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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墓志铭


  司马文正公光墓志铭 范镇

  公讳光,字君实,自儿童凛然如成人——至——既没,其家得遗奏八纸,上之,皆手札论当世要务。( 已上墓志,全文悉取苏文忠公所撰司马公行状,惟删出行状所载公论交址贡异兽、苏辙举直言及经畧安抚使便宜从事非永世法、光嫂董氏追赠非令典、并言太皇太后有所取用当如上所取、西戎遣使致祭边臣生事、及言用宫邸省直非平日法等六七事外,皆行状全文,故不复载录,独录范公所序而铭之之文云)

  翰林学士苏轼状公如此,盖直记其事,且镇所目击足以示后世者。

  镇与公出处交游,四十余年如一日,公之所以在家如在朝也,事必稽古而行之。动容周旋,无不在礼。尝自号为迂叟,而亲为隶书,以抵镇曰,迂叟之事亲无以逾人,能不欺而已矣,事君亦然。今观公得志泽加于民,天下所以期公者,岂止不欺而已哉?且约镇生而互为之传,后死者当作铭。公则为镇传矣,镇未及为而公薨。呜呼!镇老矣,不意为公铭也!铭曰:

  於穆安平,有魏忠臣。更六百年,有其玄孙。
  玄孙温公,前人是似。率其诚心,以佐天子。
  天子圣明,四世一心。有从有违,咸卒用公。
  公之显庸,自我神考。命于西枢,曰予耆老。
  公言如经,其或不然。帝独贤公,欲使并存。
  公退如避,归居洛师。帝徐思之,既克知之。
  知而不以,以遗圣子。惟我圣子,协德神母。
  人事尽矣,天命顺矣。如川之回,如冰之开。
  或蹈其机,岂人也哉。公亦不知,曰是惟天。
  二圣临我,如山如渊。公惟相之,亦何所为。
  惟天是因,惟民是师。事既粗定,公亦不留。
  龙衮蝉冠,归于其丘。公之在朝,布衣脱粟。
  惟其为善,惟日不足。生既不有,死亦何失。
  四方颂之,岂惟兹石。

  【注】

  ①辑录自宋·杜大珪编《名臣碑传琬琰集》,杜大珪认为墓志“翰林学士苏轼状公如此”前内容主要抄自苏轼《司马温公行状》,故删除。

  独孤氏按,行状本来就是墓志铭的大稿,怎么选材剪辑,自见功力,删除诚然是不恰当的。

  杜大珪先生压缩了电视剧,主要是要插播下面的大广告“初蜀公所作铭诗云”。即下文“蜀公之铭世不传,予故表出之”。

  《邵氏闻见后录》卷十五云:

  司马文正公薨,范蜀公取苏翰林《行状》作志,系之以铭,翰林当书石,以非《春秋》微婉之义,为公休谏议云:“轼不辞书,恐非三家之福。”就易今铭。蜀公之铭世不传,予故表出之。曰:

  天生斯民,乃作之君。君不独治,爰畀之臣。
  有忠有邪,有正有倾。天意若曰,待时而生。
  皇皇我宋,神器之重。卜年万亿,海内一统。
  而熙宁初,奸小淫纵。以朋以比,以闭以壅。
  乃于黎民,诞为愚弄。人不聊生,天下汹汹。
  险陂憸猾,唱和雷同。
  谓天不足畏,谓众不足从;
  谓祖宗不足法,而敢为诞谩不恭。
  赫赫神宗,洞察于中。
  乃窜乃斥,远佞投凶。诛钮蠹毒,方复任公。
  奄弃万国,未克厥终。二圣继承,谋谟辅佐。
  乃曰斯时,非公不可。召公洛京,虚心至诚。
  公至京师,朝访夕咨。公既在位,中外咸喜。
  信在言前,拭目以观。日亲万机,勤劳百为。
  尽瘁忧国,梦寐以之。曾未期月,援溺振渴。
  事无巨细,悉究本末。利兴害除,赏信罚必。
  曰贤不肖,若别白黑。耆哲俊乂,野迄无遗。
  元恶大憝,去之不疑。无有远迩,风从响应。
  载考载稽,名实相称。天胡不仁,丧吾良臣。
  天实不恕,丧吾良辅。呜呼已乎,而不留乎!
  山岳可拔也,公之意气坚不可夺也。
  江汉可竭也,公之正论浚不可遏也。
  呜呼公乎,时既得矣,道亦行矣,志亦伸矣,而寿止于斯。
  哀哉!

  ——这个恐怕也是邵氏自己作的。——用以攻击王安石。

  宋人热衷于学术造假,可能也是衰败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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