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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議卷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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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請議濮王典禮奏狀】 韓琦等狀奏:伏以出於天性之謂親,緣於人情之謂禮。雖以義制事,因時適宜,而親必主於恩,禮不忘其本,此古今不易之常道也。伏惟皇帝陛下,奮《乾》之健,乘《離》之明,擁天地神靈之休,荷宗廟社稷之重。即位以來,仁施澤浹,九族既睦,萬國交歡。而濮安懿王德盛位隆,宜有尊禮。取下受命先帝,躬承聖統,顧以大義,後其私恩,慎之重之,事不輕發。臣等忝備宰弼,實聞國論,謂當考古酌禮,因宜稱情,使有以隆恩而廣愛,庶幾上以彰孝治,下以厚民風。臣等伏請下有司議濮安懿王及譙國太夫人王氏、襄國太夫人韓氏、仙游縣君任氏合行典禮,詳處其當,以時施行。 附錄 【兩制禮官議狀】 臣等謹按:《儀禮·喪服》「為人後者」,《傳》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為所後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若子者,言皆如親子也。又「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傳》曰「何以期也?不貳斬也,何以不貳斬也?持重於大宗者,降其小宗也」。又「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傳》曰「何以大功也?為人後者,降其昆弟也」。以此觀之,為人後者為之子,不敢復顧私親。聖人制禮,尊無二上。若恭愛之心分施於彼,則不得專一於此故也。是以秦、漢以來,帝王有自旁支入承大統者,或推尊父母以為帝、后,皆見非當時,取譏後世。臣等不敢引以為聖朝法。況前代入繼者,多宮車晏駕之後,授立之策,或出母后,或出臣下。非如仁宗皇帝年齡未衰,深惟宗廟之重,祗承天地之意,於宗室眾多之中簡拔聖明,援以大業。陛下親為先帝之子,然後繼體承祧,光有天下。濮安懿王雖於陛下有天性之親,顧復之恩,然陛下所以負斬嗣幔富有四海,子子孫孫萬世相承者,皆先帝之德也。臣等愚淺,不達古今,竊以為今日所以崇奉濮安懿王典禮,宜一准先朝封贈期親尊屬故事,高官大國,極其尊榮。譙國太夫人、襄國太夫人、仙游縣君,亦改封大國太夫人。考之古今,實為宜稱。 【中書進呈札子】 准內降翰林學士王值茸唷俺綬鑠О曹餐醯淅瘢宜一准先朝封贈期親尊屬故事,高官大國,極其尊榮。譙國太夫人、襄國太夫人、仙游縣君,亦改封大國太夫人。考之古今,實為宜稱」者。伏詳王值人奏,未見詳定濮安懿王當稱何親?名與不名?欲乞再下王珪等,詳定聞奏。 附錄 【兩制禮官再議稱皇伯狀】 臣等參詳真宗大中祥符八年,楚王元佐以皇兄詔書不名。仁宗即位,涇王元儼以皇叔贊拜不名,天聖五年加詔書不名。此國朝崇奉尊屬故事。今濮安懿王,於仁宗皇帝其屬為兄,於皇帝合稱皇伯而不名。謹具狀聞奏,伏候敕旨。 【中書請集官再議進呈札子】 准內降翰林學士王值茸闖啤俺嫉炔蝸暾孀詿籩邢櫸八年,楚王元佐以皇兄詔書不名。仁宗即位,涇王無儼以皇叔贊拜不名,天聖五年加詔書不名。此國朝崇奉尊屬故事。今濮安懿王,於仁宗皇帝其屬為兄,於皇帝合稱皇伯而不名」者。臣等謹按《儀禮》「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及按令文與《五服年月》敕並「為人後者,為其所後父斬衰三年。為人後者,為其父母齊衰期」,即出繼之子,於所繼、所生皆稱父母。又漢宣帝、光武,皆稱其父為皇考。今來王值紉槌蘋什,於典禮未見明有引據。伏請下尚書省,集三省、御史臺官定議聞奏。 【稱親手詔】 朕面奏皇太后慈旨,為議濮安懿王典禮,久未施行,已降手書付中書。濮安懿王,譙國太夫人王氏、襄國太夫人韓氏、仙游縣君任氏,令朕稱親,仍尊濮安懿王為濮安懿皇,王氏、韓氏、任氏並稱后。朕以方承大統,懼德不勝,稱親之禮,謹遵慈訓,追崇之典,豈易克當?且欲以塋為園,增置吏卒守衛,即園立廟,俾王子孫主奉祠事。皇太后諒茲誠懇,即賜允從。宜令中書門下,依此施行。 【奏慈壽宮札子】 二十三日,中使韓和齎到皇太后實封札子一封付中書,為尚書省集議濮王典禮事。中書檢勘,自皇帝登極後,應皇親尊屬,並各追封加贈,惟有濮王並夫人為是皇帝本生父母,合下有司檢尋典禮並前代故事,遂具奏請。尋奉聖旨,候過諒暗,別取旨。近自皇帝釋服從吉,遂再奏乞下兩制以上及太常禮院詳定。尋據王值茸喑疲崇奉濮安懿王典禮,宜一准先朝封贈期親尊屬故事,高官大國,極其尊榮。中書為未見議定合稱何親,再下詳議。續據王值紉槌蘋什。中書檢詳《儀禮》「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及令文與《五服年月》敕並「為人後者為所後父斬衰三年系義服,為人後者為其父母齊衰期系正服」,即出繼之子,於所繼、所生皆稱父母,是古今禮律明文。其王值紉槌蘋什,即前代並無典故,須今奏乞下尚書省集官再議。只是令議合稱呼何親,所有合行尊崇典禮。未曾議及,今來忽蒙皇太后降出指揮。臣等竊恐是間諜之人,故要炫惑聖聽,離間兩宮,將前代已行典禮隱而不言,但進呈皇伯無稽之說,欲撓公議。臣等各是先朝舊臣,若於仁宗承繼大統有礙事體,豈敢妄為,自取眾人之罪?況今來已奉皇帝手詔,令權罷集議。臣等若不具述前後理道,慮皇太后不知始末兼外廷凡百公議。若皇太后卻欲親見兩府並百官理會,竊恐有虧聖德,兼臣等限以朝廷規制,亦必不敢對見。謹具奏聞。謹奏。 【榜朝堂手詔】 朕近奉皇太后慈旨,濮安懿王,令朕稱親,仍有追崇之命。朕惟漢宣帝本生父稱曰親,又謚曰悼,裁置奉邑,皆應經義。既有典故,遂遵慈訓,而不敢當追崇之典。朕又以上承仁考宗廟社稷之重,義不得兼奉其私親,故但即園立廟,俾王子孫世襲濮國,自主祭祀,遠嫌有別。蓋欲為萬世法,豈皆權宜之舉哉。而台官呂誨等,始者專執合稱皇伯、進封大國之議。朕以本生之親改稱皇伯,歷考前世,並無典據;進封大國,則又禮無加爵之道。向自罷議之後,誨等奏促不已,忿其未行,乃引漢哀帝去恭皇定陶之號,立廟京師,干亂正統之事。皆朝廷未嘗議及者,歷加誣詆,自比師丹,意欲搖動人情,炫惑眾聽。以至封還告敕,擅不赴台,明繳留中之奏於中書,錄傳訕上之文於都下。暨手詔之出,誨等則以稱親立廟,皆為不當。朕覽誨等前疏,亦云生育之恩,禮宜追厚,俟祥示覃既畢,然後講求典禮,褒崇本親。今反以稱親為非,前後之言,自相抵牾。繼以堯俞等不顧義理,更相唱和,既撓權而恃眾,復歸過以取名。朕姑務含容,屈於明憲,止命各以本官補外。尚慮縉紳之間,士民之眾,不詳本末,但惑傳聞。欲釋群疑,理宜申諭,宜令中書門下俾御史臺出榜朝堂,及進奏院遍牒告示,庶知朕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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