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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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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虎本打算想一个脱身之策,不料毒去神安,竟自渐渐地睡着了。一觉醒来,虽然精神大振,暗暗试了试体力,还是坐不起身来。看看窗外,似乎已是夕阳挂树。屋里除了柳花娘外,正有几名侍婢在点灯上烛。不一时,灯烛辉煌,里外通明。柳花娘见仁虎醒了,一屁股坐到榻上来,一扭腰,斜倚在仁虎枕边,脸对脸地说道:“你放心吧,你的老爷子和你大哥都已请到我公馆里来了。现在顶好的,正用晚饭呢。我已经吩咐县里,明天一清早先送他两位回家去。你就放心住在这儿吧!等养好了刀伤,我也就送你回家。好弟弟,姊姊真疼你,别和你姊姊当冤家啦。”说完,笑眯眯地望着仁虎,真有些爱不忍释。她又似忍无可忍地低下头去,在仁虎颊上吻了一下,仁虎恨不得立刻给她来一下重的!柳花娘见他仍是面有不愉之色,也只得一笑走开。 那日饭后更起,众侍婢伺候盥嗽,预备柳花娘安息。柳花娘一挥手,命他们退去,自己袅袅婷婷将衾枕拾将过来,对着仁虎嫣然一笑,竟将衾枕向仁虎身边一放,俯下身去笑说道:“好弟弟,你姊姊陪你谈谈心!” 仁虎看她那种不堪的神情,心中实在有气,所恨力不从心,没法推开她,只好闭上眼装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仁虎迷迷糊糊的,觉得一阵窸窣之声,身边躺下一个温软的身体,同时,鼻孔中闻到一阵奇烈的香气,入鼻沁心,立即有些心神荡漾,把持不住。他正想睁眼看个分明,忽觉唇边碰上来温暖芬芳的一块软肉,紧紧贴住,猛一睁眼,灯光下,柳花娘含笑覆在自己身上!再往下面一看,几乎吓得直跳起来。原来柳花娘外衣早已脱去,上身光着,两只藕一般的玉臂,裸着一对圆而且润的肩头。 当胸挂一只大红绣花肚兜,肚兜里隐隐地高耸着一对乳峰,却随着柳花娘的转动而颤颤抖抖,叫人看了已是惊心动魄。再往下面一看,可了不得!只见白馥馥一个圆而且小的肚皮,和下面赤条条两条大腿,竟一览无遗,两腿跨在仁虎腰腹左右,正做了个骑马势。仁虎生平何曾见过这等形景?不由吓得手足冰凉,不知所措。柳花娘觉得有趣,双手圈住仁虎脖颈,一面咯咯地笑个不住。仁虎没法,只有给她个不睬不理。柳花娘似乎情急,将柳腰扭了几扭,一个又肥又软的大臀在仁虎腿胯间揉擦了几下,嘤咛一声,竟向仁虎身上直压下去。 二人正在这生死相搏的关头,只听窗外一声娇叱:“好不知羞耻的娼妇,还不出来受死!”语声未了,随着室内灯光微微一闪,早就由窗隙中飞进一件暗器,对准了柳花娘的上身打来。 好一个柳花娘,果然十分了得!她虽在这样春情荡漾、欲仙欲死的紧要关头,一闻有警,依然能一丝不乱。随着窗外这一声叱骂,她立即撒手松开怀中的崔仁虎,使了个浪里翻身的招数,赤身向床外这一滚,早已避过了暗器,滚落在床前地上。 柳花娘本想跃窗而出,猛觉自己已是一个裸体美人,究不能见人,“噗”的一声吹灭了室中灯火,一点脚蹿到隔室,她草草地套上一条裤子,披上一件紧身,然后从容不迫地再掩到床后,打算去取兵器和镖囊。不料,昏暗中,她看见外房一个女人的黑影,正到床前,似要打算背出仁虎去,又好像还在迟疑。柳花娘一见,真个心头火起,心想,这准是李三姑这娼妇来抢夺情人,心中恨极,在黑暗中抄起一柄单刀,一个箭步蹿到外房,冷不防向那黑影就是一刀。 那黑影本不至于挨这一下,只因她对于怎样救出仁虎,还在犹移,便分了神。直等刀风临近,她才觉得,要躲已是万来不及。黑影中,只见她和蝴蝶儿似的一个跟斗向地上摔去,跟着这一摔,右手举宝剑,就地向上一撩,剑光起处,正砸在柳花娘的刀上,只听呛啷啷一声响亮,单刀早被削成两片。柳花娘这一惊,立即一隐身,又躲入秘室后面,另找兵刃去了。 再说进来的人正是真真,虽负了救出仁虎的使命,但方才伏窗而窥,早见到柳花娘那种形状,不堪入目。真真虽然怒不可遏,及到房内,对了仁虎毕竟有些尴尬,况且看仁虎重伤尚难行动,势非背负不可。她与仁虎尚未见过一面,陌陌生生,如何肯去背他?深悔当时没让李三姑来救。如再去喊李三姑来背吧,时机瞬息即逝,势不可能。因此进退为难,她竟犹移起来。 柳花娘利用她的分神,黑暗中想找便宜,谁想单刀被古冶剑撩去半截,不得不躲到后房另找兵器,偏偏一时再也找不到,又来不及点灯,心中又怕仁虎被人抢走,越着急越摸不到兵刃。柳花娘还算机灵,她想:“我应当把公馆里上下人等都招呼起来,给她个团团围困,还怕她飞上天吗?”因此,她便先开了后窗,放开嗓子大喊:“快来擒贼!” 柳花娘这一喊,果然外面惊起了公馆内上下人等,屋里却惊醒了真真,一想再顾嫌疑,今晚就要白费气力了。她一咬牙,便凑到床前低问道:“崔二官人可能行动?” 一句话吓了仁虎一跳,因为他觉得是一个陌生女子,是谁叫她来救自己的呢?但是闻言之下,仍想起身逃走。哪知刚一坐起,哼了一声,重又躺下。真真一见,知道非背不可,也不敢再耽搁,一手将仁虎扶起,自己背向了床,两腿微弯,端了个坐马势,低声道:“请你用手搂住我的肩膀。” 仁虎此时逃命要紧,咬着牙,挣扎着爬到真真背上,没法子,两手只一合,抱住了来人肩头,便已无力再动。真真早就备好一幅白布,反手抖开,将它兜住仁虎的腰臀,白布围到胸前,牢牢打上一个结儿,然后立直身躯,试了试步,不但并不竭蹶,而且行动自如。真幸亏柳花娘始终不曾找到兵器,所以这大半晌竟无一个人来打扰,这才由得她二人从从容容地逃了出去。 在柳花娘找到兵刃以后,真真早已背负仁虎,破窗腾身而出。窗外不远本有魏头目接应,原意准备替真真换下仁虎,由魏头目背了先走。崔永福那边由精一和姜头目背走,剩下真真和李三姑二人断后。谁知千算万算,不如老天一算!真真跃出窗外,早见黑影中,魏头目已和一个和尚对上了手。真真背着人,万难再去加入,只得偷偷地避着人声与灯光,逃出公馆。还亏她轻功到家,纵跳快疾,不易被人看破,居然得脱虎口。 试想—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背着个壮硕的男子蹿墙越屋,奔走数里之遥,已是万分不易,到了城下,早已娇喘吁吁,汗流不止。真真自觉万难再走,为图省力,悄悄地由马道上绕出城去,拣了个僻静的树林,暂时休息。不料刚从背上放下仁虎,只听来路上一声吆喝,飞也似的追下一人。还不容真真看清面貌,手中一对铁锏早像雨点似的向真真头上打下。真真心里一急,也就拼命迎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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