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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噢,是的。有那么回事。我们违反了规定,她也付出了代价。”他的眼里闪现出愤怒。“我每天都在诅咒我自己,我没能够救她。”

  “你是在马路两边跑?”

  “那是我们希望达到的效果。我和威森曾非常接近,但并不很成功。我倒宁愿认为威森同志,还有那个乖戾的与他姘居的女人,他们对我已经有所察觉。我个人工作的目标是找出真正的内奸,如果真的有一个。我们肯定惊动了他们,并且以莉丝的生命作为代价。”

  “你想谈谈这件事吗?”

  他轻轻耸耸肩。“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最后,小个子沃尔费对我来说是太精明了。他确实还有什么人在卡鲍尔内部。或者,我应该说,他最终又收买了另一个人。”

  “泰斯特?哈里·斯普瑞克?”

  “我猜想是的。”

  “那么普莉克希呢?”

  “斯普瑞克对她的影响很大,但是我认为她是安全的。当然,他可以把她作为一个不自觉的特工。卡尔斯霍斯特的老卫士们是非常精于此道的。”

  “可哈里肯定是叛徒。”

  温普尔点点头。“是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到那儿有多久。”

  “你能猜猜吗?”

  “我认为是近一段时间的事。也就是说在毒矮子把著名的‘夜与雾’的信号发出之前。当他在卡尔斯霍斯特的时候,是个很好的秘密通讯专家,我说的是泰斯特,他完全知道所有的克格勃的花样,和东德情报机关那套舍卒保车的把戏。”

  “因此,他能够实施‘夜与雾’,是吗?”

  他停顿了一会,眼睛望着别处。“你如果都知道了,恐怕你就不会那么喜欢我了。”

  “莉丝·赛恩斯喜欢你,是她让你去当双料间谍。你说的就是这么多。”

  他又点了点头,有30秒钟没有说话。“你知道吗,詹姆斯,怎么才能成为双料间谍?”

  “我已经为我的老板干了很久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你是否知道怎样才能摆脱掉那种负疚感?”他的脸上和眼睛里出现了一种痛苦的神情。

  “要想打进威森的圈子,你是不能空着手去的。我猜想你会零打碎敲地给他一些真实的情况。”

  “呀,是的。是的,我给了他们‘夜与雾’信号,这是一个。看上去是很安全的。我们觉得也许从来不会用得上的。还有,我给了几个真实的名字。三个,如果要数的话。他们是第一批死的。”

  “这种事情会发生的。”邦德不希望温普尔太伤感了。在任何战争中都有伤亡,在战争中,有些阵亡者死于自己的火力。在他自己的经历中同样有这种事,在冷战期间,到处都有各种情报机构的交叉火力,威森不过是冷战的一种延续罢了。

  “那么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是说沃尔费。不会仅仅是报复,也不会仅仅是要置卡鲍尔于死地?”

  “当然,不是的。他们告诉了你多少有关沃尔费的事情?”

  “足够了。”

  “就是说你知道他的童年?”

  “在贝利亚的身边长大……”

  “在身边长大!”温普尔的声音提高到了在这座修道院似的殿堂里无法接受的程度,这是对这里的食物的亵渎。一名侍者在为美国人上菜时僵在了那里,那个黑头发的意大利女孩在她的椅子上转了一下,用她懒洋洋的眼睛轻蔑地看了温普尔一眼,而这之前,这种眼光一直是留给与她共进晚餐的那个人的。

  “在身边长大,”他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低得几乎是耳语。“他认为是他完全继承了那个主子的衣钵。”

  “一个左派的水果蛋糕。”

  “可能,我的朋友。可能。但是,请不要低估了这个人。实际上,他手里有一支小型的部队。假如他能够在这个分裂的欧洲立足,他就会找到机会的,虽说我认为是不大的机会,他可以把冰川期带回来。他相信总有一天,昔日的一切会再回来。那里现在仍然很不稳定,是否欧洲已经开始倾斜,威森已经把脚步迈到门口了。”

  “真有这么严重吗?”

  温普尔微微一笑,意思是邦德太不了解情况。“你没有见过他。他具有一个独裁者所必须具备的所有优秀性格。他可以非常有魅力,让你相信黑的就是白的。他在很多方面都具有魔力,而且他似乎完全地开放,一切为了他的人民。在他五彩缤纷、迷人的假相背后,这个人是一个行走着的梦魔。”

  “那么你认为他已经识破了你?”

  “我敢打这个赌。我应该在欧洲为他作两件事的。把一些莫名其妙的指示传达给他的特工……”

  “什么样的指示?”

  “噢,有关二次大战的东西。你知道那种东西。我打一个电话然后说,‘婀娜斯塔西娅没有死。’或者‘灰色的天鹅将停留在风车上。”

  “然后呢,出现了些什么?”

  “就是说威森有某种行动要进行?亲爱的老兄,威森永远都有某种行动在进行。好好想想吧,虽说这一次的信息好像更紧急。是的,他很可能有什么事在暗地进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可能是件大事。”

  有那么一会儿,邦德的思想回到巴黎。他和冷酷的克罗帝及大胖子米西尔坐在车上。又一次他几乎触及到了什么:一个词,一句话?但是还是溜掉了。不去管它,很快会再出现的。他看着温普尔。“那么他叫你来这里?”

  “我应该是明天下午到,所以我想早一天溜过来。我没有想到在马可·波罗机场会有一个接收委员会。”

  “真的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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