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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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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蒙蒙一面发剑迎敌,一面找寻机会。看他们如此防范周密,说不定就要对岛主发难,自己正应及早赶到告密,真没这闲工夫和他们周旋,以免耽误。想罢,他默运玄功,速催神剑,窥定余化龙和江莲城的两柄剑,拦腰削去。二人哪知朱痕剑的锋利,以为可以力敌竟不躲避,三剑相磋,只听“嚓嚓”两声,余、江之剑同被拦腰削断。二人骤失剑光,身无凭借,一个倒栽葱,立从空中翻将下来,还算他们是练剑的人,不比练武的人,多少有些御风凝气之功,忙运用气功稳住躯体,才算从半空中慢慢地飘了下来,不曾跌伤。旁边赵冲宝剑虽未被砍,一见这种情节,早已知难而退,忙借剑光护身,向旁边一闪,算是让开正路。庄蒙蒙一见,一声冷笑,催动剑光,真如电掣般向北飞行而去,眨眨眼离去白沙口已有几里之遥。 裘潞自派人各处约请能人后,不到两天,从东海鳌岛和山东崂山,就来了两位好友,一位是鳌岛金光洞主白良驹,一位是劳山上清宫副掌院俞杰,法名玄真,人称清风剑玄道人。二人俱是精通剑术,闻得裘潞上次失利,系败在一个少女手中,十分纳闷,便急于要会会这个人物。尤其是白良驹,是一个天字第一号的色鬼,听说是一个美貌少女,浑身早就发酥,立劝裘潞二次夜袭,保他马到功成。裘潞也是报仇心急,而且又怕庄蒙蒙向岛上送信,就决定当晚再做二次进攻。 这天早晨正在调兵遣将,忽然外面报道:“西蟾洲凌洲主派人来,说有机密事奉告。”裘潞一听,猜不透什么机密事,当即传命唤进来人。 来者正是上文所说的穿山甲马义,和裘潞尚是初会,礼毕落坐,向裘潞说道:“血龙堰主庄蒙蒙在昨日日哺时节,飞渡西蟾洲白沙口。凌洲主派人堵截,不曾堵住,仍被破空向北方而去。料是去往平江岛上,所以特来报知裘洲主,好做准备。” 裘潞闻言,谢过了凌度,送走马义,当即与白、俞二人商议今晚之举。 白良驹听说庄蒙蒙不在家中,便说道:“我看主人既不在家,我们也不必劳师动众,多带人马,只须你我三两个人偷偷地飞入血龙堰,看着不顺眼的杀他个寸草不留;看着顺眼的,就带了回来,岂不省事?” 裘潞点头道好,当日带了四个门徒和俞、白二人,悄悄奔了血龙堰,这正是庄蒙蒙动身的第二天夜间。 俞、白等一到庄家院墙,从栅栏外飞身入内。下面虽也有些巡更守护之人,焉能防得了这几个高明的剑客?纵然在下边防守得十分热闹,却不料上面半空中早就进来了三个杀人魔王。偌大一所庄院,能够勉强抵敌一下的,只有一位红姑,这两夜来,真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一闭。此刻天交三鼓,她正在上房左右悄悄察看了一遍,见无甚动静,正要回到自己母亲屋里,忽见对面屋脊上站着三个人影,不由心内大惊,还等不到自己开口,只见对面屋上和一溜烟似的飞下一人,直奔自己。 红姑也不及再辨他的面貌,那人手法真快,一个饿虎擒鹰,单掌向红姑右肩头抓来。红姑一看来人手势劲疾,知是来了劲敌,立刻一歪身躲过这一掌,还来不及还招,那人的左手又到,一下正抓住红姑的腰带。红姑暗叫不好正想拧身解脱,那人的右脚早起,正扫在红姑右足踝上。红姑身上一歪,下盘空虚,早已跌倒。那人一脚踹定红姑腰背上,一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麻绳,将红姑缚了个结实,放在廊下,自己早又跃入后面去了。 当红姑与来人交手之时,屋面上另有二人,早已先入内宅。庄蒙蒙一家除了夫人梁氏以外,长子庄风梧前年去世,留下寡妻遗孤。庄蒙蒙的孙子今年才有三岁,此外就只爱女红姑。拦住红姑的正是金光洞主白良驹。裘潞、俞杰二人知道白良驹另有用意,也不去管他,各向内宅跑去。梁氏婆媳俱已安歇,可怜都被裘、俞二人杀死床上,天幸三岁的孙儿向由乳娘领着,晚间睡在另一屋内,匆忙中竟不曾被二人发见。二人杀了梁氏婆媳,还有庄家几个族人和亲戚,一共十余口,也都是一刀一个,杀得非常省力,真连汗都不曾出一滴。他们杀完再一搜查,知道屋多人少,庄蒙蒙眷口除红姑被捆外,都已杀死,居然感上天好生之德,饶了庄家的护院与一群仆役人等。 三人会齐了一商量,认为大功已经告成,白良驹便奔了方才安置红姑的那个廊下,准备掳了红姑,一同回转小南洲,好去受用。哪知白良驹兴兴冲冲地赶到廊下一看,哪里还有红姑的人影,只剩了一堆斩断的绳索。 白良驹一见,真如到口的天鹅又会飞去似的,别提心里多么难受,不由暴跳如雷,立时大骂道:“准是那护院仆役将他们的女主人放了,我们饶了这些混账王八羔子,他们倒来招惹老爷,立刻叫他死无葬身之地!”说罢,当时就要再杀那些下人。 此时裘潞因这些人俱是本堰土著,自己雄心甚大,将来还要利用他们,所以特为承恩于众,不加杀戮,此时让白良驹这样一来,好生为难,忙拦住道:“白洞主且慢发怒,我看这不是那群平凡的仆役所能做的。你看看,这不是显然用飞剑斩断的吗?”说着,取了一把绳索在手掌上,给白良驹细细辨别。 白良驹一看绳索断处,尺寸长短,俱是一律,而且断口崭齐,毫无拉扯的毛岔。如不是飞剑,哪有这样利刃能一刀断个干净呢?心中的气果然平了下去。但疑惧的心却又随之而起,心说:“这又是谁干的呢?怎么我拴住那女娃儿之时,他为什么不出来拦阻呢?” 此时,连裘、俞二人也都怀疑起来:究竟是谁给救走的?绝不可能是庄蒙蒙自己回家,否则他这一家都被我们杀尽,他能不出来跟我们拼个死活吗?三人瞎猜了一会,又瞎找了一下,什么也没找出来,只好回去。一道上,白良驹是惦着红姑,怏怏不乐。裘潞却想着前晚那少女,怎的今晚不见?莫非因我们人多藏了起来?红姑八成是她救走的,此人不除必是后患。 红姑究竟是谁救走的?作者自应将它说明。红姑自从父亲走后,只两夜工夫,心中十分忧急。知道自己力量太薄,责任太大,这苦闷也就不用提了。果然,当晚与敌人只打了个照面,还不等她动手,早就被人擒住捆上,丢在廊下,眼看敌人向内宅而去,知道家中除了自己一人而外,竟没有一人能够抵敌的,自己既已被捆,便什么也都完了,真连一个救的人都没有。她想到焦灼之处,屡次运用内功,想挣断绳索,可是不但那绳索十分坚韧就是捆绑的方式也十分结实,怎么样也绷不断。她想到走了的父亲,想到现在内宅的老母又想到柔弱无能的嫂子和小娃娃的侄儿,她真觉得又着急,又害怕,一时不由得呜呜咽咽地哭泣起来。 正自哀哀欲绝的当儿,忽见眼前一闪,迎面立着一个人。她泪眼模糊的还当是先前捆她那个敌人呢,登时一赌气将眼睛闭上,再也不去看他。哪知身边一阵“簌簌”的响动,浑身上下立觉一松,似乎绳索已解,正将手足试着伸展之时,猛听对面有人低声说道:“快起来,跟我走吧。” 红姑闻言一惊,忙睁眼一看,眼前正站立一位白发红颜、慈眉善目的老尼姑。红姑灵机忽动,心想这位老尼,莫非就是父亲当初的师父峨嵋幼师吗?边想边将身躯往起一跳,身上绳索早纷纷断落,忙向老尼拜谢救命,并低声问道:“老师太莫非是我爹爹的师父静师太吗?” 老尼闻言,微笑点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处,你随我来吧。” 红姑忙道:“后面我母亲、嫂子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 老尼闻言,倏地双眉一皱,叹了一口气道:“怪我一步来迟,已是挽救不及,这就叫定数难逃,无话可说。” 红姑闻言,知母亲、嫂子大概已被敌人所伤,不由一阵急痛,“哇”的声哭了出来。老尼似恐被人听见,忙一手拉住红姑,平地腾起十来丈高,立将红姑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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