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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胡克傻乎乎地盯着他看。“这个人到底是谁?抓住他,小的们。”

  其中一个伸手进了口袋,迪龙朝他大腿开了一枪。

  索尔特仰面大笑,说:“老天呀,迪龙,你这个爱尔兰小杂种。我不明白你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模样了,不过我听得出你的声音。”

  迪龙对胡克说:“把燃烧器关掉,放到桌子上去。”

  “滚你的蛋!”胡克对他说。

  “那就不客气了。”说完,迪龙就开枪射掉了他左耳的一角。胡克杀猪般嚎叫着扔掉了燃烧器,不知怎么的火自己灭了。

  胡克一只手捂着左耳,鲜血从指缝里奔涌而出。迪龙朝那个没有受伤的点了一下头说:“给他们松绑。”

  由于门开着,他没有听到身后有任何动静,只感到一把猎枪的枪筒抵住了自己的后颈。他稍微转过头去,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一个矮个子、黑鬈发、吉普赛人模样的男子正拿着一把枪筒锯短的猎枪对着他。

  那人从迪龙手中夺过沃尔特手枪,胡克咆哮道:“杀了他!轰掉他的脑袋!”

  就在此刻,迪龙看到主舱的另一扇门开了,布莱克·约翰逊和毕利先后冲了进来。迪龙单腿跪下,只见布莱克拿着伯莱塔手枪的手一抡,正中那个吉普赛人的右肩,他扔掉手中的猎枪,身子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圈。

  “什么事让你们耽搁这么久?”迪龙问。

  毕利举起他的推拉枪接式猎枪,说:“我要把你们都崩了。”

  “不,不要,毕利,别冲动,”哈里·索尔特喊住了他,“先给我们松绑。”他看了一眼巴克斯特被灼伤的脸,说:“别担心,乔治,我会让你在伦敦诊所整容的。只有给我的孩子才用最好的医院。”束缚被解开之后,他站起身来,伸屈着自己的手,说:“迪龙,你看上去滑稽得很,不过我会在遗嘱里提到你的。”

  迪龙射中了大腿的那个人和那个吉普赛人爬上了镜子下面的长条凳,而胡克则倚靠在桌子上,呻吟着,到处是血。

  索尔特哈哈大笑:“跟你完全是两路人,可你从来意识不到。”

  “我们走吧,”迪龙说,“你的快艇正等着呢。”

  “好的。”索尔特转向胡克说:“在沃坪商业大街有一个很不错的印度外科医生,叫阿齐兹。告诉他是我叫你去的。”他走出房间到了甲板,其他人跟着。走到通往快艇的软梯前他停住了。“我忘了。借用一下你的那支沃尔特手枪,迪龙。”

  迪龙毫不犹豫地把枪递给了他。索尔特回到主舱里,只听得两声枪响和一声痛苦的叫唤。他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将沃尔特手枪交还给迪龙。

  “你干什么去了?”在下软梯时迪龙问他。

  “你们这帮该死的爱尔兰共和军常干的事。我给他的两个膝盖各来了一下,让他从此以后离不开拐杖,”索尔特说,“我完全可以杀了他,不过现在他可以成为更好的广告。好了,让我们离开此地,然后把我介绍绘你的朋友。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回到“黑人”酒馆,霍尔带着巴克斯特去包扎伤口,索尔特、布莱克和毕利坐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

  “来瓶香摈酒,多拉,”索尔特喊道,“你知道这家伙喜欢克鲁格香摈,拿克鲁格来。”

  毕利说:“瞧,我来帮你,多拉。”说着他起身走到吧台后面。

  索尔特说:“你们过来帮忙,真是我他妈的好运气。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特别的事,”迪龙说,“非常机密,牵扯其中的是一个用假名在旺兹沃斯监狱探视了一名犯人的律师。他自称乔治·布朗。”

  “那么,你怎么能肯定他是律师呢?”

  “这么说吧。他举手投足好像显示他对刑事系统熟门熟路。我想你可能会认识他。”

  他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那个神秘的布朗的四张照片,铺展在桌子上给他看。索尔特一张张看了,说:“很抱歉,孩子,从来没见过。

  多拉走过来,使劲拧着克鲁格香滨酒瓶塞。毕利也跟了过来,提着一只冰块桶。他将桶放在桌子上,看到了照片。“天哪,他在那儿干什么?”

  大家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迪龙先反应过来,问:“谁,毕利,他是谁?”

  “伯格——保罗·伯格。”他转向索尔特说:“你还记得九个月前弗雷迪·布卢被控犯有诈骗罪而出庭的事吗?他侵吞了那些从来没有到货的电视机的款项。”

  “我当然记得。”

  “这个人,伯格,就是他的律师。他针锋相对,提出了一条谁都没有听说过的法律,结果胜诉了。很精明的家伙。他是一家叫做‘伯格和伯格’的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我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案子很有意思。”

  迪龙对多拉说:“给我拿电话簿来,好吗?”

  毕利倒着香摈酒,问:“这是不是你需要的?”

  “毕利,你可是给我们淘到了金子。”迪龙举起酒杯,说,“这是敬你的。”他一口将香摈酒干了,站了起来。“我给弗格森打个电话。”

  他走到吧台边上,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行吗?”布莱克询问道。

  “是的,弗格森正在通过英国电话公司查询。”

  “希望他们在电话问讯台没有安插马加比家族成员。”布莱克说。

  “不太可能。他们不可能无孔不入,所以没必要疑神疑鬼的。”

  “什么是马加比?”索尔特问,“听起来像是一块巧克力。”

  “恰恰不是,哈里。”迪龙举着杯子要求添酒。

  他的移动电话响了,他打开开关,同时拿出一支钢笔在酒吧的桌布背面记下了弗格森告诉他的情况。

  “好的,我们再联系。”他关掉电话,朝布莱克点了点头,说:“我有了他的家庭地址。坎登城。我们走吧。”

  他站起身来,索尔特握住他的手说:“希望你能找到你需要的。”

  “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哈里。”

  “我比你更高兴。”索尔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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