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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高俅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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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尝具札子,论列高俅不当屈万乘之尊,行举挂之礼。虽未蒙施行,然稍缓择日之期,岂愚者一得,偶契朝廷之意,见在拟议间邪?虽然,臣区区所言,不为举挂设,实欲大正典刑,尽褫官爵,永为老猾巨恶之戒。盖不褫官爵,则举挂之礼不当削;不削举挂之礼,则赠官之典、议谥之法、恤亡之赙、送葬之仪,皆当踵行之。 臣既言其端,势有不可不尽言者。谨按俅以市井之流,尝充胥史之役,论其人则甚贱也;恃愚矜暴,数被杖责,考其素则甚凶也;事上皇三十年,朝夕左右,略无裨益,其事上则阿佞也。席宠饕荣,峻跻显官,子孙弟侄,或尘政府,玷从班,儿童被朱紫,媵妾享封号,膳奴厩卒,名杂仕流,其蒙恩则侥冒也。窃持兵柄,岁月滋久,抚恤无恩,训练无法,占役上军,修筑第宅,或借权贵以缔私欢,军政不饬,若颓垣然。金人所以长驱郊甸者,盖度吾无以待之也。虽三尺之童,皆知童贯、高俅隳坏军政之过也。贯已窜矣,而俅可赦乎?按情定罪,当示鞭尸之辱,而反加之茂渥,大拂舆论。或者谓俅整兵南迈,拥护上皇有劳,此固俅之巧黠,曲为补过之计。然上皇巡幸,实俅等致之,罪拟邱山,功微毫发,岂足相偿?传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而赦之,恐不足以惩误国之奸也。 臣窃怪朱勔、孟昌龄父子昆弟皆已斥逐,而俅之全家叨逾宠赫,不在朱、孟下,岂台谏偶未及之邪?抑有力者为之地邪?中外汹汹,莫知其故。臣适因赞导之职,妄伸弹驳之词,尚虑前日所陈简略未尽,不足以回朝廷之听,遂疏本末而备论之。伏望博采师言,申明邦宪,追夺品秩,聊警已沈之魄。如此则不惟寝举挂之礼,而赠官之典、议谥之法、恤亡之赙、送葬之仪,皆可得而罢矣。臣以职事所牵,辄忘固陋,不识樵刍末议,可补庙堂之万一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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