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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法语、德语。你昨大为了了解我向我问那些微妙的问题时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她向前探一下身子,将一只手放在他杯子旁边的手上。

  “不必担心,詹姆斯,我不是娼妇,但我能听得出好管闲事的问话。我来自修女群中,后来又生活在帕斯奎尔的家人中。”

  “修女?”

  “我是一个受过女修道院良好教育的女人,詹姆斯。你了解受过女修道院教育的姑娘吗?”

  “了解得不少。”

  她又撅起嘴巴。“我经受过彻底的洗脑。爸爸当过经纪人,一切都很普通:家住在县城,仿建的都锋王朝式的房屋,有两辆汽车。他干过一次丑事,由于一起支票诈骗案被捕入狱五年。他被囚禁在一所亲属可以探视的监狱,一个完美的家庭就这样瓦解了。那时我刚刚结束女修道院的教育,准备去牛津大学就读。就这样一切都完了。此后我到泰晤士报招聘保姆的地方去应聘,按照我自己的选择,到一个出身好的意大利人帕斯奎尔之子的家里作了保姆。这就是事情的全部。那是一个古老的称号,就像所有幸存下来的意大利贵族一样,都有这类称号,不过有一点不同,他们还有财产和金钱。

  坦佩斯塔一家人把英国藉保姆领进家中,当作他们中的一员对待。那个老头儿,即亲王,成了她的第二个父亲,她非常喜欢他,因此,当老头儿向她提出结为夫妻时——他把这种婚姻说成是反对舒适的舒适——苏基在采纳这一建议时发现了其中的学问。尽管如此,她还是表现得很精明、慎重,确保了这桩婚事不剥夺帕斯奎尔两个儿子合法继承遗产。

  “从某种意义说,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们都很富有,在行使自己的权利时也很得体,他们没有反对。你知道意大利的老式家庭吧,詹姆斯。爸爸的权利,爸爸的幸福,尊敬爸爸……”

  邦德问起这两个儿子是怎么取得成就的。在继续信口开河的谈话之前,她犹豫得太久了一点。

  “噢,经商。他们有公司商店什么的——而且,是的,詹姆斯,我接受你送我去罗马的建议,谢谢你。”

  他们吃了一半羔羊,旅馆老板急忙走来,向苏基道歉,弯下身子轻声说,邦德先生,有你的紧急电话。他指指酒吧,就是未挂话筒的那部电话。

  “邦德。”他安详地对着话筒说。

  “詹姆斯,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立刻听出了对方的声音。那是比尔·坦纳,M的参谋长。

  “没有躲开,我正在吃饭。”

  “这是一件紧急事情,非常紧急,你能……?”

  “当然。”他放下话筒,回到餐桌向苏基解释。“不会去太久的。”他告诉苏基,说阿梅在诊所生病了。“他们要我打电话给他们。”

  他走回自己的房间,装好防窃听器CC500,然后呼伦敦。比尔·坦纳立即拿起了电话。

  “你什么也不要说,詹姆斯,你只需要听。是M的指示,你听见了吗?”

  “当然听见了。”

  他没有其它选择,如果比尔·坦纳说他是代表秘密情报局总部首长讲话的话。

  “你哪里也不要去,要倍加小心。”坦纳焦虑不安地说。

  “我计划明天到罗马,我……”

  “你听我说,詹姆斯,罗马就要来你这儿。你,我再说一遍,你处在最严重的危险中,真正的危险。我们现在不可能物色到派给你的人,所以你得照料好自己,但得留在原地别动,你懂吗?”

  “我懂。”比尔·坦纳说的就要到他这里来的罗马,指的是史蒂夫·奎因,是情报局派驻罗马的官员。邦德早就计划同这个史蒂夫·奎因在一起呆几天。他问罗马到他这儿来有什么事情。

  “把情况全部告诉你,当然是扼要介绍,你要争取脱身。”他在电话上听见坦纳急速吸了一口气。“我再怎么强调这种危险也不会过分,老朋友。你出发之前,局长预料到某些问题,但到最后一小时我们才证实了这份重要的情报。M飞往日内瓦了,奎因途经日内瓦时得到了简单指示,然后他直接飞向你那儿。午饭前他要到你那里。在此期间,不要相信任何人,看在上帝的份上,呆在那里别动。”

  “我现在和坦佩斯塔姑娘在一起,我答应过她一起去罗马,我该怎么对她说呢?”邦德直截了当地问。

  “我们尚未想出一个万全之计,不过她的社会关系似乎很清楚,她与上层社会没有什么关系。但与她接触要慎重,一定要对她提高警惕。”

  “事实上,我想的完全不同。”邦德从嘴角流露出冷笑,给人一种冷漠的印象。

  坦纳让他设法把她留在旅馆里。“去罗马的事儿,支吾她一下,但不能让她有察觉。你简直不知道谁是你的朋友,谁是你的敌人,罗马明天会全力帮你的。”

  “我想,午饭以前,我们来不及出发了,”回到餐桌时,他这样对苏基说。“有一个商业上的朋友,他要去看望我的老管家。明天上午他经过这里,我真的不想错过与他见面的机会。”

  她说没关系。“我正希望明天上午睡个懒觉呢。”他能从她的话中听出她邀请的意思吗?

  他们在这间整洁的餐厅里,坐在铺了红、蓝格桌布和放着闪光刀叉餐具的桌旁,边谈边喝咖啡,两名呆头呆脑的北方意大利女服务员站立两旁,好像是在送拘留令,而不是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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