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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七


  永乐既失守,夏国以书系矢,射于环庆境上,经略使卢秉弃之。虏乃更遣所得俘囚,赍书移牒以遗秉,秉不敢不以闻。其词曰:

  十一月八日,夏国南都统星昴嵬名济乃谨裁书致于安抚经略麾下:

  伏审统戎方面,久向英风,应慎抚绥,以副倾注。昨于兵役之际,提戈相轧,今以书问贽信,非变化曲折之不同,盖各忠于所事,不得不如此耳。

  夫中国者,礼义之所从出,必动止猷为,不失其正。苟听诬受间,肆诈穷兵,侵人之土疆,残人之黎庶,是乖中国之体,岂不为夷狄之羞哉!

  昨朝廷暴驱甲兵,大行侵讨,盖天子与边臣之议,谓夏国方守先誓,宜出不虞,五路进兵,一举可定,遂有去年灵州之役、今秋永乐之战。较其胜负,与夫前日之议为何如哉?且中国祖宗之世,于夏国非不经营之。五路穷讨之策既尝施之矣,诸边肆挠之谋亦尝用之矣,知侥幸之无成,故终归乐天事小之道。兼夏国提封一万里,带甲数十万,西连于阗,作我欢邻,北有大燕,为我强援。今与中国乘隙伺便,角力竞斗,虽十年岂得休息哉?即念天民无辜,被兹涂炭之苦,孟子所谓未有好杀能得志于天下也。况夏国主上自朝廷见伐之后,夙宵兴念,谓自祖先之世,于今八十余年,臣事中朝,恩礼无所亏,贡聘无所怠,何期天子一朝见怒,举兵来伐?令膏血生民,剿戮师旅,伤和气,致凶年,覆亡之由,发不旋踵,朝廷岂不恤哉?盖边臣幸功,上听致惑,使祖宗之盟既沮,君臣之分不交。载省厥由,怅然何已。济乃遂探主意,得移音翰。

  伏惟经略以长才结上知,以沉谋干西事,故生民之利病,宗社之安危,皆得别白而言之。至于鲁国之忧不在颛臾,而隋室之变生于玄感,此皆明智已得于胸中,不待言而后谕也。方今解天下之倒悬,必假英才钜德,经略何不进谠言、排邪议,使朝廷与夏国欢和如初,生民重睹太平,宁有意也?倘如此,则非唯敝国蒙幸,实天下之大惠也。意鲠词直,尘渎安抚经略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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