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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黑麋”说,他总是很冷漠、很古怪,而且,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古怪。人们常常看见他孤独冷漠地呆在村子外边。“一次,我父亲见他又那样孤零零门声不响地走出村子,他对父亲说:‘大叔,你在为我操心呢,但你尽可放心吧;哪儿都有我的落脚处。再说,这个世尘之外的神灵还会帮助我呢。我在思谋能使我的人民安乐的计划呢。’他总是一个古怪的人”

  在同“黑按巾”结婚12年之后,他又同一位法国与夏安人混血姑娘内莉·拉艾维结了婚。除“无水”的妻子外,他似乎还没有追求过其他女人,他好似没有承认过他为女人倾倒。

  据他姐姐讲,她看见一个女子走进他的小棚屋和“黑披巾”交谈。“黑披巾”在缝制一件袍子,由于天气很热,棚屋面被撩起,可以听见并看见她们的交谈。就在她们说着话时,“狂马”突然回来了。陌生女子在门口迎见他,说道。“我是乔·拉·戈维的女儿,所以,是半血统白人。我听说了有关你的伟大事迹,我父亲给我们讲述了有关你以及你制胜‘长头发’的事,说你是值得任何女人为伴的男人。虽然我知道你早就有了一个妻子,但我选了这个日子,想成为第二个与你为伴的人。我已经把这件事向你妻子讲明,她同意了……”

  他回答说,认为她是真诚的,“那就把你的衣物搬来,做我的家庭一员吧。”

  随着年岁的增加,他变得更加奇特。除了抽烟者们用大拇指把烟丝压在烟斗内(用大拇指而不是用别的指头)递给他外,他绝对不会抽一口。无论他多么奇特古怪,除一些特殊问题外,他所做的大部分事情还是可以解释的。

  1877年,弗兰克·格罗尔德曾把保尔基少校引荐给“狂马”。保尔基说他身高5英尺6英寸,体格健壮,行动敏捷,脸上有一块伤疤,这必定是“无水”的子弹所留下的痕迹。保尔基推测,他大概有30岁左右,尽管事实上他已接近40岁了。参照一部奥格拉拉人的日历,他是在“左手大鼻子”被肖松尼人杀死之后出生的,应当是1839年。“由于他对穷人的宽厚慈善,结交了数百名朋友。似乎可以说,他的一个值得尊敬的品格是除作战武器外,他从来不为他自己占有任何东西。我从没有听说过一个印第安人在提及他的名字时,加上一些不尊敬的词语。”

  罗格尔德说,他肤色不深,头发黄中带红,没有印第安人那样的高颧骨。

  “矮水牛”说,格罗尔德对他形象的描述很生动。这位首领中等身材,胖瘦适中,头发与肤色浅淡,佩戴一只易洛魁人戴的贝壳项链。可是,“矮水牛”不知道,或许不愿讲述“狂马”从哪里得到这个有特色的装饰物的。他也喜欢里一条1867年从一节货车上拽下来的猩红色毯子。他的面容与大多数印第安人不同,脸瘦窄,有一只又尖又高的鼻子,“那双乌黑的眼睛,似乎从来就没有直视过一个人……”

  迈尔斯将军说,他是凶猛的同意语,“一个凶猛、狂悍、不安闲的斗士”。26岁时,他被公认为奥格拉拉人的头领。

  没有他的可参照的像片。据说,他不想把自己丢失在那个白人的小盒子里。瓦伦丁·麦克吉尔医生好几次想给他拍照,都被他拒绝了,还会说,“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盼望我早死,而收取我的幻影呢?”

  D·F·巴里认定,没有一个摄影师能够捕摄到这位躲闪的头目。他自己在1881年在布福德堡为“贱狗”照了一张像,却有时被误认为是“狂马”的。他也想设法抢拍和这位首领长得十分相像的他的弟弟“野马”的头像,但“野马”比巴里更机警。

  在一张1874年为第八步兵团威廉少校拍照的照片中,有一个头戴巨大羽毛饰无檐战帽的深肤色人。据那些认识“狂马”或至少见过他的人们陈述,威廉像片中的首领必定是别的什么人,也许是“平秩”。如同用头皮装饰的衬衫那样,一顶夸示的无檐战帽,将不能成为表达一个人容貌的东西。此外,威廉这张像片应当是在他的军团驻扎在亚利桑那时拍照的,而他于1890年才抵达“狂马”的领地。

  在南达科他大学的《W·H·广集》中,有一幅远距离照片,是一位有棱角的浅肤色苏人的像片,但明暗反差模糊。它是由S·J莫罗在1876~1877年拍照的,标名“狂马”。格雷厄姆少校说,名字是莫罗自己标注的,这张照片是靠实的。其余学者则认为,这张照片可能是“狂马”在棚屋中的画像。

  约翰·塞洛弗(John Selover)也拍了一张标有“‘狂马’与他儿子”的像片,但这张照片也以各种理由认为不是真实的。例如,塞洛弗像片中的这位首领必定比“狂马”死时的像貌要老上10至15岁。

  “矮水牛”对埃莉诺·希曼讲述了两张骑马人的照片,说他敢肯定这两张照片是真实的,并说:“我还见过他的一张真正照片,照片中,他骑乘的马就是同卡斯特作战时骑的那匹杂色马。像片的保存人是从曾经住在罗宾堡的一位士兵那里得到它的,这位保存人收集了大量的印第安部落首领的像片。我认为他现在住在加利福尼亚郊外公园附近,但记不清他的名字了。”

  1876年8月,也就是小比格奥战役的两个月后,夏安人与苏人认为应该分开了。“坐牛”带领他的部落的许多人去了加拿大,在那,他们可以安全地躲过美国人的雪仇。其余人们,为了从轻信的白人士兵那里获得食品,悄悄溜到各个代理处。可这位奇特的奥格拉拉人,拒绝离开他一直土生土长的土地,所以也就没去任何代理处注册,并轻蔑地斥责了那些商谈售卖黑山的印第安人:“你总不能卖掉人们行走的土地呀!”

  “红云”在生命行将结束之际,被谴责为“愚钝不化、不屈服的印第安主义分子”。对“狂马”也大概应当做这样的评述。

  一个错误的翻译(蓄意非蓄意)倒置他于1977年死去。弗兰克·格罗尔德告知库鲁克将军,在同尼兹帕里斯人作战期间,“狂马”将乘骑北上,抗击白人。然而,这段话应为他将乘骑北上,帮助白人。格雷厄姆少校认为这纯属误译,“典型的翻译错误”。然而,麦克吉尔库迪医生说是“格罗尔德蓄意错译。他曾经是‘狂马’的朋友,可此时却成了惧怕他的敌人”。

  在早些时候一次会上,“狂马”与弗鲁中尉讨论尼兹帕里斯人问题时,商人路易斯·鲍迪克斯在场。当时,也由格罗尔德翻译。弗鲁问及了在同尼兹帕里斯人作战时“狂马”是否愿意帮助的问题。“狂马”回答说,在一定的条件下(他一一列举了),他和他的奥格拉拉人将会参战,直至把尼兹帕里斯人杀的一个不留。而格罗尔德则给弗鲁翻译为,奥格拉拉人将参战,直至把所有的白人士兵杀光。对此,弗鲁转问了路易斯·鲍迪尔斯。路易斯做了否定,并重新做了翻译。可格罗尔德还是坚持原来的翻译,并说鲍迪克斯在说谎。

  不管这个翻译是恶意歪曲还是误译,库鲁克决意逮捕“狂马”。他被护送到罗宾逊堡,在那,他知道白人要关押他,于是,拔出了刀子。“小大人”抓住他的手腕,片刻之后,列兵威廉·吉它拉斯用刺刀把他分开。

  也可能没有袭击他。1930年,埃利诺·希曼采访了一名叫“卡里迟钝熊”的奥格拉拉女人。希曼问她是否知道“狂马”拒绝访问华盛顿的原因。“卡里迟钝熊”回答说,起先,“狂马”愿意去,后来,认为他们可能要对他下毒手,因为,另一名印第安人说,白人打算把他杀掉,不在华盛顿就在罗宾逊堡。希曼问是谁这么告诉他的,“卡里迟钝熊”说:“‘小大人’。”

  H·P·L赖姆莱少校那时在罗宾逊堡任陆军中尉。他说““小大人”是一个被白人雇用的领薪水的间谍。果真这样,估计他是个双料代理人。但不知道在部族中的内江中究竟是同盟者呢?还是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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