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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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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会给你一份起诉状的。法官上周还下令禁止他靠近她呢。这几年他一直殴打她。” “她身上的伤我们已经看到了。我想问她几个问题,行吗?” “当然。”我们一道走进审讯室。凯莉看见我吃了一惊,但马上就装得冷冷的,不动声色。我们像律师和委托人那样礼节性地拥抱了对方。这时又进来一位名叫哈姆雷特的便衣侦探,他带着一只录音机,来协助斯莫瑟顿进行审讯。我当然无从反对。但他一打开录音机,我立即采取主动。“我郑重声明:我叫鲁迪·贝勒,是凯莉·赖考的律师。今天是1993年2月15日,星期一。此刻我们在孟菲斯市区中央警察署。我来到这儿,是因为在今晚7时45分左右,我接到了我的委托人的一个电话。她刚刚打过911报警电话,向警方报告说她认为她丈夫已经死了。” 我讲完朝斯莫瑟顿点了点头,意思是说现在该他了。他恶狠狠地望着我,仿佛想要一把将我卡死。警察总是讨厌辩护律师,可此时此刻我才管不了那么多。 斯莫瑟顿从凯莉和克利夫的基本情况入手,提了一大堆问题:出生日期,婚姻状况,就业情况,有无儿女,等等,等等。她的目光有点心不在焉,但回答得十分耐心。她脸上的肿块已经消散,但左眼依然青紫,眉头上还扎着绷带,人已经吓得半死。 她对所受的虐待,描述得十分详尽,足以使我们3个男子汉听了不寒而栗。斯莫瑟顿叫哈姆雷特拿来了克利夫殴打妻子3次被捕的案卷。她谈着没有留下任何文件或记录的那几次毒打,谈着他用棒球棍把她脚踝打裂的暴行。在他不想打断她的骨骼时,有好多次他干脆对她拳打脚踢。 她谈了最后那一次殴打,以及她如何打定主意离家出走,最后又是如何决心提出离婚申诉。她说的全是真话,因而极其可信。使我感到担心的,是她即将说出的谎言。 “你今晚为何回家?”斯莫瑟顿问。 “取衣服。我确信他不会在家。” “过去几天你住在何处?” “住在受虐待妇女庇护所里。” “叫什么名字?” “我不想说。” “在孟菲斯城里吗?” “是的。” “你今天晚上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这个问题使我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但她已是胸有成竹。“我开自己的车。”她说。 “什么样的车?” “大众。” “现在车在何处?” “在我的公寓外面的停车场上。” “我们可以瞧一瞧吗?” “那必须在我先瞧过以后。”我说。我这时才突然记起,我在这儿的身份是律师,而不是同谋犯。 斯莫瑟顿摇摇头。满脸杀气。 “你是如何进入公寓的?” “用我的钥匙开的门。” “进去后你干了些什么?” “走进卧室收拾衣服。我装了三四个枕头套,搬进小房问。” “在赖考先生到家以前,你在那里呆了多久?” “10分钟左右。” “他回来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我插嘴道:“这个问题她现在不能回答。我必须先和她谈一下,了解一下情况。你的盘问到此为止吧。”我伸过手去,关掉了录音机。斯莫瑟顿翻阅着笔记,强行压下那随时都可以爆发的火气。哈姆雷特这时已取来了打印机打出的资料,两人一起开始研究。我和凯莉相互不理不睬,可在桌子底下,我们的脚却在交流着感情。 斯莫瑟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把它交给我。“本案是一件杀人案,但我们将移交检察署家庭虐待科处理。那里的负责人是摩根·威尔逊女士。她负责办理我们移交的案子。” “可你们拘留她有这个必要吗?” “我别无选择。我决不能放她走。” “什么罪名?” “过失杀人。” “你可以把她交给我监管嘛。” “不行,”他愤怒地说。“你是哪一门的律师?” “那么就让她具结释放。” “不行,”他说着,不快地望着哈姆雷特微微一笑。“我们手上有条人命呐。交多少保释金要法官才能决定,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侦探而已。” “我要进监牢?”凯莉问。 “我们没有办法,太太,”斯莫瑟顿说,一下子突然变得和气了。“如果你的这位律师称职的话,他明儿就可以把你弄出去。当然,你要交得起保释金。我可不能想放你就放你呀。” 我把手伸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就这样吧,凯莉。我保证明天尽早把你保出来。”她立即点点头,咬紧牙齿,尽量使自己表现得坚强。 “你能不能让她住个单人监房?”我问斯莫瑟顿。 “嘿,你这个笨蛋,监狱可是我开的?你有更好的法子嘛,你可去找监狱看守谈谈嘛。他们倒是挺乐意听听你这种律师的意见呢。” 别向我挑衅,伙计。我今天晚上可是已经砸碎一个脑壳啦。我们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谢谢。”我说。 “不客气。”他和哈姆雷特把椅子向后一踢,向门口咔咔地大步走去。“你可再呆5分钟,”他回过头来说。他们砰的一声带上门。 “一动都别动,”我小声说。“他们在那个窗子外面监视我们呢。而且这里可能装了窃听器,说话要当心点儿。” 她什么也没有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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