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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春秋錄拾遺


  《詩》、《書》、《易》言聖人之道備矣,何以複作《春秋》?蓋《春秋》聖人之用也。《詩》《書》、《易》如律,《春秋》如斷案;《詩》、《書》、《易》如藥方,《春秋》如治法。

  始隱,周之衰也;終麟,感之始也。世衰道不行,有述作之意舊矣,但因麟而發耳。麟不出,《春秋》亦須作也。元年,標始年耳,猶家人長子呼大郎。先儒穿鑿,不可用。

  或言絕筆後,王者可革命,大非也。孔子時,唯可尊周;孟子時,方可革命。時變然也。前一日不可,後一日不可。

  範文甫問趙盾弑其君夷皋,又問許世子弑其君買,皆從《傳》說。

  《春秋》書戰,以戰之者為客,受戰者為主,以此見聖人深意。蓋彼無義來戰,則必上告於天子,次告於方伯,近赴於鄰國,不如是而與之戰者,是以聖人深責之也。若不得已而與之戰者則異文以示意,來戰於乾時是也。

  《公羊》說《春秋》,書弟謂母弟,此大害義。禽獸則知母而不知父,人必知本,豈論同母與不同母乎?

  桓、宣與聞乎弑,然聖人如其意而書即位,與僖、文等,同辭則其惡自見,乃所以深責之也。定公至六月方即位,又以見季氏製之也。

  始隱,孫明複之說是也。孫大概唯解《春秋》之法,不見聖人所寓微意。若如是看,有何意味乎?

  蒯聵得罪於父,不得複立。輒亦不得背其父而不與其國,委於所可立,使不失先君之社稷,而身從父,則義矣。

  《春秋》大抵重嫡妾之分,及用兵土功。嚐因說伐顓臾事,對上言《春秋》重兵,如來戰於郎,潞公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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