费。至于我,他们的计划是,分文不给,逐上街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1991年,差不多从年初到年底。司法部是1991年12月14日初步同意付款给阿历西亚的。从那时起,大概还得过90天才能拿到那笔巨款。就算那位议员出马,也不能将等待的时间缩短。” “给我说说那场车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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