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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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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你的。”说完,他就从容离去。 她啜着橙汁,目光茫然地望着桌面。今天,我想念凯莉已经想了很久,早就决定了我的行动路线。我等了几分钟,装作没有看见她,只是胡乱地翻着《伊尔顿法律评论》,接着就慢慢站起来,仿佛是想喝杯咖啡,休息休息。我走到她桌旁说道:“你今天好多了。” 她显然是在等我开口说点儿诸如此类的话。“我感觉好多了,”她说,迷人地微微一笑,露出了那珍珠一般洁白无瑕的牙齿。她的脸真是艳丽,尽管有那块吓人的又青又紫的伤肿。 “我给你买点儿什么来,好吗?” “我想喝可乐。这橙汁苦。” “好的。”我说完掉头就走,激动得无法用语言形容。我在自动售货机上付了钱,拿了两大杯可乐,走回去放在她桌上,然后就神情慌乱地盯着她对面的一把椅子,一言不发。 “你请坐下。”她说。 “真的?” “请坐吧。我跟护士们讲话都讲腻啦。” 我坐了下来,手肘搁在桌子上。“我叫鲁迪·贝勒,”我自我介绍说。“你是凯莉——” “凯莉·赖考。认识你很高兴。” “认识你很高兴。”在20英尺以外偷偷地看她便足以使我心旌摇荡,如今,仅仅隔着4英尺,可以放心大胆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而且,这怎能不让我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她那双温柔的栗色眼睛,不时调皮地闪闪发亮。她真是上帝的杰作! “昨天晚上打扰你,很抱歉。”我说,迫不及待地想把谈话进行下去。我想了解的事情很多很多。 “你并没有打扰我呀。我出那样的洋相,才真应该感到抱歉呢。”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我问,好像她是个陌生的路人,而我倒是这里的主人。 “在病房里呆腻了。你呢?” “复习功课,准备参加律师资格考试。这儿安静。” “这么说你要当律师啰?” “是的。几个星期前我从法学院毕了业,在一家事务所找了份工作。一通过资格考试,我就离开那里。” 她用吸管吸着可乐;在轮椅上动了动,马上痛得微微扭歪了脸。“伤得相当重,是不是?”我问,头朝她的腿点了点。 “我的脚踝很疼,医生在脚踝上钉了一根钉。” “怎么出的事?”很显然,我接下来会问这个问题,而且我想她回答这个问题,一定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不然。她迟疑了一会,眼睛里立刻涌满了泪水。“在家里出了点事。”她说。这一模模糊糊的解释,仿佛事前排练过。 该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家里出了点事?是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受的伤? “哦,”我说,仿佛她已回答得一清二楚。她的两只手腕没有上石膏,而是绑着绷带,这使我很担心。看来不是骨折或扭伤,而可能是创口。 “说起来话太长。”她吸了一口可乐,眼睛看着别处喃喃地说。 “在这儿有多久啦?”我问。 “几天。医生要观察打进去的钉子有没有弯。要是弯了,还得再做一次手术。”她停了停,玩着手中的吸管。“在这个地方学习,不是有点怪吗?”她问。 “那倒不。这儿安静,咖啡喝不完,又通宵开着。你带着一只结婚戒指?”这件事对我的折磨,比什么都厉害。 她看了看戒指,仿佛是要弄个明白,它是否还戴在手指上。“是的。”她一声说完,目光就移到吸管上。戒指光秃秃的,上面没有钻石。 “那你的先生怎么不来陪你呢?” “你的问题可真多呀。” “我是律师,或者说即将是律师。我们受的训练就是这样的。” “你干吗想知道?” “因为你明显受了伤,他却不在,让你一个人住在医院里,这很怪。” “他来过。” “现在在家带孩子?” “我们没有孩子。你呢?” “没有。没有太太,哪来的孩子!” “你今年多大?” “你的问题可真多呀,”我微笑着说。她的眼睛在闪光。“25岁,你多大?” 她想了一想。“19岁。” “这样的年纪就结了婚,太早啦。” “我没有办法。” “哦,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我刚满18岁,就发现自己怀了孕。不久以后就结了婚。结婚1周就流产。从那以后,生活过得越来越糟。喏,你的好奇心现在满足了吧?” “没有。是的,我很遗憾。换个题目吧,你想谈什么?” “大学。你在哪儿念的大学?” “奥斯汀皮衣。法学院在孟菲斯州大。” “我以前一直想念大学,却没有念成。你是孟菲斯人吗?” “我生在这儿,长在诺克斯维尔。你呢?” “生在离这儿1小时的一座小镇上。我怀孕后就离开了那儿。我家丢了脸,他家本来就是一堆渣滓。我们只好走。” 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她与两个家庭之间似乎有严重的恩恩怨怨,这样的话题我当然不想深谈。怀孕的事她已经提到过两次,而这两次,本来都可避而不提的,但她很孤独,她想谈。 “所以你就搬到孟菲斯来了?” “我们逃到了孟菲斯,在治安法官主持下结了婚,婚礼倒是气派得很,后来我流产就失去了孩子。” “你先生做什么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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