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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贽论


  古之人动必有以将意,故执贽之道自天子达焉。夫芬芳在上,臭达于下,而温粹无择,有似乎圣人者,鬯也,故用于天子。清越而瑕不自揜,洁白而物莫能污,内坚刚而外温润,有似乎君子者,玉也,故用乎诸侯。执之不鸣,刑之不嗥,似死义者,乳必能跪,似知礼者,羔也,故卿执焉。在人之上,而有先后行列者,雁也,故大夫执焉。耿介而一志者,雉也,故士执焉。视其所执而知其任。是故食愈重而志愈卑,位弥尊而道弥广。

  耿介之志,惟士得以行之。何也?务细而所试者寡,齿卑而所蔽者众。言未足以动听,故必激发以取异;行未足以应远,故必砥砺以沽闻。借令由士为大夫,舍雉而执雁,其志也随之。故耿介之名,不施于大夫矣。况其上乎?然则为士也,不思雉之介,为卿也,能思羔之礼欤?今夫或者不明分推理而观之,则曰:此居下而嗜直者,是必得志而稔其讦矣。彼当介而务宏者,是必处高而肥其德矣。曾不知讦当其分,则地易而自迁;宏非其所,则志遂而无制矣。於戏!责士以卿大夫之善,犹喻君以士之行耳。余以执贽之道得其分,苟推分明矣,求刑罚之僭滥,得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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