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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四声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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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四声韵》,五卷(刑部郎中汪启淑家刊本) 宋夏竦撰。竦字子乔,江州德安人。景德三年举贤良方正。官至武宁军节度使。谥文庄。事迹具《宋史》本传。 据吾衍《学古编》,称夏竦《古文四声韵》五卷,前有《序》并全衔者好,别有僧翻本不可用。又据全祖望《鮚崎亭集》,有是书《跋》,称借钞於范氏天一阁,为绍兴乙丑浮屠宝达重刊。盖即吾衍所谓僧翻本也。此本从汲古阁影写宋刻翻雕,有庆历四年竦《自序》。卷首题“开府仪同三司、行吏部尚书、知亳州军州事夏竦集”。是吾衍所谓前有《序》及全衔者矣。其书以四声分隶古篆。全祖望《跋》,称所引遗书八十八家,以校郭氏《汗简》,未尝多一种,实即取《汗简》而分韵录之,绝无增减异同,虽不作可也。其说固是。 然《汗简》以偏旁分部,而偏旁又全用古文,不从隶体,猝不易寻。此书以韵分字,而以隶领篆,较易於检阅。此如既有《说文》,而徐锴复作《篆韵谱》,相辅而行,固未可废其一也。惟其书由杂缀而成,多不究六书之根柢。如“寴”,即古“亲”字也。“亲”字下既云古《尚书》作“■”,又别出一“{穴亲}”字,讹从宀为从穴。云即古云字也。“云”字既云《说文》作“■”,“云”字下又云王存乂《切韵》作“■”。即古瞿字也,“”字下引《汗简》作“■”,“瞿”字下又引崔希裕《纂古》作“■”以及朝黾、闻■、协叶之类,不可殚数。“龛”字引古《尚书》是《西伯戡黎》之“戡”,古字通也。乃不并於“戡”字,而自为一条。是由不知古文,误以一字为二也。“澄”即“澂”字之别体。“澄”字下引《云台碑》作“■”,“澂”字下引《王庶子碑》作“■”。“彩”即采字之别体。采字下引《云台碑》作“■”,“彩”字下引《义云章》作“■”。以及桐𣑸、崇崈、窥闚、謩谟、仙仙、员圆、熙■、奉捧、准准、帽冒、竟竞之类,不可殚数。是又由不辨俗书,误以一字为二也。《覃韵》之函,乃函盖字。《咸韵》之函,乃函谷字。而并引《南岳碑》作■。《仙韵》之鲜,乃腥鲜字,於古当从三鱼。《狝韵》之鲜,乃鲜少字,於古当从是从少。乃并云古《老子》作“■”,颜黄门说作“■”,古《尚书》作“■”。说文训“┅”为大,训“荒”为荒芜,本为两字。而以古《尚书》之“荒”字、《籀韵》之“┅”字,并列“荒”字下。是不辨音义,以二字合为一也。“■■■亖”字并出《说文》。乃惟云“■”字出《说文》。“■■”字则云出《贝邱长碑》”、古《老子》。“亖”字则云出《天台经幢》。“■”字出《石鼓文》,乃云出王存乂《切韵》。“镏”字出《说文》,“庿”字出《仪礼》,“法”字、“■”字、“飌”字、“篡”字出《周礼》,乃并云出崔希裕《纂古》。“氵不”字出《荀子》、《公羊传》。乃云出古文。是不求出典,随所见而捃摭也。“篑”字《说文》本作“臾”,乃云出《唐韵》。“梦”字《说文》本作“■”,乃云出《汗简》,“烧”字《说文》本作“烧”,乃云出崔希裕《纂古》。以及兮、回、冰、井、丑、志之类,全与《说文》相同者,亦不可殚数。是并不辨小篆也。至於“室”字云《季札墓铭》作“■”,《季札墓铭》无“室”字。“怕”字云古《孝经》作“■”,古《孝经》无怕字。益杜撰矣。他如“■■、■銕、■諐之类,相连并立,犹云一篆文,一改篆为隶也。至“保”字下云:“崔希裕《纂古》作保”。“雁”字下云:“《籀韵》作雁”。则全作隶书,点画不异,更不解其何故?读是书者亦未可全据为典要也。所列韵目,据《自序》云:本唐《切韵》、《仙韵》下增一《宣韵》,与徐锴《韵谱》同。《覃》、《谈》二韵列於《麻》后、《阳》前,《蒸》、《登》二韵列於《添》后、《咸》前,与颜元孙《干禄字书》同。盖唐制如是。至《齐韵》之后、《佳韵》之前增一《栘韵》,与二书又不同。殆《唐韵》亦非一本欤?是则不可考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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