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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南归序


  浙士多无恒,经治亦往往不颛,有一年辄更、或半年才更,而窃中科,以故士之经愈不颛,且又视经师之利不利为向拈。意学经将已明道也,岂计利不利哉!以科利而学经,则科一利,而经复弃矣,终亦必亡而已矣。

  嘉禾张生汝霖独于经治有专习,曩余在钱唐时,首以父命来受《春秋》五传学。更乡举者三,而艺未竞,生不以咎有司,而咎经术之未至,益恒若力所习经,有加无已,坐诵行思,恒若无诲者,故又负笈,不远水陆,寻余九山之泽,以终其业焉。非其学经志于明道,而不计科之利不利者欤!吾义其不畔吾门,又奇其性之有恒,而志之必有成也。嘉禾之野,其得遗其人也哉!

  吁!《春秋》主断之书,志成者及之也。明其道,不计其功者,又《春秋》之教也。若生之志,盖已得《春秋》之断,而其道已得《春秋》之教矣。他日推之任也,天下之治孰御焉!彼习经以利科,科一利而经复弃,终亦必亡而已者,又何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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