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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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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基普勒打来了电话。我怕德拉蒙德仍在窃听,赶忙换上了那部新买的话机。他告诉了我一桩有趣的事,这桩事可能与我有点关系。在上周一开庭之前,我们双方集中在他办公室里的时候,我曾对德拉蒙德说过,我们愿意以120万美元调解将此案了结。他对这一建议嗤之以鼻,结果是我们双方走上了法庭。他显然没有将这一信息传达给他的委托人,现在大利公司声称:它当时如果得知这一消息,是会认真考虑这个解决办法的。它当时是否会接受这一条件虽然是不得而知,但现在回想起来,120万美元当然比5020万美元容易消化得多。不管怎么说,大利公司目前反正是在扬言:它当时本来是会接受这一条件的,只是它的律师、那位了不起的列奥·F.德拉蒙德犯了严重错误,不仅没有而且干脆拒绝把我的提议通知它。 大利公司的专职法律顾问昂德霍尔,整个上午都在与德拉蒙德和基普勒通话。大利公司受到了屈辱和伤害,现在头儿们暴跳如雷,显然正在设法寻找一只替罪羊。德拉蒙德起初坚决否认曾经有过这么一回事,可是基普勒却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法官打电话找我也就是为了这件事。他们可能要让我出具一份证明,根据我的记忆把当时的情况讲清。非常乐意,我说,我马上就动笔。 大利公司已经和德拉蒙德与特伦特与布伦特事务所解约,而且情况还有可能变得更坏。昂德霍尔已经谈到了因为这家事务所失职而向它提出索赔的可能性,其含义可谓深远。像所有律师事务所一样,特伦特与布伦特也有失职保险,但是保险的金额毕竟有限。保险额度高达5000万美元的保单,可是闻所未闻。列奥·F.德拉蒙德犯下的这个5000万美元的错误,将会对事务所的财务状况带来严重的损害。 听了基普勒的这番话,我忍俊不禁。放下电话后,我向戴克复述了一遍。特伦特与布伦特律师事务所将受到一家保险公司起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接着的一个电话是库柏·杰克逊打来的。今天上午,他和他的朋友们向夏洛蒂的联邦法院提出了起诉。他们代表20多位投保人,这些人在1991年,也就是大利公司执行拒赔诡计的那一年,毫无例外地全吃过这家保险公司的亏。他想在我方便的时候,来我的事务所看看我保存的档案。任何时候都行,我说,任何时候。 我和戴克在莫氏饭店吃了中饭。这是位于市区的一家老饭店,离法院不远,律师和法官常常光顾。有几位朝我瞧了几眼。有个人和我拉了手。法学院的一位老同学还拍了拍我的肩。今后我应该常常来此吃饭。 我们的任务定于今天周一之夜执行,因为球场已干,气温大约又有40华氏度。由于天气恶劣,已经取消了3场比赛。什么样的疯子会在冬天玩棒球呢?凯莉没有回答。我们在对付的是什么样的疯子,她知我也知。她认为他们今夜肯定要打比赛,比赛对他们太重要了,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摸过球,当然也就没有比赛后的那种啤酒聚合,没有英雄事迹可以吹牛。克利夫是怎么也不会错过这场比赛的。 我们在7点钟动手。为安全起见,我们故意开车到棒球场侦察一番。PFX装卸队确实在场。我加大油门,飞速驶离。我以前从未干过这种事,心里相当紧张。实际上,我和凯莉都是心惊胆颤,很少开腔。越靠近那幢公寓,我的车开得越快。我在座位下面放了一支0.38口径的手枪;我打定主意要一直随身带着它。 如果他还没有换过锁,凯莉认为我们只要在房间里呆上不到10分钟就可以出来。她想取出大部分衣服和几样别的用品。最多不能超过10分钟,我对她说,因为我们可能会被邻居们发现,而他们又可能会通知克利夫。要是出现这种情况,那会有什么结果,只有天知道啦! 她是5天前受的伤,现在疼痛基本上已经消失,行走还算方便。她说她体力已经有所恢复,取取衣服动作决不会慢。我当然也会帮她一把。 公寓小区离棒球场约有15分钟路程。小区的中央是一个游泳池和两个网球场,周围是五六幢三层的楼房,共有68个单元。幸运的是,她原来住的那个单元就在底楼。我不能把车停在她的大门附近。我们商定先进去把需要的衣物集中到一起,然后我再把车开到门口的草地上,迅速把衣物塞进行李箱,立刻溜之大吉。 我停好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怕?”她问。 “怕。”我把手伸到座位下,取出了手枪。 “别紧张。他在球场上呢。他是说什么也不肯错过比赛的。” “但愿如此。咱们动手吧。” 我们在漆黑的夜色掩护下偷偷溜到她的寓所门口,一路没有见着任何一个人。她用钥匙打开门,我们走进了房问。厨房和过道里的两盏灯都开着,把室内照得相当明亮。两把椅子上晾着衣服,桌子上地板上乱七八糟地放着空啤酒瓶和炸玉米片纸袋。光棍克利夫是个十足的懒汉。她停住脚步,厌恶地四处望了一会,说道:“我真遗憾。” “快点动手吧,凯莉,”我说。我把枪放在将小房间和厨房隔开的一张狭窄的点心柜上。我们走进卧室,开亮了一盏小灯。床已经几天没有收拾。同样乱七八糟地散放着空啤酒瓶,还有一只装比萨饼的空盒子。花花公子!她指着一张小小的廉价梳妆台的抽屉说:“我的东西在那里面。”我们声音很轻很轻。 我开始忙不迭地把内衣、袜子、睡衣塞进枕头套,凯莉则从壁橱里把衣服向外拖。我抱着一堆衣裙奔到小房间搁在椅背上,又立即转身跑进卧室。“你不可能把什么都拿走。”我望着塞得满满的壁橱说。她没有吱声,却又给了我一包,我又抱着它奔向小房问。我们不声不响手忙脚乱地干着。 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弄出巨大的响声。我抱着衣物一次一次地在小房间和卧室之间往返奔波,我的心在怦怦地激烈跳动。 “够啦,”我最后说道。她捧着一个塞满了衣物的枕头套,我拿着好几套带衣架的套装跟着她走进小房问。“我们快快离开这儿吧。”我无比紧张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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