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娜·圣文森特·米蕾(Etna St。 Vincent Millay)诗选 我的唇吻过谁的唇,在哪里 出走 听一支贝多芬的交响曲
我的唇吻过谁的唇,在哪里 我的唇吻过谁的唇,在哪里 为什么,我已忘记,谁的手臂 我枕着直到天明;但今夜雨水 满是鬼魂,敲打着窗子玻璃, 唉声叹气,倾听着我的回音, 我心中翻滚着安祥的痛苦 因为早已忘却的少年再也不 午夜里转身朝着我,喊我一声。
孤独的树站立在寒冬之中, 它不知是什么鸟一只只消失, 只知树枝比以前更加冷清: 我说不出什么爱情来了又去; 只知道夏季在我心中唱过 一阵子,现在只剩下一片寂静。
赵毅衡 译
出走 我才不在乎我将走哪条道; 这道通哪儿,这我也不在乎。 只求出这屋子,免得心碎掉; 我一定得走,得另找个去处。 我并不清楚我心里的东西, 对脑海里的念头也不清楚, 可是我就一心要起身离去-- 脚走向哪儿这我可不在乎。
我但愿能走上一天又一宵, 黎明时来到个荒凉的地方, 那儿连路的影子也看不到, 也见不着屋顶和人的眼光。 愿我到头来走得血流如注, 从此就不动弹地一头倒下, 倒下在退潮后宽阔的滩涂, 那儿的荒草岩岸听凭雨打。 任凭我走的路引我到哪里, 任垃圾堆、码头我安之若素; 蜷缩的我倒毙在某条沟渠, 他们的大惊小怪我不在乎。 “出了什么事,亲爱的,”她说, “你这样闷坐着干活是为啥?” “没事,妈妈,我线上有结头。 水壶里已在响。我这就冲茶。”
听一支贝多芬的交响曲 甜蜜美妙的音乐呀,请你别停! 请别把我再一次推回那世界。 只有同你一起,才有美和安宁, 人间才可信,人的目标才明确。 你这迷人的曲调机灵又慈祥, 已经使怨恨、吝啬和粗暴睡着, 像童话中那些厨师的下手一样-- 脸变得苍白木然,摊开着手脚。 这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时刻, 是苦难之树开出的宁静之花。 乐音哪,别抛弃我,让我活着, 活到我这城堡遇上末日而崩塌-- 让它在摧人老的太阳下被迷住。 我呀,我唯有音乐这城墙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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