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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屋日记(组诗) 3月20日


咖啡屋日记(组诗)

甜卡车

我看见甜在卡车身上像条发高烧的斑马线奔跑
诗歌形状的日子被颠倒放置
甜和卡车在一起,我将和你在一起但不是一生
把一个朋友大手大脚地花掉也是一生
简单像从卡车上卸下一块糖

污泥来自眼光
我们是最后一块高地,我们坚守最好的冷淡、干燥和分裂

灯光指向墙露出棕色的黑暗
这是更真实的黑暗,我们的正在就是现在
现在是甜卡车在艰难的上升中回到声音
仍然高于时间的速度
灯光的声音高涨过睡眠

包子和馒头的日子,卡车形状的日子是过去 的日子
我把我从日历上撕下
我收集、整理和分类眼光,像一座垃圾站。

1999.08.06

咖啡屋日记991108


姐姐,大地在发呆,虽然缺乏血缘关系
我和音乐已经没有距离
火焰扭着腰,幻想的冲动在纷乱中吸收精华
减弱有真实的身体来源

地毯重新掩盖了大地,此刻
光四分五裂,不善于自我调节
情绪易于受到大规模的邀请

在光的家中,评分机制有性别岐视
误读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
我们有多少正确用于生活

1999.11.08

咖啡屋日记991109


情节一再缩短,细小的颗粒被置于晃动的前列
相处的时间正在延长,仿佛叶子逃避着花朵

黑暗都无法到达的地界
一只手遮住了一年,1999年
它要撑住腰,歌声你不要略带颤抖
酒精里住了通灵的诗性

通往巫的简易道路,是酒,一只看不见的手,是歌声
谁预见到未来又无法到达,土地一样充满怨言
从东半球到西,是几亿年的路程
我们侧着身子进入历史

道德是人的光谱分解
那黑暗包围了光 像文明代替着原始


1999.11.09

咖啡屋日记991114


墙有墙壁
欢乐有欢乐的美德
吃草的身体和石头一样虚弱
你要到街道的另一边
仿佛我只是你回忆的辅助材料

没有比对灰尘的关心更仔细
这样的质地,露出同样的色泽
方形的杯子诞生于一次桌面的口述

永远没有,永远在诞生,没有土地能拒绝 就是死亡
也要长成一棵大树,收成一些果实

我猛然面对自己陌生的身体
准备在死亡之后睁开眼睛
没有人比孤独更孤独
我的一身寂寞的池水蓄满了,就要溢出
验血验出你孤独的型号
我是时间的容器,死亡是时间从身体的溢出

你温柔地说出我的欠缺,爱情减少一点
实际上我是在长智慧,需要吃空气
木地板和棕色的墙壁

1999.11.14


3月20日


我怎样在过去里删去你的过去
我说你轻 可是我比我说过的词更轻
你是谁 我是什么
你喜欢美国的木棉树
我的木棉树披着东方文明的外衣
它掩饰着它的虚无

光线偏移的过程
你我并未注意
已被包围

已进入死亡的胡同
我手上没有我想献给谁的
此刻 长发已不重要
被拒绝的拥抱
甚至不如一朵世俗的玫瑰

希望偶尔会遗落
一两颗花生的日子
只有我知道
你从未离开
所以你找不到故乡
你在没有枕头的海上
瓶里装着习惯和渴望 哦


就是因为没有离开
你从未接近我 正如我
从未走进你
你缺乏温暖的手上
死亡在诞生
它像你的女儿 茁壮成长

如果死亡是一个轮回的游戏
那么我接受你
的离开
玩具酒吧间夜夜失眠
是因为任何人和椅子都在等待
一个变化 把世界变成一团泥土
把人变成男女不分的蚯蚓
再没有可怕的分离
道辉说:雨滴分开的雨滴
善良的雨滴
你也被分开
这叫我怎能不为你把心分开
为你哭泣

蝴蝶鱼 长着蝴蝶翅膀的鱼
为什么你名叫安康
你是谁的前世
谁又是你的今生
这样莫明其妙的简单问题
让人肝肠寸断

过去已不是我的 我已添加在你手中
我是你的沉默和你的眼神 眼泪的一部分
眼泪分出的眼泪
只有你知道
你不参加轮回
你不让我遇见你 下世纪
让所有的安康鱼
相濡以沫
不如相忘江滨

其实一切明明白白
就是无法避开
堕落的方位
是世界上最优美的弧线

我年轻时发誓要远离的
其实是我一生奋斗的目标
我的无法到达的远方
一次次让我看穿黑夜
挣扎到天亮

我不相信你
仅是我路口的方向标
也许我仅是你裙边依附的草籽
无法知道到达什么地方
就像死亡
只是一种没有依靠的感觉
永远在深渊里飞

如果你走
接受死亡邀请的一定是诗歌
生存下来的仍是你我

晚11点我送走自己
给你打电话
你家人问我是谁
我无法回答
因为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的自行车
你的沉默 你的书包的情敌
阳光中最活跃的部分
跳舞的灰尘

轻的是哭泣
离去的是脚步声
零点已到 玩具们早已退场
请允许我把伤心一次封存进档案
下一个轮回
允许我登上你书的封面

空罐子装满空气

小草的脸上站满无声的泪水
金庸说:塞上牛羊空许约
我有点同感
星期一无法去厦门

别让我明白一切毫无意义
安 "要不 我们从头再来"
我们的偶然已成就我们
无法越过的过去
共同的过去
它形成我们的初衷
我相信每一个人
属于他们
一个人的初恋
其实是一个人一生的恋爱

3月20日
一定有很多人
宁愿相信这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时间会证明这一切
时间是没有头脑的混帐
你怎么敢这么放肆
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老
而不敢诅咒

创造是又一次的迷失
茫茫 宇宙
谁又能确定一条正确的航线
到达死亡的安全地带
你的手和嘴唇的引导
能不能让我彻底地明白人生
是一次永远无法预言的分开
时时刻刻的分开
欢乐和悲伤分开
由死亡来划分刻度

有和没有你
就是有和没有时间
什么时候接近死亡的森林
我早已梦见我
迷失在漳州的森林
一棵棵木棉树提前集体枯萎
树为什么不能欲望
一场没有希望的狂欢
把叶子放弃
绽放一树的红花

晚上我觉得你太美了
面对现实我的修养一无是处
至此我发现我的表白一无是处
一切根本不由谁来决定
二锅头
卖酒的该死的奸商
那位北方的酿酒汉子一望无际
的稻田 归结到土地 结束
好吗 你说呢?
谁在土地上种植
谁就在土地上收获!
在土地上仆倒
尘归尘 土归土
你属于我 我属于你
人类属于人类

1999.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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