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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有一天,皮埃尔·德普鲁日陪我去医疗教育中心接托马。他本来不太想去,在我的坚持下还是答应了。

  皮埃尔和其他没来过的人一样,一出现就遭到几个小孩子的攻击。这些孩子嘴角上留着口水,东摇西晃地跑过来拥抱他,他看起来并不太享受孩子们的拥抱。皮埃尔忍受不了和自己类似的人,面对狂热的发烧友时也比较保守。但那一次,他还是友善地接受了孩子们的拥抱。

  这次经历对皮埃尔触动很大。他还想再去医疗教育中心。他对那个古怪的世界着了迷——二十岁的“孩子”还整天亲吻毛毛熊,见到谁就要拉谁的手,甚至要用剪刀把别人剪成两半。

  皮埃尔喜欢荒诞,这次他终于找到了荒诞大师。

  ①Pierre Desproge(1939—1988),法国黑色幽默作家——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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