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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是的,我是。”他打断她,“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安吉拉,一个非常,非常迷人的女人。也许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只需说一句话就够了:我对你的本能反应,强烈而纯粹。”

  如果可能的话,她的眼睛会睁得更大,“如果这就是让我放心的话,那我不得不告诉你,它完全没有达到效果。”

  他低头检查自动手枪,以掩饰他的暗笑。然后继续捉住她有些神经质的目光。她小巧、纤细的双手放在大腿上,他伸过一只手,盖在她的手上——不是因为他感到被她所打动,而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接触她,能让她感受到他言辞中的诚恳。一阵美好的颤栗通过手传到他身上,一种奇怪的,让人满意的温暖。

  她没有把手抽开,这让他感到一丝愉悦,为她设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和惊惶的努力感到骄傲。

  “我从来没有性饥渴到要强迫一个不情愿的女人,”他说得很慢,“即使我发现你是如此迷人,如此令人兴奋;即使我很想要你。和你在一起,我很难想到别的事,但是,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她的脸红了,看起来不知所措,“那是不可能的。”

  “意指我不会做什么事?”他耸一耸肩,“是的,很难,但并非不可能。”

  “我不是这意思,你根本不懂我。”

  “我不用懂你,就可以要你。我们在这儿谈的是本能的事,安格尔,本能并不要求长期了解而带来的感情深度。”

  霍克知道,他了解她比他愿意承认的还多,但同样也知道,把这想法说出来,无助于他的安排。告诉安吉拉,她的勇气,她的反抗,她那聪明、性感的嘴,都是吸引他的因素,将是一个战略错误。

  见她没有立即反应,他又说:“你不能同时想两件事,安吉拉,首先你担心我会强奸你,然后你又吃惊于我承认我想要你,你想怎么样?”

  她气愤地看着他:“我要去洗澡,让开。”

  尽量不露出胜利或满意的表情,他站起来,走到放衣服的椅子旁,“我要把这些挂在衣橱里,这儿有些衣服你明天可以穿,如果你想要的话。”

  “萨米能够为他那些令人吃惊的客人提供系列服装吗?”

  “我猜他发现,有时保存一些东西,比临时去寻找,要好得多。”

  “很明显,你从他那儿得到过教训。”

  他眉毛一挑:“请再说一遍?”

  “那该死的运动包,”她转身,发现他的神色不对,“昨天晚上,开始我认为它是无底的。”

  “而现在你不这么看,你是怎么想的?”

  他看起来非比寻常的焦虑,她奇怪自己漏看了什么,心中暗自决定,它值得再看一次。

  “我在想,”她说道,“我最好不要知道,世界上有萨米和你这样的人存在。”

  他点点头,好像同意这说法,但只是说:“我想,你最好换洗你自己的内衣裤,而不要穿萨米提供的。”

  “他那儿找不到适合我的东西吗?”她问道,存心想激怒他,但没有成功。

  他的微笑很文雅,但比她看到过的任何一种都危险,“我保证他有满满一抽屉的东西,但是为你着想,我想你最好还是穿你自己的丝缎蕾丝的吧。”

  她张开嘴,正想问他,他怎么知道她衣服下面穿的是什么,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搏斗,她的脸涨得通红,不得不深呼吸几次,才能再次开口说话。当她深呼吸时,只得假装没有看见他不文雅的表情。“这儿唯一不对的事,就是我身处何处的问题,我不想待在这儿。”

  “而我又不能让你走,我们又将陷入僵局。”

  她一只手迅速抓起那件粉色睡袍,走到浴室门口站住,等他去挂那些衣服,她赤裸的双脚无声地踏在地毯上。霍克没有在里面待多久,然后她滑过他身边,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唇间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他走到酒柜边,为自己倒上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然后一饮而尽,庆祝自己用安吉拉的策略来对付她:他设法搞乱了她的——神经,当然,是用事实——并且获得了完全的成功。

  她对他仍然有抵制,这一事实并没有冲淡胜利的喜悦。

  混乱,和失控一样,是安吉拉很不熟悉的感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总比根本没有感觉好——当她面对萨米手下那些嗜杀的人时,就是如此。手里拿着剃刀,刮着小腿上的汗毛,她想着这个叫霍克的男人,想象他对于她准备给他的冷水浴会有什么反应。当她沉入浴盆,并在莲蓬头下冲洗头发时,就决定让热水箱里不留一滴热水。

  除了他自己外,他谁也怪不了,谁让他坚持要她先洗呢。

  安吉拉心满意足地叹口气,起身向浴缸里又加了一些热水。用冷水浴来惩罚霍克,只是反抗的微弱表示,但已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了。除此之外,还有首先使用剃刀的权利,但这是次要的。她只能对此感到一点满意,即,在她刮完腿毛后,他将用它来刮睑。

  我如此地想要你,以至于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难想到别的事。

  尽管是浸在滚烫的热水里,安吉拉还是打了一个寒战。

  他说这话时,火热的眼神令她震撼。自从他控制了她的生活那一刻起,除了恐惧与沮丧,她再没有别的感觉。她在水里不安地动了动,尽量不去理会下腹升起的热潮,换一种境况,对她而言,将会有很正常的性反应。

  换一种处境,而不是现在这种。霍克对她的生活构成了威胁,这是令人不能容忍的。但另一方面,也不能不看到,自从霍克认识到她不是那帮坏家伙中的一员——不管他们是些什么——后,他对她表现出的好意。从他对她的内衣裤表示出的关心,到现在挂在挂钩上的清洁的干毛巾,他用温柔代替了粗暴,用体贴代替了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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